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阿哥也说:“此人留不得。”
海棠没说话,这种事儿她不想多评论,更不想多出主意。
雍正说:“这事儿朕要问问弘晖的意思。”
十四想说你和他商量什么,这事儿就该快刀斩乱麻!但是一想这江山是人家父子的,自己还是别上蹿下跳了,就没再说话,另外两个和他的想法一样都是这样想的。
于是三个人都撤了出来,各自回家。
十四走的时候把车给女儿们留下,要蹭哥哥姐姐的车回家。老六阿哥开车,三人一起在车里说话。
老六阿哥说:“别的事情上有话多说点,这事儿是不能多插嘴的。”
十四点头:“知道。”
老六阿哥看他一眼,知道就记住,刚才那话就是给你听的。他开车先送海棠回家,海棠连说不用:“我车在后面呢,您送十四弟回去就行。”
老六阿哥就说:“既然你坐哥哥车上了,也没多远,不到一刻钟,安心坐着吧。”
一拐弯,看到几匹马拉着大板车,上面捆着一辆撞坏的汽车。
马车需要给亲王的座驾让路,每一匹马的想法都不一样,赶车的人手忙脚乱地往边上靠。十四和海棠趴在车窗处看着,海棠心想:这可能是最早的汽车交通事故了吧?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她就把车窗玻璃降下来问赶车的人:“有人伤着了吗?”
赶车的人弯腰搭话:“回您的话,没伤着,就是把九王爷家的墙撞了个窟窿。”
十四立即对着老六阿哥喊:“六哥,先去九哥家看看去。”
老六阿哥就说:“你凑这热闹干吗?先回家!”
马车拉着车头变形的车子向东走了一段开始转弯向南,这是要把车拉回南苑。转弯的时候遇到了车队,赶紧再让路。
反正这里贵人多,逢人让路就对了。
这支车队是弘晖家的,他在车里看到变形的车子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车子路过马车进入大路,没一会停到了圆明园门口。
弘晖急匆匆进了御书房,但是没能见到雍正,雍正正和几个大臣说话,秀华请他去隔壁房间坐一会。
这房间里满是周折,不少太监搬着箱子装满折子进进出出,各处都在整理用过的折子。
弘晖接着秀丽送来的茶水,就把路上见到变形车辆的事儿说了:“可惜了,我看着车头都扭了,这可是五万两银子啊!”
秀丽说:“说不定修修还能用。”
弘晖摇头:“傻妹妹你想多了,你说这车子最值钱的是什么?”
秀丽说:“蒸汽机啊!外面再好看也就是个壳,不会动一切都白搭。”
“对啊!蒸汽机最要紧的就是密封好不跑汽,你说都撞扭曲了,密封还好吗?要换蒸汽机啊,这不是跟换了一辆车一样吗?”
秀丽点点头:“大哥你说得有道理,也不知道谁那么倒霉,刚到手的车就坏了,等会儿走的时候你坐我们的车吧,我阿玛把我们姐妹的车送来了。”
弘晖摇头:“不了不了,大哥坐进去伸不开腿脚,这次的车有点矮还有点挤。”
姐妹两个也就不强求了,悄悄地跟弘晖说:“待会您去给祖母请安,她今儿叫了太医。”
弘晖点头,既然祖母叫了太医就该去关心一下祖母。
这时候侍卫来请弘晖,弘晖赶紧把杯子放下,整理了一下仪表进去见雍正。
雍正说:“今儿叫你来是有两件事,一是秘密立储,朕打算立你。二是弘皙的事儿。苏培盛,给你小主子看看。”
苏培盛把密报给弘晖看,弘晖看了忍不住笑起来。把纸还给了苏培盛,笑着跟雍正说:“皇阿玛,容儿子狂傲,这能叫个事儿?不过是一个处处碰壁走投无路的人把心思寄托于神佛,求得片刻得意,没这点得意撑着也就活不下去了。想弄死他不需要千军万马,只要找个街边的骗子装一回神算子就能杀了他,还不用脏了咱们的手!
依着儿子的看法,放他去吧,别管,管得多了宗室内容易生乱,不能为了打这个老鼠就砸了玉瓶。”
雍正眯着眼睛问:“你意思是放了他?”
弘晖说:“看紧他就够了!当年玛法对付安王府的这一招拿来用就行。他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和宗室不能再加矛盾了。自玛法到您,咱们一直在剔除宗室诸王的权力,这个过程实际上也是削藩,他们的权力一步步被逼着交出来,现在除了荷包里的散碎银子和一条命没别的了。弘皙一死会让他们成为惊弓之鸟,觉得咱们容不下他们,与其这样不如再缓缓。毕竟康熙朝距离现在越来越远,二伯八叔这些人都没了,就是翻旧账也没人信了。”
雍正问:“你就不怕他将来成了你的心腹大患?”
弘晖很自信:“再给他一百年他也成不了气候。”
雍正就说:“随你去吧。”
雍正很清楚,康熙是姑息养奸,自己是严惩不贷,一松一紧折腾得宗室和官场欲生欲死。弘晖就该宽容一些,但是不能太宽容,该严厉一些,但是不能太严厉。
所以这事他听弘晖的。
随后就让弘晖退下了,秘密立储这事儿父子都知道立谁为储,不过是提前通知一声,这件事要办了。
弘晖就去畅春园看望乌雅氏。
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乌雅氏看到弘晖很欢喜,弘晖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皇后,赶紧给额娘和姑妈请安。
他坐下后客气地问桂枝:“您最近可好?今儿是闲了来陪着祖母说话?”
桂枝说:“我好着呢,今儿是特意来侍奉你祖母喝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