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脑子简单,看康熙说得那么笃定也就信了,立即说:“你这话说得对,那么远,天气还那么冷,谁干完谁回来,免得在外面受罪,等会儿我让舒宜尔哈替我写信,你派人给他们送去,对我说的,这会不能再让弟弟妹妹等哥哥们了。”
德妃觉得事儿不该是这样的,但是太后信了,她不敢在康熙面前怂恿太后接着问,只能低头不语。
太后接着问:“跟着去的人查明白了吗?这次是谁刺杀咱们家孩子?”
德妃瞬间抬起头,认真地听康熙说。
这个倒是可以跟她们说一点,康熙道:“是前明余孽!”
太后看身边的舒宜尔哈,舒宜尔哈赶紧在她耳边解释。
康熙接着说:“这些人早就想着对咱们家孩子动手了,就是一直没机会,从五六月开始,无论是两个孩子过寿还是别的事儿,这些人闹着要给孩子贺寿请他们出来吃席或者是组织了当地的乡绅名流请孩子游览江南山山水水,孩子都没出去。十一是李煦家侍奉着过了寿辰,海棠是曹寅家侍奉着过了寿辰,无论是宴请还是别的手段,两个孩子都不上当,也不出门。这次他们趁着十一去祭祀于成龙,先是怂恿一些百姓闹起来,引得棠儿出城查看,想要在半路上下手,要不是咱们家孩子机灵,抱残守缺拼死保护,几乎快让他们成功了。”
德妃听了对江南的人恨得咬牙切齿。
太后也觉得南人狡猾多端,用软的不行要煽动百姓闹事儿,叹口气:“罢了,只要小花骨朵和十一平平安安地回来就好。”
德妃心里满腹心事,回去后私下跟桂枝说:“你姐姐身处江南那地方,肯定不安全,上次你汗阿玛去巡视江南,在西游上都有人刺杀,别说你姐姐了。只是你老子不乐意在我们跟前全部说出来的,你盯着些,务必确定你姐姐没事儿才行。”
桂枝点头:“放心,三五天内必有结果。”
德妃连连叹气:“你姐姐还没回来呢,你六哥又去了那是非窝,我真是心疼完这个惦记那个,我的一门心思都在你们身上,什么时候才能都在京城,让我两眼能看到你们,那时候我才是放心了。”
说完再次叹口气:“唉,也不知道你六哥到哪里了?”
五阿哥和六阿哥还在河上漂着,两人用最快的速度到了运河边,上船后顺水南下,最快也要十天到达江南。
大船一路上没停,在镇江从大运河转支流来到江宁,也就是金陵。两人下船后看到码头上冷冷清清,随同而来的一些官员就说:“不如昔日繁华。”
他们来得很匆忙,谁也没打招呼,码头上也没人迎接,直接找了马匹往江宁织造府来,瞬间惊动了江宁的官员。此时五阿哥和六阿哥已经到了江宁织造府。
曹家的老夫人孙氏迎接出来,五阿哥和六阿哥都不是那咄咄逼人的人,也没对曹寅及时迎接不满,五阿哥问:“孙嬷嬷,我们妹妹和弟弟在哪儿?”
孙嬷嬷说:“两位阿哥爷,你们走远了,前几日格格带着十一爷往北去了,已经不在江宁了。”
此时曹寅赶回来,说得更详细一些:“郡王往徐州和宿迁一带去了,郡王清查土地是从南向北,从杭州苏州一带向北清查的,把靠近山东的那些地方查完后就要转道山东回京了。”
哥俩对视一眼,这真是跑远了,和弟弟妹妹错开了。
六阿哥问:“爷和五哥来这里头一件事是奉命来看望妹妹和弟弟,汗阿玛觉得不放心,而且你们当地的官员奏报不够详细,让爷和五哥了解更多来了。既然错开了,问你们也是一样的,他们如今如何?可曾受伤?可曾受惊?”
曹寅就觉得这亲哥哥是关心则乱,郡王那是什么人,那是千军万马中杀进杀出的人,那是看着是尸山骸堆不眨眼的人,怎么可能受惊!
他只能说:“郡王和十一阿哥没事儿,您二位放心,事发后不少官员来问安,更有正白旗的官员亲自送行,大家都看到郡王了,也跟郡王说过话了,您二位随便找个官儿都能问清楚。”
五阿哥和六阿哥这才松口气,既然是众目睽睽之下妹妹没事儿,那就是真没事儿。
孙嬷嬷就趁机说:“二位爷一路鞍马劳顿,您二位先歇歇,奴婢让人给您二位准备饭菜。”
五阿哥和六阿哥一路奔波也确实累了,加上随行的官员也跟着奔波,就同意先在织造府休息。六阿哥手里握着康熙给朱尔哈岱的信,就问曹寅的弟弟曹荃:“朱尔哈岱也跟着郡王走了?”
曹荃一听,赶紧回答:“朱尔哈岱将军就在江宁,说不定待会就来请安。”
六阿哥不知道朱尔哈岱是干什么的,他印象里是守着神武门的,神武门外就是煤山,很多人觉得那地方晦气,几乎很少经过神武门,那边的侍卫经常披挂起来混日子。听了皱眉:“他是妹妹跟前的侍卫统领,汗阿玛让他保护妹妹,他怎么留在这里却让妹妹和弟弟北上了?”
这话问出来后,他瞬间意识到了,是妹妹在事发的时候让朱尔哈岱留在这里查幕后之人,这是汗阿玛知道的,而且他手里有信给朱尔哈岱,就急切地问:“朱尔哈岱查出什么来了吗?”
曹荃浑身一激灵,觉得这位朱尔哈岱将军行事带着前明锦衣卫的风格,当年顺治皇帝坐朝廷的时候,多尔衮也效仿前明建立了锦衣卫,就是锦衣卫的名声太差,改名銮仪卫。当时汉官激烈反对,顺治当家做主后就把銮仪卫当成仪仗队用了。
曹荃这时候在想,锦衣卫真的没了吗?这会六阿哥孩子登,他立即说:“查出来了,这江南……还是等会让他亲自给您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