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要给雍正造新车,火车他用不上,但是汽车他是能用上的。
因为有僭越等说法,雍正的车从尺寸和动力方面都是别的车的二倍,十一阿哥把数据都给出来了,雍正自己无可无不可,就说这车日后就是做出来了也是接送大臣,特别是阴天下雨用自己的车送一送老臣,免得他们老胳膊老腿在雨里奔波。这除了是笼络人心之外就是雍正抠门之心爆发,怕放的时间长了车子容易坏。
用他的说法就是:“这些物件都是奴才东西,越用越实用,放着不管就浑身毛病,还是要多用用才行,要不然放坏了等于几万两银子没了。”
至于十一阿哥说的双层玻璃和宽大空间他不在意。
雍正不在意但是有些人在意,就嚷嚷起来,攻击十一阿哥目无君主,质问他为什么先把车子给了勇王,分明是他和勇王勾结藐视皇帝。然后胡乱攀扯,越说越过火,似乎勇王带着十一阿哥下一刻就要政变推翻皇帝做历史上第二位女皇帝了。
这说法雍正听着就觉得离谱,说得跟你们这些人多爱戴皇帝一样。雍正也是在宫外住过的,这些官员什么毛病他清楚,越是难以得到的好东西越是不能孝敬宫里,就怕下次宫里要的时候拿不出来,所以孝敬宫里的都是出品稳定的上等货儿,比如茶叶。你们都没把顶顶好的孝敬君父,这会反而指责起别人来了!
雍正立即斥责这些人胡言乱语,他这人从来都是自己冲到前面,压根不需要人摇旗呐喊,当庭把官员们骂了一顿。
但是下面的官员也头铁,又说了一件不符合礼制的事儿。
为什么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和百姓们的车都是一个尺寸?为什么不做区分?这是不符合礼制的!
海棠听到的时候露出惊讶的表情,秦始皇都驾崩几千年了,感情你们还活在车不同轨的年代里啊!照这么说百姓就不该坐车是不是?毕竟亲王的车比郡王的宽敞,郡王比贝勒的车宽敞,这一级一级缩减下去,百姓的车不到半尺宽,那还叫车吗?
海棠想反驳的时候雍正已经对着这些人开火了,问他们:“你们家的床多宽?按照你们这说法,朕的床三尺宽,亲王的床就该二尺半,郡王的床就该二尺,到你们这里,你们只配睡绳子,百姓只能站着睡,是不是?用你这说法朕再给你套一套,朕吃饭吃米饭馍馍,亲王郡王就该吃杂粮,贝子这些人就配啃窝头,轮到你们,你们只配啃锯末,百姓这辈子除了观音土不配吃一点粮食,是不是?”
敢说是他让人立即堵他一嘴锯末!
礼部都没一个硬骨头,清朝的文官也没几个敢和皇帝硬顶的人,于是满场寂然无声,雍正又一次斗赢了,哼了一声退朝离开。
礼制这东西皇帝需要的时候自然有用,皇帝不需要的时候就是一张废纸!要不然怎么会礼崩乐坏呢?
诸王和大臣们散去,对今日的事儿议论纷纷。
在大臣们看来,皇上的战斗力一如既往,再有就是礼部也忒不识趣了,十一阿哥最近几天风头正盛,得罪他干吗?再说勇王,那也是一直盛宠不衰的人物,这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弃自己活得久,更是福禄寿三星抽毒烟觉得日子过得美!
在宗室看来,十二阿哥你清高你了不起,怎么?我们还不配和亲王郡王坐一样的车了?打仗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让我们骑着驴子冲锋陷阵?毕竟骑马这是王爵才能做的事儿!
弘晖和海棠到了门口,圆明园门口停了一排车,那辆骚紫色的精致小车在一群笨重汽车群里很显眼,猛地一看仿佛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东西。
弘晖看了就想开,他说:“姑妈,您的车给侄儿试试,听几个兄弟说这车开着比以前的车更灵活方便。”
他让司机下来,带着海棠在圆明园里面遛圈,两人在车上说话。
弘晖说:“时来天地皆同力,那些守旧的人压根不愿意睁开眼看看大势,大势是不可挡的啊!单拿朝廷的事情来说,汗玛法去世的时候给国库里留下了上千万两的银子,听着很多,但是对于整个国家来说这银子够干吗,塞牙缝都不够。要不是您和皇阿玛穷尽竭虑,城里那一排排的银库能跑马车!一旦关闭口岸掐断新事物,这朝廷能立即因为财力枯竭灭亡,这些人嚷嚷着尊孔复礼简直是又毒又蠢。”
他一边倒车一边说:“侄儿发现了,孔孟之说用到现在也该换一换了,沿用千年到现在,他们太迂腐太僵硬死板了,孔夫子当年的学说或许很精彩,但是后人篡改的太多。”
海棠问:“换什么?”“法家和墨家如何?”
“墨家啊?兼爱非攻、节用节葬、尚同尚贤、天志明鬼……无论是墨家还是儒家,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
“侄儿懂,工具自然是挑着顺手地用了。而且这也不是几千年前了,不能刚笑话了那些迂腐的人尊孔复礼自己就跳到了坑里。”
这时候一个太监跑来,跑到车边,海棠把车窗玻璃降下来问:“什么事儿?”
这太监说:“皇上让您二位开车去书房接他,一起给太后请安去。”
弘晖就开车到了御书房门前,雍正带着裹得严严实实的秀椿上车。秀椿坐上车后高兴地左看右看,海棠把驾驶室和后面乘坐室的挡板降下来,和他们父女说话。就问秀椿:“椿儿,前几日听说你得了风寒,好了吗?”
秀椿说:“已经好了,只是今儿一早奴才们说皇祖母得了风寒,皇阿玛急着带咱们去问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