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摆摆手,作为一个和蔼可亲的贤王,他的人设就是宽和大度好说话。此时说:“无碍,咱们两家都是受了无妄之灾,石狮子这事儿你别放在心上。”他压低声音说:“你回头和妹妹说说,要不然找个高僧什么的念念经,哥哥的意思是你们家的事儿最近闹的风风雨雨,到底是名声不好听。”
扎拉丰阿胡乱的点头,嘴里说:“八爷说的是。”
此时海棠的表弟阿尔本阿,也就是阿灵阿的大儿子,过来说话。
他跟扎拉丰阿说:“姐夫,不是弟弟我多嘴,听说前几日弘阳得罪了一个道士,这道士在京城摆摊义诊,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次是轮子脱落,谁知道下次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不如您和表姐商量一下,让王府长史去赔礼道歉,让那道士想个办法化解厄运,要不然这样的事儿再闹出来对姐姐和弘阳都不好,您说是不是?”
扎拉丰阿能在八阿哥跟前连连应是,在阿尔本阿跟前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他说:“小公爷怎么这么说,上次那是有人吓唬我们家孩子,那手段已经被破解了,要是您不信,我这就让人去你们露一手。”
他提高声音:“都是些见不得人的江湖手段,要是各位谁好奇,我这边派人去各家都如法炮制,保证效果一样。”
大家都纷纷推辞,都表示这事儿不参与了。
此时明珠的儿子揆叙大声说:“扎爷,不是奴才跟您抬杠,您说别的是鬼魅手段,今日这轮子怎么讲?很多人看到这轮子是上坡跑到了八爷家的门口,这可是好几里地呢。谁家的轮子会自己上坡啊,大伙说是不是?谁见过这稀罕事儿?”
周围都在议论,扎拉丰阿还真的没法解释。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车上的轮子怎么跑来的。
这时候雍亲王府的车停下,四阿哥穿着一身官服下车,挤进来问:“这是干什么呢?怎么都来在这里围着。”
他一来周围的人虽然都请安见礼,但是态度都显得很轻慢,四阿哥城府深,虽然生气这些人的态度傲慢无礼,但是并不会发作。他的小本本上已经记了很长很长的名单了,并不是说和老八走的近的一个都跑不了了,而是这些人目前都身居官位,不少人平时上班不干活,甚至翘班跑来奉承老八,让四阿哥横看竖看都看不惯。
扎拉丰阿小声的把事儿说了,四阿哥问:“你们家车轮子真的跑这么远?”
扎拉丰阿点头,表示路上有好几位目击者。
四阿哥说:“你都不该在这里看着,派人去董鄂家问问,是谁靠近了这辆车,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但是想做手脚必须靠近这辆车才是。”
又问:“叫刑部的人过来看了吗?”
扎拉丰阿摇头,四阿哥就说:“糊涂,这事儿该找刑部。”
周围的人听了他的话纷纷摇头,揆叙说:“四爷,这事儿该找钦天监!”
他这话说完周围人都哄笑起来,八阿哥微笑不语,并不拦着。甚至他还盼着四阿哥被激怒,然而四阿哥绝不是太子那样被几句轻慢言语给说的上头的脾气,四阿哥比老大和老二都能忍,甚至在这些兄弟里面也是忍功了得的人。他没搭理揆叙,让自己的侍卫去叫刑部的人来勘察现场,跟周围的人说:“都散了吧,让刑部来人查。”
贝勒苏努也是八阿哥的铁杆,他此时带着十三个儿子在现场围观,听了这话就说:“看个热闹都有错啊!谁说不能看热闹啊?哪家的规矩不能看热闹?”他十三个儿子一起聒噪起哄,父子十四个已然声势不小,加上周围的人起哄,门前都是讥笑声:你说让散就散,你是八爷吗?
围观的人哈哈笑起来,都没离开。
八阿哥隔着扎拉丰阿用眼角瞟了一眼四阿哥,四阿哥脸上毫无表情,就说:“你们乐意留着就留着吧,先跟你们说好,这事儿不是什么好事儿,都是晦气的事儿,不怕沾染上的就留着。”
有人瞬间心里打鼓,信冤亲债主的人还是很多。但是苏努说:“四爷刚还说让刑部来呢,可见四爷都没当成晦气事儿,咱们怕什么晦气。”
周围又是一阵子起哄的声音,扎拉丰阿就怕两边吵起来,赶紧靠近四阿哥想劝他和自己一起离开,这时候勇宪亲王府的长史花善带着抱残守缺来了。
花善说着:“各位爷请让一让,奴才等奉命来看看我们家的车轮子。”
众人让开一条路,花善赶紧给四阿哥八阿哥和扎拉丰阿请安,又对着周围几个方向打了千儿表示给大家都请安了,这才带着抱残守缺看轮子。
抱残守缺蹲在轮子旁边看了一会,两人都没上手碰。没一会,一张死人脸的抱残起来跟扎拉丰阿说:“公爷,这不是咱们家的车轮子。”
揆叙立即说:“这事什么意思?想赖掉这事儿?你主子都承认这是你们家的轮子。”
抱残对着揆叙欠身,解释说:“我们家的车轮子在路上最少跑一年了,风吹日晒不说,路上碾过沟渠压过石子,轮子每个地方的损伤都不一样,这轮子虽然像,但是没太多的损伤,只是做旧了,不信把另外一只轮子拆了给大家比对比对。”
很快有侍卫拆了车子的另外一只轮子,这时候刑部的官员也赶来了,刑部的官儿一番比对说:“若是两个轮子一起装上的中途没换过,这两个轮子必然是一样的。眼下这不是一对轮子,锯开大家伙都能看明白。”
说完找了锯子,锯开后发现两个轮子的横截面不一样。八阿哥家门口的轮子横截面很新,车上拆下的轮子横截面有些糟朽。刑部官员说:“这是后来做旧的轮子,不是原来的那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