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长叹一口气:“再想法子吧!”
他倒是知道很多有钱的人,但是不能动他们,这就令人发愁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八阿哥说:“这事儿慢慢看吧,走一步想一步吧。”
八阿哥这边开始发愁钱的事儿,过了几日特意把十四阿哥叫来,摆了宴席招待十四阿哥,这里面还要很多大臣作陪。十四阿哥喝得五迷三道地回到宫里,就听说皇上要查内务府。
他大着舌头问:“为什么这时候查内务府?”
十四福晋看着人拧了手帕给他擦脸,就说:“外面传的消息,是皇上要给咱们安家银子,结果内务府没钱了,他老人家一怒之下让查内务府的账本。”
“胡说八道!内务府怎么可能没钱!没钱早停了热河行宫和孤山行宫了,就孤山行宫那地方,一年住不了一次……等下,谁查这事儿?”
“说是让四爷去呢。”
十四喝了些酒,脑袋有些晕,他甩了甩脑袋,明白是让四哥去抓耗子。头一个念头就是:“八哥要倒霉了!”
四阿哥不想管内务府的事儿,内务府说白了是皇家的,说白了这些人家贪的钱有一半孝敬给了皇子们了,查里面的贪污还不如查朝廷的。这和他如今淡泊名利想要隐身的打算背道而驰,然而皇父用他,他不能说什么,麻溜地去查账。
内务府的烂账岂能是一时半会能查清楚的,德妃的娘家就是内务府的人家,她的亲戚都是内务府的一员,就算是娘家抬旗了,一时半会还脱不了内务府的关系网,所以得知这件事后,找德妃求情的,找四阿哥六阿哥表忠心的一轮接着一轮。
四阿哥一直和乌雅家不来往,和威武关系亲近的是德妃的其他几个子女,四阿哥一向是对这些人敬而远之,所以不管是谁,统统不见。
六阿哥也不想管,直接躲了,海棠出了远门,十四阿哥在宫里住着,所以大家都是通过老关系积极地跟德妃联系。甚至有些人家为了能过关,积极地给德妃和这些亲戚提供联系通道,恨不得把此时巴着德妃变成自己人。
德妃在永和宫抱着秀莹和十四福晋说:“这是看我有用想起来了,真是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我要是能说动老四那犟脾气都不用他们求我,我早就吩咐老四了,这不是没本事吗?真是没一个体谅我的。”
四阿哥愣是没给这些亲戚一点面子,先查庆丰司,前三天就把一堆人送进大牢中了,这行为倒是令佟国维和隆科多看在眼里。
虽然如今八爷的如日中天,佟国维马齐这些老家伙们现在看出来了,八爷有点镇不住场面!
偏偏皇上是个很强硬的帝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没商量的份儿,这样的性子喜欢那些刚硬的孩子,比如说死犟死犟的四阿哥,比如说绝不出卖太子的十三阿哥。对八阿哥这种脾气软的一时半会不会在意,真的托付大事儿的时候除非是糊涂了,要不然就是皇子们都圈禁了,轮到八爷的概率不大。
所以以马齐为代表的富察家立即缩了,接着被康熙训斥的机会不着痕迹地拉开了和八阿哥距离。
佟国维虽然看出来了,但是日后的事儿不好说,万一真的轮到了八爷呢?尽管这样想,也要在其他爷身上下点功夫。
于是隆科多来跟他商量和四阿哥接触的时候佟国维是愿意的。
隆科多说:“早年皇后娘娘照顾过四爷和八爷,如今四爷看不上乌雅家,我瞧着倒是能和他走动起来,姐姐当年为咱们和他之间留下香火情,如今也该续上。儿子找人看了看,他们家福晋的生辰是五月份,太晚了,他的寿辰是十月三十,更晚,小辈过寿咱们家去贺有些掉份,不如趁着下个月先皇后的冥寿,一起吃顿饭,他不会不赴约。”
佟国维点头:“你看着安排。”
次月佟皇后冥寿,隆科多请假去祭祀姐姐,在康熙跟前说:“当日皇后娘娘疼爱四爷,如今四爷儿女双全妻妾成群,也算是过了一大家子人了,奴才想请四爷一起去祭祀,也能告慰姐姐。”
康熙点头说:“是这个道理,让胤禛和你一起去。”
四阿哥被内务府的烂账弄得头疼,这马上要到青黄不接的时间,户部进入了最忙的时候,水患和赈灾的事儿都要操心,他还想接着盯紧了户部,免得到时候再闹出事儿来,谁知道接到了这样的诏令。不是他不想去,要是让他一个人去,他骑马去骑马回来,来去用的时候不长,和隆科多一起去,最起码能浪费两天!
果然如此,他预料得太精准了。
隆科多是一点都不忙,他除了是一等侍卫还是蒙古旗的副都统,都副得了他更不用忙,所以连走路都是一步三寸长。
两人的关系一般般,先说了些轻松的,比如最近佟国纲病了,病得起不来,鄂伦岱因为调试跑船的事儿带着一群人去了一趟莱州还没回来,是法海和夸岱在家侍奉。十三阿哥还特意代表康熙去看望佟国纲,四阿哥就问候了佟国纲的病情。
隆科多说了几句,转而和四阿哥说起了如今的朝廷局势,特别是让四阿哥挠头的内务府烂账,愿意帮他一把,佟家作为顶级权贵,一些门道是四阿哥不了解的。
当然了,天底下没什么白帮的忙,人家这么积极必然是要好处。四阿哥以为他是想要漕运衙门的好处,直接明说了:“不知道佟想要什么?漕运衙门本王可是插不上手,与其来找本王不如去找鄂伦岱,两府本就是一家。”
佟国维父子不是不眼红漕运,而是知道漕运衙门是大房的势力范围,不能捞过界了,所以一直没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