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就觉得这些人一直不顶用!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些人用着不顺手,没有那种如臂指使的感觉。
此时弘晖进到房间里,瓜尔佳氏说:“皇上坐吧,不用着急,这是累病了,等退热就好了。”
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的生母王氏就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会看着凶险,往后几个月多养着些就好。”
弘晖点点头,去把弘阳扶起来。
弘阳擦干眼泪,跟弘晖和乌雅氏说:“我额娘留在这里多有不便,我想把她接回园子里住。”
乌雅氏立即说:“我也去,我要看着她。”说着又开始哭起来:“我刚没了个儿子,我不能再没个闺女。”
一群人扶着她劝说,但是乌雅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弘晖看她哭泣的架势不知道的真以为姑妈没了。
他和弘阳对视一眼,两个出去聊。
弘阳说:“如果祖母要去我们家也行,打扫出院子就好,不知道大臣会不会乱说?”
“没人会乱说,一个老太太都七八十岁了,她想去哪个孩子家住着让她去吧,她剩下的这几十年不恣意一些难道天天哭?你安排人回去打扫房屋吧。”
毕竟老太太一把年纪,还能活多久?她想去就去吧。
弘阳出去安排,弘晖回房间里看着宫女给海棠额头上的手帕换掉。
乌雅氏问:“你们兄弟商量得怎么样了?”
弘晖说:“这哪里用商量,姑妈的园子里早先就有给您留的院子,回头等姑妈退烧了孙儿去给您和姑妈请安。”
乌雅氏点头,又自怨自艾地说:“我怎么这么命苦。”
弘晖心里叹口气,发现乌雅氏以前白胖的脸盘现在干瘪了起来,皱纹横生,满脸怨气。
雍正的去世不只是对这个朝廷有重大影响,对家庭也有很大影响。
没一会大队人马进京,莹莹和安康百寿小跑来到慈宁宫,莹莹和安康把海棠身边的位置挡得严严实实,百寿转来转去只能踮着脚尖从两人的肩膀处看到祖母。
乌雅氏刚才光顾着闺女了,看到他们想起问出殡的事儿,她拉着转来转去的百寿问:“好孩子,你舅爷出殡的事儿顺利吗?”
百寿说:“去的时候挺顺利的,送舅爷入宝城的时候也没事儿,各处都很妥当,就是回程的时候出事了,昨日晚上我们在一个叫新庄的地方住下,晚上有人对大伯行刺。”
“行刺?”乌雅氏两眼陡然冒出精光,和刚才那个不断哭诉自己命苦的老太太瞬间表现出截然不同的精神状态。她拉着百寿问:“你说有人行刺你大伯?”
“嗯!让刺客给跑了!太可惜了。”
外面传来请安声,新任皇太后那拉氏带着儿媳侄媳和各个府邸的福晋以及诸位公主们来请安。
尽管人多,但是大家都安安静静,按照身份一排排进来给乌雅氏请安。乌雅氏看到桂枝不在这群人里,就让大部分人先回去,留下了那拉氏费莫氏和月娥。
月娥请安后去照顾海棠了,乌雅氏让那拉氏婆媳两个站在自己跟前询问:“我听百寿那孩子说,你们回来的时候遇到有人行刺皇帝?”
那拉氏心有余悸,赶紧点头:“是啊!听到消息把儿媳吓坏了,所幸那刺客没得手。”
费莫氏说得就多了,把弘晖逗狗前后讲了一番,乌雅氏就说:“一群侍卫没发现刺客,说明这刺客就在侍卫里,熟知这群侍卫巡视交班,更清楚皇帝住的房子方位,对里面的布置也清楚,说来说去,都是家贼而已!”她又想了想,跟随弘晖进入那个房间里的人只能是肱骨大臣和近亲,这些大臣收买不了侍卫,幕后黑手就是近亲。上一代胤字辈的人没必要对弘晖下手,也就是说,是这一代弘字辈的。
必然是弘晖的几个弟弟!
她气得大骂:“这黑心烂肠子的孽畜!”他不该在他阿玛的事儿上对兄弟下手,只怕就是存着给大行皇帝出殡时候刺杀新君的心思,去的时候没找到机会,才在回来的是匆忙下手。
那拉氏和费莫氏对视一眼,看老太太这生气模样,像是知道内情啊!
乌雅氏没和她们婆媳说下去的兴致,就说:“你们回去歇着吧,这几日我去朗惠园,你们不用侍奉。”
那拉氏和费莫氏只能退下,外面十一福晋进门,和那拉氏走了个碰头,十一福晋赶紧行了抚鬓礼。
那拉氏就问:“十一弟妹,怎么又返回来了。”
十一福晋说:“刚才带着儿媳妇都走到午门外面了,遇到我们爷,问起九姐姐的病情,我也就看了一眼,更不知道详细的,被我们爷数落了几句,撵着回来再来探望一番。”
那拉氏说:“我陪你去看看。”
十一福晋推让了一番,就一起又回去看望海棠。
这时候参加出殡的人都陆陆续续回到了各家,夏天办丧事非常难受,又热又闷,更难受的是还不能立即回西郊居住,新皇帝搬回去了大家才能一起回去。
富察氏和弘历带着几个孩子回到了家门口,弘历立即说:“福晋,你们先回家,爷出去一趟。”
富察氏皱眉,这时候不累吗?他要办的事儿肯定很要紧,要紧到连家门都不回。
她坐车进门的是突然想起昨晚上的刺杀,再联想到弘历当时极其惊愕,此时再想,就觉得他的反应很有问题。
听到皇帝被行刺,吃惊和惊愕绝不一样。
富察氏瞬间心跳如鼓,带着几个孩子进门了。家里的女人们都出来接着,生育孩子的女人都把眼睛放到自己孩子身上,没生孩子的都跟着道辛苦。只有高氏问:“爷怎么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