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没有,但是确实有件事,我说了您可不能生气,也不能立即把我七哥叫来,要不然我都没法在哥哥弟弟跟前做人了。”
“哦?你七哥的事儿?你七哥十个稳重人啊!”康熙第一反应不是想看笑话,很认真地问:“你七哥怎么了?”
“这不下去他家,我瞧着他对婉瑜比对弘曙都上心,而且婉瑜那小模样长的好,大眼睛雾嘟嘟的,小脸白里透红,听七哥和七嫂子说孩子也很聪明,我在的是听她说话,小孩子吐字清楚利落,是个好孩子。我七哥就让我过几年一起来您跟前求情,说是想让孩子留在身边,不想让她去草原,主要是一走好几年,他心疼。”
康熙冷哼了一声:“朕的女儿都嫁了,朕难道不心疼,他当爹了给他闺女打算,都没想过他姐妹们吗?这也是个混账!”
“不生气不生气,儿臣觉得吧,婉瑜是他的头一个孩子,自然不一样。四哥偶尔还想着他那个夭折的女儿,六哥对秀宁也是有求必应。”
康熙冷哼了一声:“罢了,你七哥也命苦,朕许他留一个女儿,你也别跟他说,他如今年轻,你嫂子也没孩子,这会两口子关系好,自然说什么是什么,就怕将来你嫂子自己有亲生的女儿了,为亲生女儿打算的时候,因为留谁不留谁闹的家宅不宁。到时候他能夫妻两个能商量就商量,商量不好,也不会因为这个事儿在夫妻母女父女之间留下什么疙瘩。”
海棠觉得他说得也在理,就叹口气。
梁九功进来,禀告说饭菜摆好了,康熙就带着海棠去吃晚饭。
八阿哥两口子最终在府邸里达成了共识:先不抱!
八福晋之所以同意这一条其实是觉得缘分没到,自己家的孩子用不到人家闺女来引,她坚信自己早晚有孩子。
八阿哥之所以同意不抱,其实也是觉得自己年轻,没必要病急乱投医,而且冷静下来后他有想过,要是抱宗室内的女孩倒是可以,这是施恩。兄弟们家的不行,这是夺子。除非自己没孩子或者是没女儿。如果将来自己没女儿,自己的府邸里需要一门亲戚,和关系好的兄弟商量一下是可以的。按照惯例而言,因为他当初养在惠妃跟前,和大阿哥的关系更亲近,能和大阿哥商量。
然而他和大阿哥中间是有矛盾的,两人因为权势之争,虽然不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但是也没多愉快。
冬季的京城已经很冷了,他和八福晋吵架后坐在院子里,这冰天雪地的环境让他头脑更冷静。
他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急迫了!
急迫地攫取权力是不是让自己不得人心。
他仔细地复盘了一下自己和兄弟之间的关系:和大哥之间有龌龊,和二哥不对付,和三哥关系不好,和四哥刚闹完矛盾,和五哥关系平平,和六哥之间也说不上来好,和七哥不交心。至于下面的弟弟们:老九老十之间的生意做得红火,哥俩已经拧成了一股绳。十一体弱见面不多,十二独来独往,十三和太子站一起与自己也隐约不对付,十四那孩子太熊,关系难处,十五十六十七太小。
正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当初和老九老十关系不错,这怎么越走越远了呢?
他想了一会,觉得要和兄弟们重拾关系才行。
眼下过年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和兄弟们关系拉近,也要经常往汗阿玛跟前去,自己要做个好儿子。
他心里在不断地计较,另一边八福晋听说八阿哥在院子里坐着,想到外面的天气,一开始还说:“不管他,冻死他算了。”过了一会儿就开始担心起来:“这么冷的天,他这是干什么?”
八福晋到门口看外面,八阿哥在风中坐半天了,八福晋赶紧跟身边的人说:“把斗篷和手炉给我,我去看看。”
她抱着手炉和斗篷来到八阿哥身边,先把手炉塞给八阿哥,碰到他的手,冰凉冰凉的,就赶紧把斗篷给他裹上。八福晋坐在他身边,觉得就这一会自己冻得透心凉,这人在院子里坐半日了,别闹出病来。
八福晋难得服软,跟他说:“爷,别生气,日后我不冲着你大喊了,你要是真的喜欢七哥家的孩子,明儿一早咱们去跟七哥七嫂子商量去。”
八阿哥微笑着说:“不是刚才说好吗?不抱了。”
“别说气话,我不该闹着抱我表哥家的孩子,满京城谁不知道汗阿玛讨厌我外祖家,我这不是想拉扯他们一把嘛,现在想想,真的抱了未必是拉扯他们,说不定汗阿玛更生气。”
八阿哥就觉得媳妇总算是开窍了,他把八福晋的手拉到手炉上捂着:“我刚才想了很多,抱养兄弟们家的不合适,而且咱们年轻,总会有孩子的,或早或晚而已。这事儿过去了,日后不再提了!”
八福晋心里闹出一个想法:万一要是庄亲王家那样没孩子怎么办?
庄亲王那是世袭罔替的亲王,这些年一直想要个孩子,现在连个女儿都没有,都年纪一把了,两口子都快急死了!
八福晋这年头刚出现就赶紧摁回去,立即在心里呸呸了几口,跟菩萨说自己是不小心想到的,不作数的!
八阿哥就站起来:“走吧,回去吧。”
因为在外面坐了很久,第二天不出意外八阿哥病了。
病了就要叫太医,太医院自然要上报。
康熙一上午都在和海棠说江南的事儿,中午吃饭的时候才看到八阿哥的脉案,跟饭桌上的海棠说:“你八哥得了风寒。”
说完把脉案递给海棠看,海棠勉强能看明白其中几味药是什么作用,心想着果然早晚要去八哥家走一遭,他都病了,难道不去探望哥哥?放到任何时代,同一个父亲的亲哥哥病了都是要去探望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