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好办,但是五阿哥要是挂名把这事儿给办了,哪怕是有十一阿哥和扎拉丰阿在一边帮衬着,只要他有这样盛大的婚礼做打底,往后做别的康熙也能放心不少,对于他的前途来说绝对有里程碑一样的意义。
五阿哥也真的是很上心,从十月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忙这件事,据五福晋说梦里都在吆喝东西该怎么摆,就怕事儿办不好,毕竟妹妹一辈子就成婚一次,就是有第一次也没这次这么隆重浩大了。
海棠把衣服试完,就是敬酒时候穿的这件有点宽大,让人拿去拆开再缝制一遍,其他的没什么不合适的。
太后叹口气:“你啊,你要是成婚了住在宫里就不合适了,就要搬回王府去了,想想挺难受的。”
五福晋说:“王府和宫里没多远,您叫一声就来了。就是住在园子里,坐车来也就是一刻钟罢了,近着呢。”
太后说:“你不懂,没嫁人的时候跑再远也觉得她回来的,家就在这里。成婚了,将来有孩子了,心不在这里,家也不在这里了。”
老太太突然开始心思细腻了起来,令人猝不及防,海棠和舒宜尔哈赶紧哄她。
此时在德妃这里,大家已经目瞪口呆了。
一哈从六福晋的怀里出来就在炕上跑,桂枝说:“小东西爪子脏,快把它抓住。”
弘晖来精神了:“放着我来,我来抓。”
一人一狗在炕上扑腾起来,一哈趁机钻进十五格格的怀里,十五格格吓得不敢动,只能大声喊:“快抓它,快抓啊!”
地上站着的宫女们一下子围了上来,一哈逃跑的时候直接撞在了炕桌上,这狗子的力气很大,实木炕桌居然被撞得移动位置,上面的茶盏哗啦声不断。要么是把茶碗的盖子撞翻了,要么是把茶杯撞到了,茶水溅得到处都是,还有些滴到了炕上。
一哈晕晕乎乎只觉得天旋地转,在炕上跑不动了,整个狗子犹豫喝醉了一样四爪不知道怎么放,趄趔几下卧倒了。
大家面面相觑,德妃深呼吸一口气,在儿媳妇和女儿的目光中跟自己也是跟大家说:“没事儿没事儿,狗子小,淘气!”
然后跟宫女们说:“收拾一下,把褥子这些换了吧。”
一群人下来到暖阁去坐着,宫女们换被褥。一哈被装进一只大篮子里放着了。
然而几个孩子对这个罪魁祸首很喜爱,都围着摸狗子。
德妃跟四福晋说:“这小东西忒淘气了些,你妹妹这几日忙,等会你妹妹来了,你提醒我劝她把这狗子送猫狗房管教一阵子。”
四福晋应了一声。
六福晋说:“不然让盐宝带着,我瞧着盐宝聪明伶俐,让盐宝教岂不是更好?”
德妃没搭理她,事实上德妃一直不搭理她。
四福晋说:“盐宝乖是乖,刚才放下孩子就走,我看着不是个靠谱的,不如让猫狗房教一教,我们爷上一只吉吉,这一只福气,都是从猫狗房抱的,也是很乖巧的。”六福晋说:“就是将来妹妹还去西北,西北草原上到底要几分野性才行,太听话了反而容易饿着。”
四福晋觉得这个考虑挺对的:“你这话说得也对。”
两人看着德妃。
德妃更不高兴了,说送猫狗房的是自己,反对送猫狗房的是老六媳妇,这真是……你顺着婆婆的话说能掉几斤肉吗?
没见过这么拧的儿媳妇!
每到这个时候德妃安慰自己:比比八福晋,自己还是日子过得下去的。
然后心情就会好一些。
这时候外面宫女高兴地进来通报:“娘娘,四爷和十三爷十四爷回来啦。”
一屋子女人高兴起来。
六阿哥陪着三个兄弟进来,进门就说:“额娘,四哥他们回来了。”
哥仨赶紧跪拜,德妃一迭声地叫起,拉着四阿哥上下看:“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水土不服吗?吃得不顺口?”
“没有,就是路上太忙了。”
德妃拉着大儿子一阵嘱咐,肉麻的词儿说了一箩筐。十四实在是忍不住了:“额娘,您也看看我和十三哥,我们俩也回来了。”
德妃这才松开四阿哥的手,一手拉着十三一手拉着十四:“路上如何?冻着没有?饿着没有?”
两人一一回答,十四的话很多,他第一次去西北,第一次见到戈壁,第一次见识西北与江南中原的不同,兴奋地拉着德妃叽叽喳喳。
德妃在他叽喳的时候跟大家说:“这里太挤了,走走走,坐炕上说。大福,让他们送茶送果子来。”
刚坐下,十四刚要接着刚才的话题聊,这时候篮子里的一哈发出细细的汪汪声。弘晖调皮,抱着它出来了。
德妃更没空搭理十四了,跟孙子说:“赶紧放下,别让这小东西上炕,哎哟,我看见它头疼!”
十四一瞧,这不是一哈吗?
“四哥家的一哈怎么在这里?”
满屋子的人听了面面相觑。
弘晖惊喜地问:“真的?真是我们家的?阿玛,真的是咱们家的?”
秀宁跑过来拉着六阿哥的衣服:“阿玛,你也弄一只一样的来好不好?我和妹妹都喜欢,是不是敏敏?”
秀敏狂点头,六福晋赶紧搂着,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这动作大得让父母觉得要自己把自己给点晕了。
十四在一边唯恐天下不乱:“这狗子就一只,可贵了,四哥用一千只羊换的!”
四福晋惊呆了,这狗子值一千只羊吗?关键是这小东西在半天时间内都闹腾了一回了。四福晋问:“爷,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