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只好拿着木板朝着远处扔出去,趴在地上的盐宝瞬间起跑,速度快得跟残影一样在奔跑中跃起咬着板子落地后翻滚了一下卸去力道,又颠颠地转身跑了回来。
看来盐宝对这个铲屎的不满意。
海棠只能接着带盐宝玩儿。
扎拉丰阿在一边看着,和海棠聊天:“今儿一早,皇上下旨调六爷去了正蓝旗。”
海棠嗯了一声:“阿哥们都不在上三旗,他去了下五旗反而是好事儿。”
在海棠看来六哥没什么斗志,留在上三旗不是好事儿,太子不像是能大度的人,所以还是早些脱身吧。
扎拉丰阿说:“叫奴才说他去了也是好事儿。奴才有句话就和您说,正白旗有些爷们觉得六爷有些软,不如你和四爷刚性。”
海棠看着他:“呦,你们私下里还挑主子啊。”
“这不是挑,实在是正白旗早年跟着的主子都是好斗的,所以从上到下都好斗。其实正蓝旗早年也很能打,当年正蓝旗才是上三旗,那阵子地位是超过正白旗的,不过后来里面掺沙子太多就沦落到今日这地步。”
海棠从盐宝的嘴里接过木板,抡圆了胳膊扔出去,跟扎拉丰阿说:“你说的都是老皇历了。”
“也没多远,咱们入关也才五六十年。”
海棠看看扎拉丰阿:“我是说,骑兵步兵挥着大刀长矛靠着一腔悍勇的时候成老皇历了。”
“您意思是火器营会把八旗取而代之?”
“我是说,八旗要放下大刀长矛换上火器。”在一段时间内还是拼人的时候,等到科技树不断被点亮,就是拼武器的时候了,当然那是二百年后的事儿了。
扎拉丰阿说:“皇上或许愿意尝试,可是太子爷那里,”他摇摇头:“未必愿意尝试。”
海棠没说话,扎拉丰阿靠近她说:“如今这朝廷里面奴才看清楚了,无论是大千岁党还是东宫党,都是为了好处,没好处结什么党?拿这次四爷去关外来说,宗室的爷们以前都围在太子身边,发现太子爷管不住四爷后,他们就去抱大千岁的大腿了,这还是宗室呢,本就依附于朝廷,与朝廷共存。如今却目光短浅压根不明白倾覆之下无完卵的意思。
不过奴才也看出来了,这些爷们看着如大山一样,但是真遇上四爷这样的人物,反而不敢硬刚下去。”
海棠没说话,宗室也有害怕的时候,要是真的有震山撼岳的力量早把四哥给赶回来了。这就是海棠不着急帮四阿哥的原因,朝堂里的撕扯再严重,不影响他在关外的差事,因为皇帝是支持他的,这皇权至上的时候有皇权的支持是能办成事儿的。
这时候九阿哥和十阿哥来了,两人下马过来,都抱着膀子看着盐宝撒娇。
九阿哥问:“胖丫头,这是你养的猪吗?这玩意的大小体型赶上一头猪了!”
说着想伸手摸狗头,狗子瞪着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
九阿哥很识相的没摸,但是嘴上要找补回来:“这小东西还挺凶的啊!看什么看,跟你说,你再不识相把你炖了!”
盐宝能明白炖了是什么意思,对着九阿哥凶相毕露。海棠揉着狗头:“他是吓唬你呢,要被吓着,我不答应他炖了你,他把你炖了往后谁看家啊?家里少不了你。来,咱们接着玩儿。”
九阿哥看着狗子轰隆隆地冲过去了,问海棠:“这猪还挺聪明呢!”
盐宝明明是狗!
海棠不想跟他们多扯,想起昨天五哥说的话,就问:“两位哥哥来这儿是有话说?昨天我去五哥跟前,五哥说你们有事儿想和我聊。”
十阿哥说:“今儿我们是来特意找你的,九哥,你说?”
九阿哥不在意地摆摆手:“你说吧,也不过是小事一桩,提醒胖丫头一下罢了。”
十阿哥说:“这事儿还要从九哥的亲戚被发配说起,当时他们不是放印子钱吗?很多人都被牵连其中,还有几家银庄被查封。里面有几个掌柜经过顺天府查证发现没参与到里面就放了出来,可是他们也没差事了,因为和九哥的亲戚家有点交情,所以就抱着试试的目的来投奔九哥,我们发现这几个人是有些本事的就收了下来。
就是这几个人,发现市面上的盐多了,而且还涨价了,不过涨的不多,也就一丢丢而已,官府民间都没警觉,这几个人说要么是官府串通了,要么就是青海的盐漏出来了。若是官府串通,必然是惊天大案,若是青海盐流入民间……我们就是来提醒你一声,别到时候户部发现了再冲着你嚷嚷,说不定到时候连刑部都要来踩你一脚。”
海棠感谢了两位哥哥,表示自己会关注的。
随后海棠就问:“听你们的意思那几个掌柜的倒是有些本事,难道跟着你们就没做点什么事儿来?”
十阿哥笑着说:“不瞒你说,我们今年还真的发了一笔。”
九阿哥说:“是你十哥发财了,他把贵妃娘娘留给他的银子拿了几万两出来,这几个人倒腾丝绸,赚了一些。”
十阿哥说:“九哥别这么说,咱们当初说好了,你出人我出钱,到时候赚了钱咱俩平分的。”
九阿哥摆摆手:“我不懂得经营,是你出的本钱,不要和我分钱。”
十阿哥说:“你这是嫌弃这次赚得少?咱们刚开始,总要由少到多慢慢积攒。而且妹妹当时跟汗阿玛推荐咱们是怎么说的?这事你我都要关心才是。”
九阿哥抓了抓脑袋:“这事回头说吧,在外边说这个事不合适。”
十阿哥转头跟海棠说:“九哥这是看得开,视金钱如粪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