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接着叹口气:“唉,看来日子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以为……算了,不说了。”
“您别想这么多,您的那点银子是留着给您赏人用的,是为了让您日子更好过一些,不是让您帮衬谁的。您怎么就一直想着帮衬这个帮衬那个。”
“我这也花不来了多少钱,你们日子过得不好我才难受呢,只要你们日子过的好我的日子就好过。我都一把年纪了,少吃点用点没什么。”
海棠不想跟她说这个,就换了话题:“别说了,我四哥的事儿算是解决了,您想想过年桂枝要不要回来的事儿吧。苏州到京城这一路坐船更方便,估计年前两口子会带着孩子进京请安,您早点派人把他们的院子收拾一下比什么都重要,别整日想那些有的没的。”
“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对,还有这事儿呢!”
海棠在这里又坐了一会带上莹莹回家。扎拉丰阿和弘阳早就回到了朗惠园,海棠母女两个在前院下车,弘阳高兴地跑车门口迎接。先跳下来的是盐宝,弘阳抱着盐宝的狗头大喊:“盐宝,我好想你!”
“汪汪!”
这时候莹莹站在马车门口,张开手臂说:“哥,快接着我。”
弘阳立即松开盐宝把妹妹抱下来,放下后说:“妹妹,你又胖了!”
小肥妞气得跺脚。
海棠扶着扎拉丰阿的手下来,弘阳去抱海棠的腰说:“额娘,儿子好想好想好想你。”
海棠哈哈笑着搂着他,摸着他的头说:“额娘也想你。”
扎拉丰阿抱着莹莹,海棠牵着弘阳,一家人回了后院。
吃过饭后一家四口窝在榻上说话,弘阳明显就进步了很多,他有很多话要跟海棠说,但是顾忌着妹妹这里,担心她说漏了消息就一直憋着。直到很晚了,莹莹撑不住被人抱着去安置睡下后,他才说:“出事那天真的是吓死儿子了。”
弘阳虽然跟在康熙身边,但并不是形影不离,他白日还是要读书的。在行宫和在园子里没什么区别,康熙和太子在处理杂事,他们这些人在跟着读书,都是白日各忙各的,晚上他跟康熙住在同一处建筑群里。到了草原上后除了他和康熙一个帐篷外一切也很正常,应该说在事发前一天弘阳都觉得很正常。
“那一天与往常一样白日里打猎,儿子跟着阿玛带着咱们家的侍卫也算有收获,下午大家回到营地,还有不少王公来陪着玛法说法,晚上大家一起吃了一顿烤肉,天黑后就散了。
只是往日玛法睡得早,那天他检查了儿子的大字和背书后就没睡,反而是看起了一本书,儿子看他没休息也只能陪着,到了很晚,外面静悄悄的,他还不睡,儿子就问为什么不睡,他说今儿晚上有好戏看,然后一直等,等到凌晨儿子很困坐着都想睡着,然后听见一声巨响,声音很大,再往后就是大概在十里地外有大军调动和厮杀声,大约是一盏茶,不,是一刻钟,反正不是很长,之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没一会有人送来一封信,有太监在玛法耳边耳语,儿子听着大概是‘这是新发现的’‘着实意外’‘未必是真’玛法看了看扔进了火盆里,时候儿子扫了一眼,上面的印痕用的印泥火烧后还没散,儿子胆小没敢去看那是谁的印。再接着就是侍卫们押来了二舅舅。儿子不敢听玛法和二舅舅说什么,赶紧避开。”
海棠点头:“避开是对的。”
弘阳接着说:“第二天一早,前锋营、火器营、护军营、骁骑营等来缴旨,”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极其小声地说:“儿子觉得,二舅舅大概是掉坑里了。”
弘阳怀疑康熙在钓鱼太子,但是他没证据,只能小小声地跟海棠说,因为这事儿都透着一股子邪门。
海棠叹口气,太子哪有权力调动禁卫军,护卫皇帝安全的从来都是这些人,康熙睡觉都睁着一只眼要把这些禁卫军的军权牢牢抓在手里,而且这几营都是八旗里面优中选优的人,至于御前侍卫这些花架子,都不用指望。
海棠说:“嘘,日后这话烂在肚子里。”
“嗯嗯。”
晚上扎拉丰阿和海棠都睡不着,两人搂在一起,扎拉丰阿说:“没二爷在上面压着,这几位也都躁了起来。”
这是实话,海棠没接腔。
扎拉丰阿搂着海棠问:“上次二爷被很快复立,这次您说大概要用多久?”
“我也不知道,这些和咱们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如果二爷出不来了,奴才的意思是他彻底倒霉了,那么这朝廷总归需要一个太子的啊!这是避免不了的事儿。如果选,选谁呢?与咱们相关的不就来了?奴才是盼着四爷或六爷上位,但是这事儿不好说。”要看这两位大舅子有没有皇帝命了。
海棠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她说:“你记住,这事儿和咱们家没关系,无论是谁问你,就说不知道不了解不评论。”
“知道了。”
这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浮躁,而大部分都很浮躁。
眼下就是十月底了,四阿哥的生日就在十月三十,也就是月底这一日。海棠没等着四阿哥上门,就直接带着莹莹去了他家的园子送贺礼。
四阿哥和四福晋亲自接出来,海棠下车后四福晋拉着她的手说:“妹妹,昨日的事儿多谢你了,要不是你这十万两银子还是我们家出。”关键是家里这十万两拿出去后日子就紧巴巴的。这眼看着弘晖的年纪大了,还有其他几个阿哥呢,总不能孩子娶媳妇的钱都没有吧。
海棠说:“嫂子你也太客气了,再说这事儿我也没出力,说到底还是汗阿玛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