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皱眉,除了捞偏门似乎大家也不懂别的啊!
不懂好办,找懂的人啊!不管是晋商还是江南的富商,谁家王府没几个这样的人物来往。
大家都笑起来,一起吆喝着赶紧把肉捞完,再煮就柴了。
晚上散了的时候,雅尔江阿把其他人送走,海棠夫妻两个因为要去接孙女,在简王府多留了一会。雅尔江阿就特意留海棠说话。
“妹妹,你不老实,你们家真的不插手钱庄?”
海棠说:“不插手啊,雅尔江阿哥哥,钱庄必然会被监管,除了宗人府谁都插不进去手。宗人府能插手是因为汗阿玛当初让他们放贷,因为这个他们才会有一张许可证,一来是老爷子说过的话四哥自然要兑现,二来是这钱是给老少爷们的,眼下宗室人口都已经很庞大了,将来人口更多,总要为将来考虑啊!”
雅尔江阿问:“你说哥哥做什么生意来钱?”
海棠笑着说:“我又不是神仙,万一给哥哥你指错路了呢,你们家也不是对此一无所知,不如多听听下面的人怎么说,回头您拿定主意了再聊。”
她说完拢了一下披风,快步离开。车里安康和扎拉丰阿等了一会了。安康就问:“祖母,您怎么这么慢啊,外面很冷的。”
海棠在车门口说:“这就来了。”她和雅尔江阿父子告辞,上车后车队缓缓动起来。
安康缩在扎拉丰阿的披风里面,露出个小脑袋问:“祖母,今儿你们吃的是什么?好吃吗?”
扎拉丰阿笑着说:“这丫头馋火锅了。”
海棠笑着说:“明天咱们也吃火锅,让你姑姑和你阿玛早点回来,咱们一家人也吃一回火锅,好不好啊?”
“好!”
晚上到了家,弘阳在前院等着他们,扶着海棠下车的时候说:“妹妹回来了,吃了饭后睡下了。”
海棠点点头,“我们没事儿,你带着安康回去吧,记得给她刷刷牙,今儿吃了不少东西呢。”
弘阳应了一声,扶着扎拉丰阿下车,又把闺女抱下来。弘阳小声问扎拉丰阿:“聊的怎么样?”
扎拉丰阿说:“跟什么都没说一样,再看看这几天京里的风向吧。”
海棠回到后院,洗脚后坐在炕上擦脚。扎拉丰阿已经洗过了,这时候穿着拖鞋走来问她:“您说简王死心了吗?”
“死不死心都一样,弘晖是绝不许他开这个头的,今儿同意了他,明儿是不是也要同意别人?就算是弘晖弹压的住,以后的皇帝会不会给亲信开这个方便之门?宗室王不能插手钱庄行业,这是铁律!就怕他们钱生钱,钱多了之后开始垄断,比资本更可怕的是垄断,一旦形成垄断,这个链条上的任何人都没活路!”
扎拉丰阿听不懂,不过他也没因为听不懂多想,就知道简王的如意算盘怕是没戏了。
他接着问:“这几天要还去串门吗?”年底各家来往的多,这些事儿海棠是不屑去参加的,往日都是扎拉丰阿出面。海棠说:“去吧,反正你什么都不知道,去了人家也问不出什么来。”
扎拉丰阿点头:“您这话说的正点上了,关键是奴才就是学都学不明白。”
海棠笑着说:“你是文科生,听不懂很正常。”
扎拉丰阿连“文科生”都没听明白。
显亲王衍潢回到王府,他的福晋已经睡下了,看他回来就拥被坐起来问:“商议的如何?”
衍潢说:“大家都没提不交的事儿,现在都是商量怎么从宫里捞点好处。你快躺下,别冻着了,冻的发热了才受罪呢。”
衍潢的阿玛是丹臻,这位亲临过战场,当初也跟着康熙去征伐过尔丹,功劳有苦劳也有。但是衍潢自己没亲临过战场,所以说话不硬气。不止是他,这一波铁帽子王里面也就海棠和雅尔江阿去过战场,别的都是生瓜蛋子,也没资格和皇帝叫板。
现在他们两个都想着交权,其他人就是不乐意也没办法。
衍潢的福晋支支吾吾的说:“爷出门后不久,舅舅那边派人来了,说……”
“别说了!”衍潢对老三阿哥信不过,一边脱衣服一边说:“你舅舅那人爷是知道的,他就是那前一刻刚说完硬话后一刻就投降的人。”
衍潢的福晋还是为舅舅辩解一句:“他也不是次次都这样。”然而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底气不足。
衍潢看她的态度忍不住笑了一声,出去洗了手和脸进来了,掀开被子就要往里面躺。
他福晋推了他一把:“爷,你还没洗脚呢。”
“都老夫老妻了,容爷偷一回懒。”
“回回都是这样!”人都躺下了,推又推不动,还真没法子怎么样他。福晋就换了话题:“这件事咱们家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随波逐流呗。”他和荣宪公主的女儿成亲了这些年都没孩子,家里妻妾成群,一个怀上的都没有,大家就是没戳破这层窗户纸罢了,他对子嗣也不抱希望了。反正这王府将来还不知道是谁的呢,这点权力挣不挣都一样。
他转身搂着福晋说:“放心吧,不过是军权没了,议政的权力没了,还会有咱们一碗饭吃的。”
要是换成荣宪公主这会都急的嘴上起了一排泡了,但是她女儿确实是个慢性子,不争不抢,看自家爷这么说也没心气去争抢,说道:“明儿我派人去回绝了舅舅。”
“不用,咱们打赌你舅舅撑不了三天,要是你赢了,爷给你置办一套新行头,过年的时候让你出门也脸上有光。要是爷赢了,爷还送你一套,爷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