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站起来,咳嗽了一声,七福晋赶紧在门口站住,客气地说:“原来四爷回来了。”
四阿哥嗯了一声,出门和七阿哥八阿哥说话去了。
七福晋这才进了四福晋的房间,她的庶女婉瑜伸出两只小手求抱抱。七福晋抱着婉瑜跟四福晋说:“八爷非要跟着来,赶紧打发了吧,就怕等会儿八弟妹来了。”
说到八福晋,四福晋的眉头瞬间皱起来,这些福晋们都觉得八弟妹不好打交道。
七福晋哄着婉瑜说:“额娘抱着你去见你阿玛去,让你阿玛抱你好不好?”
小姑娘在她怀里撒娇,七福晋说:“赶紧走吧,走迟了就怕走不了了。”
外面八阿哥跟两位哥哥说:“弟弟有好酒,不如让他们送些菜来,咱们兄弟喝一杯?”
四阿哥冷着脸没说话,七阿哥说:“前几日刚喝过……”
八阿哥已经吩咐身后的太监去准备了。
七福晋抱着女儿出来,七阿哥已经被预定了酒席桌位,走不了了,只能让她们母女先回去。
然而婉瑜开始闹,小孩子养得娇惯,闹着回去,七阿哥不动她就开始哭。这一闹七阿哥也就不留了,带着老婆孩子说:“回头我摆一桌赔罪,这小祖宗闹人呢,哭起来没完没了,我先带她走。”
两口子一起带孩子离开了。
四阿哥就在自家的院子里,也没处可去,不可能像七阿哥那样拔腿就走,冷着脸看八阿哥说话。四福晋听说喝酒就心里很烦,就脸上笑着说:“爷,八爷,你们到大门口喝去,弘昐被吵醒了要哭。”
四阿哥带着八阿哥坐大门外喝去了。
八阿哥也不觉得坐路上喝酒不妥当,就说:“四哥这里是不是也快要住不开了?”
实事求是的讲,也真的到了住不开的地步了。
福晋带着弘晖住在上房,李氏带着秀琳和弘昐住在东厢,宋氏住在西厢。四阿哥比别人还多了一套班子,是当初佟皇后给他安排的人,乳母能走,宫女能散,太监和嬷嬷是一直留着呢。后来德妃又给他配了一班人马。两队人马在四阿哥的治理手腕下倒也相安无事,但是谁都没赶走,一直跟着侍奉。加上孩子多了,孩子身边也有一套人马,到如今主子多奴才更多。
而且弘晖和弘昐兄弟两个一日比一日大,现在能跟着母亲住,四阿哥在四福晋屋子里起居的时候,夫妻两个中间必是睡着个弘晖,过两年是要给他们分房间的。而且女儿也一天比一天大,小姑娘更要脸面,兄弟们能挤一挤,她是必须有一处院子的。
四阿哥问:“你想建园子?”
八阿哥点头:“四哥不想吗?”
想啊!但是四阿哥不说。
八阿哥接着讲:“这园子早晚是要建的,而且也不能一直住在西花园,孩子大了住不下。”
每年都要随驾,有处园子也挺好。
然而四阿哥却话锋一转,说:“园子是早晚要建的,这几个孩子如果真没地方住,北边郎惠园空着,那边有专门给孩子建造的院子,让他们挪里面,反正妹妹不在家,我和你六哥借住几年也没什么。”
八阿哥听了心头一滞,心头盘算算是落空了。不仅是太子需要在康熙跟前留下一个友爱手足的好印象,他也希望自己能给皇父留下这个印象。特别是在他挖四阿哥墙角的时候。
八阿哥眼看一起建园子的路子走不通,就说:“这也行。”就不提这事儿了,举起杯子说:“我敬四哥一杯。”
他们两个坐在路上喝酒,晚上回来晚的九阿哥和十阿哥远远的看到就要绕路。
九阿哥是不愿意绕的,十阿哥扭头就走,他也只能跟着。
九阿哥说:“这两人也怪有意思的,坐路上喝酒,这几个意思啊?”
十阿哥说:“九哥难道没听说?八哥看上吏部了。”
九阿哥稍微一想,笑着说:“我虽然以前没听说,可是经你这么一说,想还是能想明白的,八哥和那些大小官员的关系好,自然是想在吏部坐镇,这样大家的关系会更好啊。”
说完和十阿哥一起哈哈笑起来。
两人绕到院子后面,翻墙进了院子,吃了饭准备把今日收到的钱记录下来,再检查一下回来到现在这一段日子有多少户人家投钱了。谁都忙,忙起来是没功夫管与自己无关的闲事儿的,外面四哥也好,八哥也罢,和他们没关系。
到了很晚了,八福晋派了几次人来催,八阿哥都没回去,最后她亲自来请,四阿哥就说:“今儿到这里吧,明日还要去衙门呢。”说完站起来走了。
八阿哥也跟着八福晋回去了。
六阿哥也从门口站起来回来了,六福晋看他扶着宫女的手进来,就问:“腿蹲麻了?”
六阿哥点头,还是忍着酸麻去看了看被乳母抱回来的秀宁,秀宁已经睡下了。六阿哥回来的时候腿已经不麻了,看了看六福晋旁边的秀敏,笑着问:“我们敏敏还不睡啊?”
六福晋说:“且精神着呢。爷蹲那边半天,看出什么来了吗?”
“离得远,他们说话我又听不见,什么都不知道。”
六阿哥把外套脱了搭在一边:“以前四哥和八弟的关系还好,现在八弟居然看上了吏部,这不是夺四哥的权力吗?当初四哥为了和他做邻居还和四嫂子生了一场气,如今想想,真是人心隔肚皮,不知道四哥这会心里多难受呢,他那人最重感情了。”
六福晋不想听他吹嘘他四哥,直接问:“怎么夺的?”
“八弟搭上了伯王,伯王在汗阿玛跟前说话很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