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寿宫的太监总管来问何时摆宴席,随即女眷们在太后这里摆开宴席。男人在乾清宫偏殿入席。
海棠坐在康熙身边给他斟酒,长长的桌子边坐着皇子,额驸和大格格的几个儿子。
开始动筷子前,般迪先举杯给康熙说吉祥词,他说着说着就开始唱起来,大意是祝岳父大人健康长寿。康熙含笑听完,喝了一杯酒。
接着就是呜而衮,这在康熙眼里就是自家人,而且这两次征准噶尔,呜而衮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呜而衮是有事儿真上,非常积极,因此康熙对他态度和煦,不断勉励,还赏赐了他几串进贡来的朝珠。这真是把他当半个儿子来疼爱,对他的态度和般迪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轮到了噶尔臧和敦多布多尔济,康熙对他们的态度和般迪一样。
可是到了策凌这里,康熙对他嘘寒问暖,策凌在去年追击噶尔丹的过程中表现的很亮眼,而且人也很忠诚,在康熙眼里这也是一个女婿半个儿。
海棠是看出来了,这些女婿在康熙这里的受欢迎程度和他们的出力程度是成正比的。
因此舜安颜和扎拉丰阿在他这里仅仅得到一个“嗯”!连个笑脸都不给。
海棠在心里替康熙补一句话:俩废物,看到就烦!
陪老丈人吃饭的过程不好熬,特别是这老丈人还是皇帝的时候,这些额驸们个个战战兢兢,饭菜没吃几口,酒也没喝几杯。
等听到后宫传消息说要回去了,个个如蒙大赦,都暗暗的长出了一口气。
然而也有那想和大家一起喝酒的,比如五格格的丈夫噶尔臧。在出宫后就让人绕到前海边的王府,带着老婆孩子直接进门了。
五格格就哭笑不得,说他:“你真是不看看日子,要是别的时候来就来了,这时候过年呢,哪有空手上门的?”
噶尔臧就说:“都进门了你还啰嗦什么?你妹子就没你想的那么多心眼。”
五格格就知道他是个混不吝的脾气,也没放在心上,厚着脸皮坐着等。过了一会果然一群皇子皇女又来了。
这次大阿哥一家没来,主人是海棠,三阿哥夫妻打头,领着一群弟弟妹妹来了。大家接着看戏喝茶。
三阿哥在不断的吹嘘自己昨日醉酒之下写出的好文章,拿王羲之醉写兰亭序、李太白醉酒写诗举例子,证明在醉酒状态下是文采飞扬的时候。
噶尔臧听不懂他讲什么,就特意点明要见桂枝,理由就是:“当年我说要娶班布拉的姐妹,是想娶她一母同胞的姐妹!不过娶了公主也不算亏,公主的脾气可好了,从不跟我吵架。我今儿见见班布拉的妹妹,往后她就是我亲妹妹了!”
四阿哥冷冷的看着噶尔臧,旁边的几个皇子就觉得此人太放肆了!六阿哥就发现他是混人,拉着他说:“别看了,十二妹妹和九妹妹长的差不多,不过她既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箭!”
噶尔臧听到不会骑马射箭很失望,说:“那就不看了。”
随后噶尔臧和五阿哥六阿哥勾肩搭背的开始喝酒,舜安颜露出失望的表情来。一边的扎拉丰阿看到后立即站起来往后面去了。
没一会海棠到了后院,看扎拉丰阿坐在堂上低头似乎在沉思,就笑着问:“叫我来有什么事儿?”
扎拉丰阿站起来说:“刚才噶尔臧说要见见十二格格,还说当初他说过要娶格格的姐妹……”
海棠笑起来:“不过是小时候的一句戏言,而且他那人就是这样,嘴上混不吝的,只是这话我知道他是在说笑,但是传出去对枝枝的名声不好,我等会出去警告他。”
“奴才也看出来了,他就是嘴上说说,未必往心里去,只是……”扎拉丰阿看看外面,拉着海棠坐下,在海棠耳边说:“舜安颜找奴才打听两回十二格格。”
“嗯?”
“他肯定有别的心思。”
“嗯!”
“奴才能看的出来,他那人心思不正,而且佟家人一向张狂了些!”
海棠低头在想这事儿,想了一会说:“舜安颜没那么大的胆子,就算汗阿玛再偏袒他们,这家人也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而且汗阿玛打算给枝枝指婚了,将来时间长了,他那点小心思就没了。”
“万一,奴才是说万一他还有呢?”
海棠哼了一声:“我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他去前面喂鱼!”
“喂鱼?”
海棠点头,跟他说:“你往后盯着点厨房,别让他们去前面捞鱼。”扎拉丰阿嘴唇动了几下,应了一声,随后就说:“要不,日后别从外面买鱼了,咱们在园子里养一些吧。”
“行啊,这事儿你安排吧。”不过海棠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跟扎拉丰阿说:“你去把四哥请来,这事儿我要告诉四哥一声,请他留意。妹妹的事情,万般小心也不为过。”
扎拉丰阿出去了,过了一会四阿哥来了,海棠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四阿哥。
四阿哥不信舜安颜有那胆子,他就说:“佟家人我是知道的,有贼心没贼胆,你说他们两头下注我信,是没那个胆量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海棠说:“四哥留意吧,实在是他们家的人狂了些,索额图都不放在眼里,明珠都不给面子。有些兄弟在他们家眼里跟不存在一样。你说起两头下注,还真是两头下注,太子哪儿有他们家的人,大哥跟前也有他们家的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四阿哥皱眉。
海棠觉得这大好日子说这些太晦气了,就跟四阿哥说:“四哥,我打算好了,我这几个月先把八旗的土地给厘清,凡是旗人的土地,包括汉军旗和包衣旗,都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