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弘晖去了弘时家里,这会弘昐弘昀都在,屋子里暖烘烘的,弘时把儿子永瑞抱来放在了炕上让他随便爬,小孩子爬一会趴一会,没人逗他他也不闹,如果逗他了玩得很开心。
弘昐和弘昀就轮着逗他,把他抱在怀里哄着,哥俩很稀罕这个侄儿。
四位大人和百岁在逗永瑞玩耍的时候外面太监来报,说隆科多来访。
弘时都快崩溃了:“他怎么又来了!”
连弘昐和弘昀的脸都拉了下来,这二兄弟都很不高兴。
弘晖问:“他经常来?”要不然这哥仨也不是这态度。
弘昐先说了一句:“他家的那个妾着实疯癫了些,隆科多居然也陪着胡闹,纵容那个妾上门看永瑞,处处以外祖母自居,着实令人讨厌。”总不能说佟家二房想要下注弘时吧,这事儿不能说,也不适合在弘晖跟前说。
弘昀就说:“弘时,你出去速速打发了他赶紧回来,今儿咱们兄弟聚会,别让他扰了咱们的兴致。”
弘时立即出去打发隆科多。
弘晖看这哥仨的反应就知道里面有猫腻,人家不说就不说了,他也不问,就笑着接着逗孩子。
弘时过了一会才筋疲力尽的回来,在回来的路上他还在想:侧福晋很好,儿子也很好,但是附带的这门亲戚真的很疯癫!
弘时觉得自己是个好脾气的人,就自己这脾气这会都想出去骂街!
隆科多更想骂街,他们佟家是什么门第?康熙朝的时候是一等一的顶尖豪门,现在虽然不如以往了,但是底蕴还在,都倒贴了,弘时这傻孩子还不接招,这孩子脑子傻吗?
隆科多和他背后的佟家也确实倒贴了,因为他们走过捷径,自从康熙做了皇帝,佟家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因此想要把弘时推到大位上,再把永瑞推上大位,到时候佟家的好日子又回来了。
隆科多或者说佟家现在苦恼的是弘时不配合不开窍!
隆科多从弘时家里出来,在车里对这脑子有坑的女婿心里骂了两句,车走没几步就停下了。
外面随从说:“公爷,前面是年大人。”
隆科多问:“哪个年大人?”
“是年二大人。”就是年羹尧。
隆科多从车里下来,看到年羹尧下马就打招呼说:“亮工,好久不见啊!最近可好?”
“还好,公爷最近可好?”
隆科多说:“最近还凑合。亮工,这天气还骑马吗?”都十一月了,都是冬天了,寒风吹面感觉跟割脸一样,有点家底的都坐车了,这人还骑马!
年羹尧转头看看自己的坐骑说:“年某的这匹马是匹好马,再不带着它出来走动就要老死在马厩里面了。”
这话听着没什么,看他的表情听他的语气,似乎话里有话。隆科多说:“亮工,正好今日撞上了,一起喝一杯?”
“公爷相召敢不从命,公爷请!”
两人找了一家酒楼,上楼去了雅间,四周心腹围住,上了酒菜后,先喝了一杯暖暖身体,两人就天南地北开始扯起来。
同朝为官,说的也是朝廷里面的事儿,两人扯了半天,喝空了两壶酒,醉醺醺之下开始说这几位皇子。
年羹尧有两个外甥,他摇头说:“舍妹体弱,两位小阿哥也不康健,唉!令人无奈啊!”
不只是身体不好,他们年纪也小。雍正现在年纪不年轻了,就算他有康熙爷的寿数,也就是再坐二十年朝廷,二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大阿哥四五十岁,正是壮年啊!小阿哥才二十出头,正所谓国赖长君,成熟稳重的大阿哥和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们一比,选谁还用说吗?
大家都是混在官场的人物,隆科多立即听出里面的那层意思了。年羹尧不看好自己的外甥,想另外找一条大腿当挂件,找上自己就是看上了二阿哥!
他就纳闷年羹尧为什么没看上大阿哥和五阿哥。就问:“诶,你别这么说,小时候体弱一些长大了就好了,皇家有的是好药好大夫。比如说大阿哥,早年听说身体也弱,还生过大病,看看现在,这体格子十分健壮。”
年羹尧醉眼迷蒙地看着隆科多说:“是啊!南方多瘴气,他跟着勇宪亲王几进几出都没事儿,这可谓是身体好,话说回来,这都是亲王的大本事啊!她能把阿哥爷照顾好,你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隆科多明白他的意思了:想靠上去也要有地方啊!如今的大阿哥身边早就有了各种人,想凑过去也晚了,不如另起炉灶。
毕竟事在人为,康熙朝的时候,太子地位多么稳固啊,下面几个皇子不停地挖墙脚,最后江山不是太子继承的。就是此时皇帝说大阿哥是太子,朝廷里也未必是人人都服气的。
隆科多又问:“五阿哥也听不错啊?今年夏天到处走动,看着身体也好。”
年羹尧哈哈笑着摆摆手,说道:“五阿哥怎么说也是在上书房读过练过的,咱们一直找不到机会给五阿哥请安,可惜了。”
这意思是五阿哥傲气,不屑于搭理年羹尧这种人。
隆科多思索了一下,想到弘历一直对着富察家抛媚眼,年家和富察家比就差远了。端起酒杯:“英雄所见略同,日后同舟共济,请!”
“请!”
就在他们两个喝得醉醺醺的时候,门外的随从敲门说:“两位爷,下面运水泥呢。”
他们两个就踉跄着起来到了窗口,看下面一车车的水泥盖着油布进入了西郊。路边的人纷纷指着大车在议论,绵延不断的车队此时停下了。
两边的议论声音更大了,车子不动,等待着下一步指令。很快传令的侍卫骑马通知车队调头往粮仓去。皇上不打算用这批水泥修园子,他先修粮仓,剩下的修银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