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蹲在院子里问盐宝:“敢不敢让我摸摸你肚子?”
“汪呜!”
“你躲什么啊!让我摸摸你有几个小崽崽。”
“汪呜!!”
“行行行,日后我有崽子你不许靠近!”
包嬷嬷拿着刚晒好的衣服进院子,看海棠蹲着和盐宝说话,就说:“主子,该给盐宝弄个窝了。”
“它有窝啊!还不止一个,还要弄?”
包嬷嬷把衣服放到屋子里的桌子上开始叠,一边干活一遍说:“不是它睡觉的窝,是它生小崽子的窝,它们生崽子的时候很忌讳周围有人,要僻静不被打扰才行。要不然咱们把一个院子封了,用铁链子把门把手拴上,让它从门缝里进进出出,人进不去,没人味,它反而更放松一些。在它快生崽子的时候,给它一些干草和软布,让它衔进去做窝,等它生了崽子是会带出的。”
“行啊!”海棠叫着盐宝:“走走走,给你找地方去,你喜欢哪里就给你封哪里,家里随便你找地方生崽。”
就在海棠带着盐宝到处找院子的时候,京城送的信到了。因为相隔千里,两三个月前的事儿海棠才知道,而且还不是从信里知道的,是从人的嘴里听说的。
京中王府的管事花善来见海棠,顺便把大家的家书给捎带来了,自然少不了要跟海棠讲一讲京中的事儿。
京城中的大事就是大阿哥弹劾了太子,当然花善的重点在于索额图弹劾海棠,忍不住为海棠叫委屈:“这和主子您有什么关系,这事儿是内务府拟定的,您都不在京中,也不该弹劾您,该参内务府那帮孙子才是!当时咱们府里都说索相老糊涂了,果然后来就被罢免了。”
海棠听完他的抱怨才问:“大阿哥如何弹劾太子的,你详细说来。”
随后海棠皱眉听了这个过程,尽管事情过去一两个月了,她还是忍不住叹口气。这种兄弟互相捅刀子的内耗要什么时候才结束,这群人就只会窝里斗吗?
海棠心里烦的透透的!
花善还算是带来了两个好消息。一个是蒸汽机拆解后重新组装,内务府用手工打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如今他们已经开始想着仿制了。另外一个好消息就是五阿哥接手了海棠的婚礼,扎拉丰阿辅助。
在花善看来机器不重要,重点说了扎拉丰阿和五阿哥的行动以及宗室内大家的调侃。
海棠对这些真不在意,她只管回去参加婚礼就行了。于是问:“江南那边有消息吗?”
花善摇头:“没有,或许下半年就有了。”
此时康熙已经在江南了,就在江宁,曹寅陪着他和一群官员参观工坊。
曹寅先陪着康熙去看送来的羊毛,从两个羊毛包里拿出两簇毛来,跟康熙说:“您请看,这是羊毛,绵羊毛又细又长的适合做精纺,一般是做羊绒比较合适,轻薄保暖。山羊毛又粗又短的适合粗纺,那些厚实挺括的就是用的这种。
接下来请您看的就是洗毛,有些脏,您恕罪。”
康熙表示无碍,他跟着去看洗毛的工序。
接着进入巨大的房间,这里有一排排的大水池,一包一包的羊毛扔进水池里利用杠杆拉动转轴开始搅拌。
这里有一股羊膻味,曹寅担心味道太大,拉着康熙在一边站着没靠近,说到:“这是第一步,先洗去羊毛上的杂物和油脂,这个油脂如今能收集出来做皂。”
这时候有人用托盘端着做好的皂送来个康熙看。
康熙捏着看了看,又白又亮还很油润,跟羊脂玉差不多,闻闻还有香味,问道:“这一块作价几何?”
曹寅说:“这是好的,外面卖二两一块,都是富商家的女眷买了,不瞒您说,这边洗毛的人接触的羊油多了,手比脸都嫩。这羊油皂卖的好是因为洗的干净,还有那不太好的,三五文一大块,如今在江南卖的好,洗衣服洗澡都能用。
奴才请您看第二道工序,这第二道工序一般人不给看,这是要加一种粉末,洗出来的羊毛很白,晒干后很蓬松。”
康熙笑着摇头:“鞣皮那套办法用到这里,还被你们当宝贝一样的藏着,说出去贻笑大方。”
曹寅说:“这是郡王吩咐的,别的倒是罢了,这秘方是不能说的。”
康熙哈哈笑:“罢了罢了,她年纪小没见识,朕也不看了,免得跟着的这么多人有人看透了你们的把戏,接下来呢?到了哪一步了?”
“下一步是搓条,搓条的时候要梳毛,光是梳毛的工序都有好几道,您来这处看。”
曹寅带着康熙到了另外一处一个大房子里,这里有几台木质包铁皮的机器,在门口这里有人把洗完烘干晒干的羊毛放到一个大斗里,通过利用绞盘一条胳膊粗的毛绳出现,毛绳很长,沿着木杆组成的滑道被铁梳不断的梳理,在五六次梳理后,绳子慢慢的越来越细,最后变成了线被缠绕在木棒上成了一个纱锭。
曹寅在一边介绍:“大斗里出来的叫毛条,通过梳毛不断牵拉,先是粗纱再是细纱,您看到的是粗纱,这几日没做细纱,西纱的纱线特别细。再下一步就是织布了。”
康熙很有兴趣:“走,去看看,听说是黄道婆织机改良的。”
曹寅说:“改动很大,几乎是面目全非,您请。”
从织布的工坊出来后,康熙在马车里和曹寅说:“很不错,朕今儿看完了,这比往日的织机快了不少,但这工坊还是太少了,尽快培养人手,到时候去北方建工坊。”
曹寅应了一声是。
康熙说:“你的功劳朕都知道,去年郡王回京后就跟朕说起你来,说你在做织造的这些年召集了不少手艺精湛的匠人,朕今儿都看到了。一台织机他们能做出上百种花色,朕看库房竖着放的那些料子,花色各异琳琅满目,很是高兴,这都是你的功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