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父子要把小宝宝送回去,平王跟弘历兄弟两个说:“您二位略坐一坐,奴才先把孙儿送回去。”
小哥俩客气地给他们让路。
弘昼倒是没什么,撒娇一样地埋怨:“皇阿玛,儿子还没看到姐姐的儿子呢您就让抱走,也让儿子看一眼啊!”
雍正不想搭理他,但是看着他也老大不小了,想着自己孙子孙女加起来两只手都能数过来,就多说了一句:“你回家看自家孩子去,想看几眼看几眼。”
越说越生气,比比孩子,他自己都觉得不如老爷子,特别是这几个小东西一个比一个不成气候,忍不住叹口气。
弘昼耷拉个脑袋不说话了,他没孩子,觉得在阿玛跟前挺不直腰杆子,心想着自己别跟十七叔一样吧?十七叔就没孩子。
弘历的腰杆子就挺得很直,他儿女双全。
雍正不想看这哥俩,越看越生气,就站起来出门,对门口侍奉的太监说:“看看平王家的园子,朕还没全部瞧过呢。”以往都是来吃席的是坐一坐,现在皇后在后面说话,他就想着转转打发时间,对两个糟心儿子眼不见为净。
平王府的太监赶紧通知园子里的人回避,平王也急匆匆地来陪着他游园。
海棠是晚上散值日后来的,她这阵子在兵部衙门当差,来的时候雍正和皇后刚走。
平王福晋陪着海棠去英儿的房里,路上海棠说:“曹家老大人的事儿我听说了,节哀。”
几天前曹寅去世,平王福晋去穿孝,然而一个普通致仕官员不可能停灵太久,所以人已经葬了,如今看着平王福晋还很憔悴。
海棠对曹寅的关注以前是因为康熙,现在是因为曹寅的孙子,日后大名鼎鼎的曹雪芹。之所以和平王福晋说曹寅的事儿,是因为前几日下葬曹寅的时候闹了一场。
曹寅的祖父曹振彦,他的父亲曹锡远曾经是明朝的沈阳指挥使,投降了努尔哈赤,全家沦为包衣。不过他儿子曹振彦虽然是包衣,官职不算低,带着全家跟着阿济格进入了北京后和曹氏族人联系上了。漂泊几十年之后曹家几代人还是葬入了祖坟,然而过去了几十年,因为各种事情,曹寅打算脱离宗族自立一宗。
曹寅想把父祖们的坟茔迁出来,宗族自然不同意,双方为了这事儿扯了好几年了,如今曹寅去世,曹寅的过继子曹頫自然要接着办这件事。
曹頫本人没太大的名声,官做得也不大,但是他们曹家有贵戚啊!曹寅的两个女儿一个是铁帽子王福晋,另外一个嫁到了草原上,是草原上的蒙古福晋。
在这两门贵戚的干预下,曹寅生前的打算终于完成,和宗族算是撕扯开了。
这在京城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因此知道的人不算少。
平王福晋叹口气:“让您见笑了。”
海棠接着问:“你兄弟留下的那个孩子叫曹霑的,听说学问不错?”
平王福晋说:“不瞒您说,这孩子读书有灵气,我们王爷也很喜欢他,我们时常接了他来,打算等他再大一些让他去考科举。”
海棠点头,心里嘀咕,不知道曹霑曹雪芹还能不能写出红楼梦,要是能读到原稿就好了。
想着这事儿到了英儿的院子里,看到了产妇和小宝宝。
小宝宝还很丑,但是已经被抱着出来见了好几次人了。海棠就担心这孩子的抵抗力低,接触的病菌太多容易生病,就没主动上去抱一抱他。还委婉地说如今天气热,孩子容易出汗,要经常给孩子换一换襁褓和衣服。
看完孩子回家后海棠和扎拉丰阿说:“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皇上的意思是让我和弘晖送老太太和宫中的女眷先去热河避暑。回头我们一起去木兰,到城这边凉快之后再有其他人护送老太太回来,我和弘晖就开始巡视草原。”
安康听见了跑来跟海棠说:“祖母,我也要去。”
海棠说:“到时候咱们全家都去,回头你们和太后一起回来。”
扎拉丰阿问:“这次巡视多远?入冬之后才回来吗?”主要是草原上入冬得特别早,哪怕中原还在秋季,草原上都已经开始入冬了。
海棠说:“皇上的意思是这次把内外蒙古都巡视了,上次巡视是几年前,这中间好几年没巡视了,汗阿玛在的时候是一年去一次,巡视这种事不能拖延得太久。所以我们要把内外巡视一遍,大概要在十一月或者十二月才能回来。”
扎拉丰阿听了忍不住叹息,这一去又要顶风冒雪,他当御前侍卫的时候跟着康熙去过草原,特别是冬天,那真的是冻得骨头缝都是冷的。冬天草原上的开水就是一种奢侈物,不是想喝都能有的。
他也只能说:“奴才让人给您准备厚衣服。”
弘阳听了这件事就安排行程打包行李,月娥把儿子百寿放在榻上和安康玩儿,她自己去看着外面摆饭。
扎拉丰阿搂着百寿说:“我们家永琏是不是还没有去过热河?”
百寿还不会说话,小小的一只坐在榻上,扬着大脑袋啊啊了几声。扎拉丰阿看得心花怒放,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高兴地把他抱在怀里。
安康就转头靠着海棠,海棠伸出胳膊搂着她。
弘阳夫妇过来请他们去吃饭,饭桌上弘阳说别的都安排好了,唯独海棠冬天的衣服这会没准备,毕竟现在是夏天,冬天的衣服都已经收起来了,还要翻箱倒柜的找。
月娥就说:“明天我在家看着他们收拾,把所有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太阳下暴晒几天再装起来。”
海棠点点头,嘱咐她有空了去后面莹莹的园子里也看着把东西翻出来是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