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阳立即钻亲爹的怀里开始撒娇,扎拉丰阿抱着他说:“不行啊儿子,咱们爷俩都要听他的,前天她罚咱们两个不能吃饭你还记得吗?晚上你小肚子饿得咕咕叫,阿玛想给你弄点吃的还被发现,结果她不让咱们睡,你睡着了还给你摇醒,你忘了没有?”
前天的事儿怎么可能立即忘,特别是饿肚子的事儿,在海棠那种“少吃一顿饿不死”的态度里,爷俩过了一个“饥寒交迫”的夜晚。
因此弘阳也不闹了,乖巧的答应晚上回来,又乖巧的让阿玛给自己穿了衣服抱着坐车去玛法的园子里。
到了青溪书屋外面,扎拉丰阿抱着孩子去请安,扎拉丰阿的弟弟图尔伯绅也是一等侍卫,这几日他在当值,看到扎拉丰阿过来就伸手要抱一抱弘阳。
弘阳对他不熟悉,扭脸抱着扎拉丰阿的脖子,表示不让图尔伯绅抱。
扎拉丰阿哄着孩子:“给你二叔抱抱好不好啊?”
弘阳的屁屁摆了摆,不给抱。
扎拉丰阿就说:“这是闹脾气呢,这两天淘气被教训了,正生气呢。”
图尔伯绅笑了笑,说道:“江南的曹寅曹大人来了,正在里面陪着说话。”
扎拉丰阿以为要等一会,正想问问图尔伯绅成亲的事儿,这时候梁九功就带着人来接弘阳,随后狗抱着弘阳去觐见,留下等待的扎拉丰阿和图尔伯绅说起话来。
弘阳被抱进去,进门就大声喊玛法,康熙丢了手里的棋子跟梁九功说:“把孩子放下,让他多跑跑,孩子还是要多走动才能身体好。”
弘阳跑进来趴到炕边,被康熙单手提上了炕,旁边的曹寅就奉承说:“您真是威风不减当年,小阿哥被您一只手就提起来了,奴才就不行了,奴才现在连幼子都抱不动了。”
曹寅的妾给他生了个儿子,和弘阳大的差不多。
康熙把弘阳搂在怀里下棋,说道:“虽然还能提起孩子,到底是老了,精力不如当年,当年能熬夜,现在熬不了了,每次熬夜心口疼,唉,不认老是不行的了。”
康熙身体状况是机密,他能说,曹寅却不能评论,甚至都不敢接话。然而康熙也就是顺嘴一说,接着说:“咱们要是不老也没下面这一茬一茬的小孩子。拿这小东西来说,因为是孙子辈的,隔辈亲,当年看她额娘都没那么亲近,到了他身上,无论是朕还是后宫的亲眷都是对他百依百顺,想着年纪小,多宠爱一些也没什么,她额娘回来对这么养孩子很是不满,带回去一个月,如今人会跑了,说话利索了,也不挑食了,就跟一下子长大了一样。是不是说啊弘阳?早上吃什么了?”
弘阳说:“包包,菜菜,粥粥,肉肉。”
曹寅笑起来:“能说得清楚了,可见小阿哥和勇宪亲王是一脉相承的聪慧。”
康熙指着一个棋盘上的空位让弘阳放棋子,跟他说不能乱放,教育了一会才和曹寅说:“人这一辈子忙到头都是为了儿孙,不止朕如此,朝廷里面的诸位和民间的百姓谁不是为儿女拉磨上套。朕怎么听说李煦那奴才给人送了很多江南女子?有些人还不满足,派遣家奴去江南选人,有这回事儿?”
曹寅的心都提起来了,心里把李煦给埋怨上了,就不能干点正经人干的事儿吗?怎么就这么喜欢走邪路。
他小声说:“有这事儿。”想了想,他毕竟是江南的情报头子,若说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实话实说:“京中各处,以庄亲王府为首,下面的很多贵人和大臣的府邸里面都有江南女子做侍妾,为的是绵延子嗣。”
康熙冷笑一声:“生不出来都不会往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吗?这些人啊!就是那些女人生下了他们的子嗣朕也不会给爵位的!”
康熙对庄亲王很是厌恶,觉得这老东西现在就该考虑从侄儿里面选个合适的上书立为世子,他老了也有人侍奉,总比现在家里斗得跟乌眼鸡一样,如今承泽亲王这一支的孙子们斗得就差见血了,这一支和康熙这一支的关系很近,都是皇太极的子孙,所以康熙看着也生气,心里埋怨都是庄亲王这老小子的错。
康熙接着说:“这里面也不缺皇子们推波助澜吧?”
曹寅回答得极其狡猾:“奴才暂时没听说有皇子派人南下。”至于有没有人孝敬他们,曹寅就不说了。
康熙怎么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忍不住叹口气。
这时候门口二哈汪汪两声跑进来,梁九功进来:“四贝勒觐见。”
四阿哥进来,看到二哈乖巧地蹲在炕边的脚踏上,看到弘阳在扯它的耳朵,狗子尽管很不情愿还是不敢躲,心里莫名地有种感慨: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康熙说:“正好你来了,带着弘阳去后面请安。别抱他,你妹妹说让他多走走,小孩子不怕摔,走得多了腿就有劲,抱着的时间长了对孩子不好。”
四阿哥应了一声,接着弘阳出去,四阿哥抱着弘阳在后湖的湖边走了一会儿就把人放下,跟他说:“别抱了,舅舅带你去。”
弘阳哼哼唧唧地抱着四阿哥的腿撒娇,闹着不肯走,这时候八阿哥路过,过来打了声招呼,问道:“四哥怎么不抱着弘阳?外边冷,别冻着孩子了。”
说着一副温和的面目弯腰要抱弘阳,弘阳立即双腿双手缠住四阿哥的腿,摇头不让八阿哥抱。
八阿哥只能收回手,羡慕的看着弘阳。
四阿哥板着脸:“这正是要治一治他的毛病,一家子都溺爱他,就该有个唱黑脸的让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此中原因八弟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