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反而是八福晋气得兴师问罪,对着十四破口大骂,十四还真解释了:“嫂子您不能骂我,我这是为了八哥好,您想想,在自己家扒拉一点好听还是去外面贪污受贿好听?两害相比取其轻,老爷子都问到银子的来处了,没个像样的说法能让他老人家放弃追问?我这是一腔好意为了八哥啊!”
八福晋能信他才怪呢,直接让人拿大扫帚把人给赶走了。
十四拍拍身上的灰上了车,高高兴兴地跟车夫说:“回家!”
然而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很大,户部开始查内务府的账目,内务府的账压根禁不住查,这里面到处是窟窿。
这账一时半会查不完,四阿哥缩着脖子,好在他没什么人缘,八阿哥眼看着着摇摇欲坠,一些墙头草们也没人找他,就是遇上遇到了,都是人家躲他,他倒是能安安稳稳地从衙门回家。
不像是三阿哥,三阿哥偶遇了好几批墙头草了,对选太子这事儿三阿哥就很积极,此时被人吹捧觉得扳倒八阿哥的好时候来了,立即召集拥趸们相聚,在相聚前说着:“此乃是天赐良机,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爷的好日子要来了。”
高兴的还有弘皙,弘皙这时候比三阿哥想得多了些。他在想,这是不是四叔和十四叔一起联手做局要把八叔给拉下去!
这怎么看怎么像个局,他们永和宫舍弃一个最不成器的人出来和八阿哥来个同归于尽,这就是田忌赛马啊!拿下等马和上等马一起硬碰硬!输了不亏,赢了那是泼天富贵啊!
他就约弘昐明日出来一起坐坐,想要探听内幕。
然而弘昐和弘昀这哥俩都身体不好,是典型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换季时候温度变化都能要了两个人的命,喝的药比吃的饭都多。
虽然他们看不惯弘晖,但是拍着良心说句话,四福晋对他们母子够意思了。四福晋别说卡他们的吃穿了,但凡冷眼看着,他们哥俩都难活下来。
弘昐对弘晖看不过眼,但是内心也知道最后这爵位还是要落在弘晖头上,就他们这两副身体也不可能从阿玛那边继承到爵位,因此他和弘昀处处敌视弘晖,却没拦着弘时和四福晋母子亲近,气不过的时候骂弘时几句白眼狼,也没时时刻刻耳提面命让他站在同一阵营和弘晖死磕到底。
因此弘昐收到他的请柬后就很奇怪,跟老三弘昀说:“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平时这位是看不上咱们这些庶出的,今儿怎么想起我了?”
弘昀说:“他自个都不是嫡出的还嘚瑟上了!这原因二哥你也知道,是大哥不在家才会请你,要是大哥在家这请柬还送不到你手上呢。”
弘昐冷哼一声,对弘皙这种人看不上,就跟弘昀说:“我去跟阿玛说一声。”
四阿哥看着请柬,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弘昐说:“儿子这几日又病了,出不了门,就请阿玛回绝他吧。”
弘昐也没说慌,这时候天气转热,中午的温度高,早晚就凉,他因此病了,这几日还在喝药。
四阿哥就说:“既然是请你,你就回绝了他吧。”
弘昐的目的是告诉四阿哥有这回事儿,谁回绝都是一样的,于是答应了一声退下了。
四阿哥心想自己担心的事儿发生了,十四这么胡闹下来,外面人真的觉得他和十四是一伙的!
外人怎么想不重要,老爷子的想法才重要,老爷子会怎么想?想着老四为了当太子让十四潜伏在老八身边,趁机揭穿老八,简直是心机深沉!
他是真没这打算啊!
十四这弟弟真不想要了!
甚至他都不想和十四来往了!
四阿哥打定主意接着缩着,一定要在老爷子面前表现出闲云野鹤不惦记皇位的模样,要不然老爷子饶不了他。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四阿哥打定了主意,隔一天翻车的人是弘皙!
隆科多的下属再添新证据,他们给弘皙阿哥送了十万两。
在满朝大臣对八阿哥被关禁闭表示出好奇的时候,弘皙也被关了禁闭。
三阿哥这下终于从狂热的想象里回过神来了,弘皙倒霉得不正常啊!因此行为举止终究是收敛了起来。
八阿哥是被关了,但是八福晋能进出,八福晋把消息给了八阿哥,八阿哥心里也偏向是四阿哥做局!
他跟八福晋说:“别看着老四那人是个耿直的人,他的心思谁都猜不到,爷不信爷这事就这么平地起风云!必然是永和宫策划的!”
八福晋点头咬着牙说:“对,早先听惠妃娘娘说德妃就是个心眼多的,她的那些孩子心眼个个跟筛子一样,九丫头那是谋大事儿的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老四老六是她的兄弟,能差到哪儿去!最可恨的是这个老十四,爷对他也不差,他居然咬了咱们一口。”
八阿哥没说话。
八福晋气愤地说:“他那天送您回来,我就该让人把他乱棍打出去!大扫帚打出去真是便宜他了。”
“他送爷回来了?”
“他那是脸皮厚跟着回来的,保三爷那天压根没招呼他,是他自己屁颠屁颠地跟着来了。”
八阿哥站起来在八福晋跟前走来走去,跟八福晋说:“爷这次怕是悬了,极有可能做不成太子。”
“真的吗?”八福晋想了一下,跟八阿哥说:“既然如此,那就谁也别做!”
八阿哥没有说话,有的时候事情计划得很好,能不能成事那还是另一说呢。
他对八福晋说:“爷就盼着内务府的账赶紧查完,爷也要早点出去才行。希望这中间别弄出什么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