四阿哥一听皱眉,六阿哥也是如此,他就问:“叫太医了吗?”
大阿哥的园子出了畅春园就是,坐马车出这个门进那个门最多一刻钟,嫂子连这一刻钟都支撑不住吗?
大阿哥说:“叫了,今儿气闷,不妨事,刚才喝了药好多了。”大阿哥笑的很爽朗,“这次妹妹大胜可要好好的庆祝一番,哥哥在园子里摆酒,你们一定要来啊!”
六阿哥就说:“我和十四还要读书呢,不敢离开,这几日汗阿玛管的严,前儿刚把十一弟给骂了,这会都不敢触怒他。”
大阿哥说:“那是前几日汗阿玛担心妹妹,没一日是开怀的,如今妹妹平安且大胜,他自然不管那么多。”
六阿哥摆摆手:“不不不,这事儿弟弟胆小,想想就觉得害怕,还是算啦。”
大阿哥看着四阿哥,六阿哥和十四可以不去,但是四阿哥是他们中拿主意的,不去不行。
四阿哥说:“妹妹快回来了,这几日弟弟要去她那园子里再检查一下,估摸着她回来后太后祖母就想驾临她那院子住几日,现在检查了总比到时候手忙脚乱强。”
这也是正当理由,大阿哥脸上笑意淡了,觉得四阿哥这是不给面子,淡淡的说:“行,回头再说吧。”
大阿哥走后四阿哥和六阿哥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十四阿哥就拉着四阿哥的衣服问:“四哥,你真的去姐姐的园子里吗?带我去啊,我也想去啊。”
他年纪小,没人带着侍卫不会放他出门。
四阿哥不想搭理他,六阿哥说:“四哥带他去吧,如今白天长,他也没事,到处乱钻也不是个法子,让他跟着去跑几日吧。”
四阿哥鼻子里嗯了一声,十四转身跑了,跑的时候还说:“四哥六哥你们聊,我去喂马了。”
哥俩此时也没什么心情聊天,主要是德妃没回来,也没消息传来,所以一切都是未知。四阿哥说:“你先回去吧,有事儿明儿再说。”
六阿哥答应了一声回去了。
四阿哥睡不着,然而夜深了,还是换了衣服躺下了,刚躺下没多久,外面苏培盛隔着们喊:“主子,您出来一下。”
四阿哥翻身起来,趿拉鞋裹了一件袍子在身上出门了,四福晋翻身看到他在门口和人说话,也就重新躺了回去。
四阿哥过了一会回来,把门关上,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吹灭了灯,从枕头下摸出一串手持念珠盘腿坐回床上。这模样让四福晋心里犯嘀咕,大半夜的这是在干嘛呢?
她从背后搂着他问:“爷,怎么了?”
四阿哥脑子乱着呢,没好气的说:“睡你的觉,别说话,爷想事儿呢。”
你只要不想着出家就没事儿,四福晋拉着薄被子盖盖身上睡着了。
四阿哥这会脑子真的很乱,今儿德妃留宿在康熙的寝宫,但是她的宫女把消息告诉了太监传给了四阿哥。二选一?
妹妹开疆拓土世袭罔替就是应该的,还用选?
这京城的王府,凡是世袭罔替的都是昔日的旗主,都有开拓之功,为什么到了妹妹这里这么不干脆,说白了还是权谋之术。
他想起多年前佟皇后还不是皇贵妃的时候拉着他说的话:那是皇上,不是阿玛!
阿玛自会给孩子拼命的捞好处,他自己会这样,也会给侄儿外甥捞好处,然而皇帝不是,皇帝是尽量少给,阿玛是尽量多要,就如额娘,她觉得世袭罔替好,日后儿孙不愁了,所以她就选了世袭罔替,这无可指摘!
他想通之后觉得痛彻心扉呼吸艰难,可最后还是释然了,如同卸去千斤重担,连肩膀都垮了下来,手里转动的念珠塞回了枕头下面,整个人躺了回去,把裹在四福晋身上的被子扯下来盖自己身上。
四福晋本来都睡了,又被弄醒,心里恨不得给他两巴掌,主动贴近他把被子扯了一点盖自己身上,四阿哥想了想,还是伸出胳膊搂着她,把被子裹在了她身上,两人都闭眼睡了。
第二天消息传给了六阿哥,六阿哥觉得这挺好的,世袭罔替比亲王好,他跟四阿哥说:“一个亲王传几代人就成了贝勒,再传几代就成了镇国公,还是世袭罔替好。”
目前只能这么说了,说别的也迟了,毕竟德妃都选过了,德妃的儿女要认这个结果。
虽然这事儿没宣布,然而也没瞒着,大家都知道了,毕竟等着叙功的人多着呢,上面这些有大功劳的不定下来其他的人也不好封赏。功劳最大的是世袭罔替,大臣们觉得都在预料之内,因为非大功劳不能世袭罔替,毕竟有两块土地被开拓,给一个世袭罔替的帽子不算的厚赏了。
接着礼部兵部和南书房大臣以及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议政王会议给几位皇子也定爵位,大阿哥和三阿哥是多罗郡王,剩下参与到征战准噶尔的皇子们都授予多罗贝勒的爵位。礼部把给两位郡王的封号也准备了一些,预备着康熙挑拣。
这结果送到康熙跟前,康熙看了说:“可,放着吧。”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怎么就放着了?不是该颁布吗?
然而朝堂是康熙的一言堂,他说放着吧,就放着吧,皇子们眼巴巴的等着呢,各自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消息,却没有下文了。
三阿哥早就打听了内务府手里的地块,选定了一处地方准备建王府,夫妻两个正摩拳擦掌,往日看着老大和海棠建府邸建花园眼红,马上他们也能有王府园子了,可康熙那边就是没说法。
时间进入九月,五阿哥大婚,皇子们因为婚礼聚到一桌,都在议论这事儿,最着急的是三阿哥,他想建王府,怂恿六阿哥:“六弟,你回头问问汗阿玛让你在哪儿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