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应了一声来收拾账本和银票,四福晋说:“爷,这几日教孩子们管事儿呢,先放我这里一阵子吧,等她们学会了给您送去,保证不少一两银子,就是拿账本给孩子们看看。”
“放你这里也有一个月了,不能再放了,你们花钱分不出里外来,爷信不过你们母女了。家里有其他账本可以看,这个你们就别看了。”
四福晋哭笑不得,秀琳鼓起脸,而秀楠说:“我们是这么想的,也没真的从里面抽钱啊,您该再给一次机会才是。再说我们也是为了您不发愁才这么想的,您不能这样。”
四阿哥对着小女儿说:“想了就是不对,还想行动?你们没做官,要是做官了敢动这钱是要被缉拿的知道吗?”
两个女儿都在想:就会吓唬我们!
四福晋问:“这钱不动,家里的钱又不够,该怎么办?”
“让家里俭省一些,其他的爷来想办法。”
晚上六阿哥过来吃饭,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来,跟四阿哥说:“我把十四也叫来了,等会他就到。这是我和妹妹的,今儿下午扎弟溜达到我们家,说是您肯定要帮衬十三十四,但是这次老爷子过大寿不少花钱,如果到时候不够还要再追加,要是追加,您这里就彻底花干净了,家里还有孩子们呢,吃喝上能省点,这能省多少,我要是没预料错,四哥肯定动孩子们婚娶的钱,所以不如咱们都给弟弟们凑一点,别误了孩子们的大事。”
此时弘晖也回来了,听六阿哥这么说,看了看四阿哥的脸色,就把钱接过来:“侄儿先收着,明日就送到内务府去。”
弘晖捧着银票出去了,四阿哥叹口气:“我没想到要花这么多钱!要是上午我是万万不肯接这些的,下午听弘晖说了这次圣寿安排,叹气都叹不出来了。”
八阿哥家里,保泰和八阿哥听年纪不大的弘旺读菜单:“干果四品、蜜饯四品、饽饽四品、酱菜四品、前菜七品、膳汤一品、御菜五品、饽饽二品、御菜五品、饽饽二品、御菜五品、饽饽二品、烧烤二品、野味火锅,随着火锅的随上围碟十二品、膳粥一品、应时水果拼盘一品。”
保泰问:“我怎么听着饽饽和御菜重了几次?”别是你儿子念错了吧?
八阿哥说:“就是重了,孩子念得对着呢,流程就是这个流程。”跟弘旺说:“把详细的菜单给你叔叔看看。”
弘旺捧着纸送到了保泰跟前,保泰夸了孩子几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菜单很详细,他看完说:“虽然多了些,也不算太奢侈。”
八阿哥微笑不语。
在朗惠园,海棠怀里搂着肥妞莹莹也在听弘阳在读菜单,弘阳读完之后说:“……这是目前定下来的。”
和保泰的想法一样,扎拉丰阿也觉得这菜品不是那么奢侈:“还好,虽然排场大了一点,其他的看着还行,格格准备的银子大概是够用的。”
海棠就说:“你想得也太简单了,你以为就吃饭这么简单吗?”
弘阳补充说:“这次参加的老人很多,他们用过的餐具都不再收回,到时候用银子做的杯子、筷子、碗、酒杯什么的都让他们带走。一套没什么,那么多人每人一套,您想想光是这一项要花多少钱!”
这些老人有些是从外地来的,来一趟不容易,吃完后把这些餐具带回去给乡亲们看看,这就是影响力,钱是花了,但是事儿也办了!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后,有百姓提起来,就会说谁家的谁谁谁去吃过皇家的寿宴,还带了银子打的碗筷子回来当传家宝贝呢。
弘阳接着说:“除了这一项,还有其他的花费,算起来都很多,比如说侍卫们都穿新衣服,这一笔就不是小数。再加上各地藩属来京,招待他们又是一笔花费……”
“等等,”扎拉丰阿问:“招待藩王这笔钱也算在里面吗?”
弘阳叹口气:“这就是四舅舅和八舅舅争执的原因,皇玛法过寿这该算是国事还是家事?对应着是该内务府花钱还是国库花钱。”
扎拉丰阿看着海棠:“格格说呢?”
海棠搂着胖女儿说:“老爷子不是说了吗?这事儿该孩子们掏钱,这就是私事了。”
海棠也盼着这件事用私事的名义去办,毕竟不用动用国库,换句话说,不用动用百姓的救命钱了。只是这轮钱花出去后,他们会再敛财一阵子。好处就是财富真的流动了。
三阿哥家里,三福晋吃完饭一边算着账一边跟三阿哥唠叨:“这好不容易攒点家底,一下子全没了。往日就让你省着点花,你不听,现在可好一点都没有了,连给儿子娶媳妇的钱都凑不出来了。”
“嚷嚷什么?都掏钱呢,你不掏不行。”
三福晋心里不痛快:“你但凡是听我的也不会现在一点钱都没有!”她也不想听三阿哥掉书袋,这时候在自言自语:“其他几位爷就不说了,我就想七爷家有钱吗?”
七阿哥还真有钱!
七阿哥是咸福宫阿哥,咸福宫里面都是些不得宠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康熙的老娘娘们,甚至去畅春园和热河行宫都轮不到她们,但是这里面都是一些有出身的娘娘,比如蒙古来的蒙妃,比如说有正身旗人出身的满妃。
自从海棠牵线在察哈尔设立羊毛厂之后,蒙古的收入肉眼可见的丰厚起来,因此蒙古王公的钱放着没用,也流向了中原这花花世界开始做起实业,这里面帮着运营打理的是七阿哥!
因此七阿哥不显山不露水积攒了不少家底。他在七福晋的屋子里坐着,把手放到凑过来的狗头上撸了几下,跟七福晋说:“银钱不用担心,咱们家有,你进宫跟各位娘娘说一声,也不用她们置办寿礼,回头咱们给各位娘娘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