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等人也说:“这京城的大户人家有名有姓的都支持八爷,比如董鄂氏,他们家可是三爷的老丈人家。对了,还有些人家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扭扭捏捏地也向着八爷,比如富察氏。”
庆复笑起来:“富察家的马齐被皇上给骂怕了。”
屋子里面的人都哄笑了起来。
隆科多说:“但是八爷也被骂了,我听说前一阵子选太子那会儿被骂得特别难听,都到这份儿上了,你们怎么还不死心?还是听我的选四爷吧。四爷这个时候是个冷灶,咱们烧冷灶收益更大。”
德克新就说:“三弟,你要想去讨好四爷没人拦着你,咱们早先是说好的,各自选一家,只不过我们选的都是一家,你选的跟我们不一样而已,这没什么,我们不劝你,你也别劝我们。”
大家都纷纷点头,然而隆科多却从这里面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这些人都是庶出,只有自己是嫡子。与其说这是选前路的问题,不如说是庶子们排挤嫡子的问题。隆科多地冷哼了一声没做评价!
他回到家里后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要把李四儿接回来。
他立即约见了前妻赫舍里氏,他前妻的诉求自始至终都是一个,那就是要让佟家放弃他们的儿子。
隆科多就说:“如今老爷还在,我当不了家。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写封文书,证明我们父子恩断义绝,将来我当家了真相再大白于天下。这个时候先哄着点儿老爷,老爷也没几年可活得了。”
他前妻有些犹豫,隆科多就说:“这是最好的机会,再过几年李四儿年老珠黄爷不要她了,你手里捏着这张牌也没用了,你不妨先想想看。”
赫舍里氏的压力也很大,娘家人早就劝她把李四儿给扔出去,现在的赫舍里家是斗不过姓佟的。把姓李的留在家里早晚是个祸害,毕竟李四儿给隆科多生了个儿子叫玉柱,只怕埋下了祸根,将来她那儿子找过来,到时候赫舍里家招架不住。
赫舍里氏立即同意了,他们两个一番协商,立了文书去官府做了见证,隆科多出面宴请顺天府的官员们要求保密,瞒着佟国维和佟家的人,顺天府答应后,赫舍里氏看着掌管户籍的小吏改了儿子的户籍,就把李四儿的身契交给了隆科多。
两人约定从此一别两宽,彼此再不相见。
李四儿就这么被送回了佟家。
佟国维当然会问她是怎么回来的?
隆科多瞒着他说这是对着舅舅施压,舅舅一家又对着前妻施压,这才把人弄回来。至于孩子还带不回来,他前妻疯疯癫癫,孩子不放心她,也不愿意回来。
佟国维对着隆科多足足骂了一天,派人去接孙子,然而去接孙子的人带了一封信回来,这是孙儿给他写的,说是在外祖家每日照顾母亲和读书,日后母亲有好转了再去给祖父母请安。
佟国维看不上赫舍里家的教养,特意聘请了先生教给孩子读书,让先生把孙子的文章拿回来,虽然见不到人,但是学业不能落下了。
赫舍里氏也不拦着,白嫖的教育资源为什么不要。
李四儿回到佟家后和隆科多抱头痛哭,又抱着儿子玉柱不停地亲他的小脸。玉柱对她几乎没印象,当时还在襁褓里的时候李四儿就已经离开了。如今再回来他已经开始启蒙了,因此对这个生母很陌生,又听身边的人说生母行事乖张很狠辣,就对她亲近不起来。
但是李四儿不担心这个,立即把隆科多的院子重新掌握起来。
隆科多的第二任妻子不敢和她争个眉高眼低,自己乖巧收拾东西搬到别院去住,什么正室的名分地位尽管拿去。
李四儿极其得意,回去的第二日看着这位新太太滚蛋后,就以佟三太太的身份开始见人了,其间替隆科多收受贿赂,把佟家的后院搅得鸡犬不宁,特别是隆科多的几个嫂子,也劝着家里的男人连夜搬家,佟家不缺房子,没必要在这里和这烂人住一起。
看到李四儿的威力依旧,隆科多就很放心地带着三十万两银子出京城。
这次的银子顺利出了京城,但是没走出河北府就被层层瓜分,最后发到民夫手上,从二两的小银锭变成了二钱的碎银子。尽管才有二钱银子,但是对于民夫来说也是一笔收入了,都谢了皇帝的隆恩高高兴兴地收了起来。
此时新的一批白银和黄金流入京城,九阿哥和十阿哥带着舒宜尔哈押送着大量的白银和一车金砖看到了京城的轮廓。
九阿哥松口气说:“总算是看到家了,我这一路上心里都不踏实,就怕出事了。”他说着拍了拍身边狗子的头,对狗子说:“多亏了你啊!好几次没被人劫财差点被狼给啃了,回家给你煮肉吃。”
车队缓缓进京,直接往国库去了,四阿哥看着他们的车架子都快要散了,车辙印很深,忍不住说:“你们也少带点,要是坏在半路没吃没喝怎么办?”能抱着银子啃吗?
九阿哥想怼他几句,但是极其疲惫,说道:“少废话,赶紧验,验完我们回去睡觉。”
看在他们给国库带来收入的份上四阿哥不和他们计较了,宝泉局的人烧起大火开始检验金银。金水被倒入模具,成型后被夹着放到水中,随后捞出来过秤打上印记,还带着温度的金砖被放到了架子上。
到了夜里,四阿哥把印泥和文书放到了九阿哥和十阿哥跟前,叫醒他们:“这批金银和你们报上来的数核对过了,准确无误,成色都很好,都是真金真银,损耗不多,签字画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