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的嘴角抽了几下,她想从翻译科给自己找个懂外语的人跟在身边当差。
秀楠把这件事记录下来,等着年底安排。
海棠心里想让舒宜尔哈去组建银行,但是这可不是一朝一夕一拍脑门就能干的事儿,不仅要看舒宜尔哈愿不愿意,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缘分和天赋,毕竟一个国家只有一个经济之神,有的时候甚至没有!
在园子这边说着筹备银行的时候,外面老六阿哥跟着五阿哥一起到了他家的园子里。
自从圆明园和畅春园打通后,老五阿哥想去见皇帝都要绕个大圈,所以没事儿他不去雍正跟前。
老六阿哥说:“好久没给太妃请安了,五哥,咱们先去拜见太妃吧。”
哥俩一起进园子,管家跑来请安后说话:“主子,您出去后又来了不少宗室里的爷们,奴才们伺候了几盏茶把人送走了。”
老五阿哥捧着肚子忍不住叹气,老六阿哥说:“您别这幅模样,事情会好起来的。”
园林不像是府邸,府邸讲究前后院,讲究中轴对称,但是园林就随意得多了,更符合“自然”这个主题,在园子里移山造景,就仿佛是生活在大自然之中。
郭络罗姐妹就住在最好的一片院子里,建造得轩昂壮丽,布置得精巧雅致。
老哥俩去的时候,郭络罗姐妹正在吃点心,老六阿哥看着这两位比上次见面又胖了。
宜太妃看到老六阿哥高兴地把手里的点心放下,一边擦手一边把人扶起来,笑着问:“你额娘最近可好?本来想着这几天给她请安,可我们家最近来的人太多了,宗室里面的媳妇来请安,送走一波又来一波,我烦得够够的。昨日想去园子里见见你额娘,躲半天的清静,没出门就被人堵在家里,今儿也是这样。我明儿一早天不明就走,就不信躲不过去了。快坐,哎哟,六阿哥看着又瘦了些啊?这是吃得不顺口?”
满屋子都是她脆响的言语,六阿哥只能坐下笑着回话。
郭贵人端着杯子问:“听说你家的宁儿生了个闺女?”
老六阿哥说:“是啊!年底他们夫妻就带着孩子来走亲戚。到时候让他们来给您二位请安。”
宜太妃笑着说:“尽管来,前几日得到消息的时候我们都把见面礼准备好了,如今我们两个在家待得没意思,你们是知道我的,我就爱个热闹,人一少就不热闹了,到时候孩子们来了,千万打发到我跟前来,我看到了就高兴。”
老六阿哥发现这位娘娘现在真的言语恰当,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然而老六阿哥也没和两位老娘娘多说话,外面又来请,说是满都护贝勒爷来了。
老兄弟两个从老娘娘这里辞出来一起去了前面待客的院子。
这里坐的不仅仅有满都护,小时候一起玩的兄弟们都在。看到老六阿哥后,他们立即抛下老五阿哥围了上来。
他们把老六阿哥摁倒在椅子上坐着:“六弟,九格格弄出这么大的家业,肯定带着你这个亲哥哥发财了吧?兄弟,这几年赚了多少?”
老六阿哥说:“一两银子都没赚,压根都没参与进去,当初这商行是在老爷子眼皮子下面搭建起来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大家都不信,纷纷转身回去找椅子坐下,满都护就说:“我们也不是大放厥词,这里面的事儿我们打听过,早年皇上弄的那个铁牛亏了多少钱?最后这笔亏空又是从哪里补上的?”
就有威瞻出来说话:“皇上现在查亏空,他当年的账面抹得干净,他不提就以为大家忘了当年的事儿?现在开始查大伙查的理直气壮。这要是只有一次也就算了,咱们算算,除了铁牛还有抽水机,还有割麦子的那个锯齿机,还有翻地的那个什么机,这些哪一样不赔钱?每年都在赔,是不是年年都是进出口商行给他平账?”
四周都是起哄声。
老六阿哥说:“这是进出口商行的生意,做生意有赔有赚。进出口商行没少卖造办处工厂出来的玩意儿,想卖就要看看好不好用,只有用过了才能定价。每年春种秋收那叫赔钱吗?那叫投入!你们做生意不买点材料给点工钱啊?这就是材料钱和工钱!你们只看到花钱了没看到挣钱!”皇上的那不是亏空!
满都护阴阳怪气地说:“可不是吗?我们这么多年都没看到进出口商行赚钱,要是能知道就早知道了,到了这会怎么赚钱的?赚了多少?我们还是不知道。”“你让我们投点银子进去,咱们不是空手套白狼,也让咱们跟着赚点。”
“是啊!不兴吃独食啊!”
下面各种议论都是,有的说进出口商行的总行在山东莱州,光是每日办差用的房子都有一条街,又说光是家眷都住满了半个莱州城。在大家的言语里,进出口商城就是一块肥肉,别说去咬一口了,就是摸一把油水都很充足。
老六阿哥说:“进出口商行的事儿你们也别想了,哪有天下的好事儿让咱们家全占了的道理。本王也不会玩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本王没拿过进出口商行的银子,你们可以去打听,去查,别说本王了,皇上,十三弟,乃至于九妹妹自己都没拿过。今儿这事儿到此为止,您们也别想什么歪门邪道,那商行到处是秘密,别最后因为探听机密被逮着了。”
有人立即嚷嚷:“被逮着又如何?”
老六阿哥就把对待宗室的安排说了:“巧了,今儿爷跟大伙说说皇上对宗室的安排,若是不服气尽管犯事,最后能落个闲散宗室名头。说到闲散宗室,大家别不服,婚丧嫁娶都有银子,哪怕是你们的妾,只要生过子女,死了也有丧葬银子,你们的闺女儿子都能领钱粮,你们自己一年能领二十四两银子四千多斤粮食,更别提过年过节了,另有各种米面茶油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