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名声,年氏比任何人都在意自己女儿的名声,连声答应了下来。看着他们要吃饭,年氏就要告辞离开,那拉氏留了两次,年氏坚持要走,那拉氏就派人送她出去。
年氏走了,那拉氏就拉着弘晖问达尔罕亲王家的小王子长得怎么样?弘晖回答说对方是个魁梧的汉子,长得也板正。那拉氏就很放心,她有种中老年妇女特有的保媒冲动,蠢蠢欲动地想成这桩好事,又觉得或许再等等有更好的姻缘,总之对秀椿的婚事充满了希望。
吃了一顿饭后海棠去了衙门,晚上顺路去了一趟十四家里,和乌雅氏谈了谈那拉氏的问题。
“我嫂子就是太闲了,要不然您回去住几天,把她折腾一圈她就不会想东想西了。”
乌雅氏对着海棠冷哼了一声:“她想着你四哥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人家是夫妻,是两口子,你在这旁边做什么妖?你心疼嫂子怎么就不心疼你老额娘呢?你老额娘在这里住得好好的,回去还要照顾她。她有儿媳妇侍奉,怎么还要我这个婆婆操心,我不回去。”
老小孩就是这样的,海棠哄着她说:“好好好,不回去。和我十四弟住得高兴吗?要不跟我去住几天吧?”
乌雅氏听了很心动,问道:“你这几日不忙了?”
“也不是,白日让我儿媳妇侍奉您,晚上我再陪您说话。”
乌雅氏听了翻了一个白眼,“算啦,还是你十四弟家更舒服,最起码你兄弟一天都陪着我呢。我们母子两个商量着吃喝玩乐不知道有多高兴,你不在家我跟着孙媳妇儿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没人侍奉。”
海棠拿小孩子诱她:“真不去?最近我们家琦儿是最好玩儿的时候,又乖又软,脾气好还不闹人。不去看看?”
乌雅氏摇头:“不看了,就是看了也没我闺女小时候招人喜欢,自从看了我闺女,别的孩子都入不了我的眼了。”
海棠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搂着她说:“真的啊?”
乌雅氏得意地说:“可不是嘛!我闺女小时候可招人稀罕了,见过的都夸她乖巧可爱。”
海棠故意说:“肯定是人家讨好你才这么说的。”
乌雅氏不屑:“我也不是那笨蛋,还是能分出真话假话的。再说了,我闺女往孩子群里一站,那是鹤立鸡群,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不用说话,事实就是我闺女是最好的小孩子。”
海棠听了感觉很幸福。
乌雅氏拍着海棠说:“回去吧,这会外面天都黑了,你家里人等着你呢,你也别操心我,十四这人别的不好,侍奉我的心是真的,我在这里也很高兴。”
海棠点头,陪着乌雅氏吃了顿饭准备离开。
这边还没走,正和十四福晋说话,就听说安康开车来接她。
十四福晋说:“哎呀,这丫头会开车?真是出乎我意料啊!一定要出去看看。”
十四福晋就送海棠到了门口,果然看到安康从驾驶位置钻了出来,十四福晋连声赞叹,还问好不好学,将来她也要学。
海棠上车后,十四福晋还趴在驾驶位置上嘱咐安康:“慢点啊好孩子,晚上别走太快。”
“嗯,您放心吧舅祖母。”
车子慢慢出了十四家的园子,车里只有祖孙两个,安康就问:“十四舅爷家的叔叔们都走了吗?”
她问的是十四的几个儿子,这些人知道雍正驾崩弘晖继位的事情距离事发过去半个月了,又花了半个月回来,参与过葬礼后就陆陆续续离开了。
海棠点头:“嗯,走了。”
安康一边开车一边问:“这些年过去了,这些叔叔在南方经营得怎么样了?”海棠忍不住叹口气:“属于不温不火吧,我看了都着急。你舅爷以前的意思是说京城距离南洋太远,那个地方必然要放咱们家的人才行,加上那个时候因为太皇太后撮合,为了让老人家高兴,他就给了你十四舅爷一个机会,给他家子孙一个出海为王的时机,能不能抓住就看本事了。如今你舅爷已经不在了,你大伯对这件事没有明确表态,但是你那几个叔叔确实是有些不成气候,想要崛起有些难,在那里做地头蛇也有些艰难,毕竟不是当地人。”
安康开车开得很慢,避开了路上好几波车辆。听着海棠这么说她忍不住问:“您觉得我怎么样?”
“你?什么怎么样?”
“我去南边能不能搅得天翻地覆?老话说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您说我能不能窃国?”
海棠失笑:“这种事儿不好说,有的时候只能感慨一句时也命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怎么有这样的想法?”
“就是突然之间有的。”
“有这样的想法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要有本事,很多事情都是厚积薄发,你自己没有那么多的积累,很难支撑你走得远,所以不管将来如何,现在多学点不是错的,而且活到老学到老,古往今来,这些功成名就的人都是用毕生在学,所以你也要这样。”
“嗯!放心吧,我读书是很用功的。就是……就是很多时候很难开窍,明明都已经背了一百二十遍了,有人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我都读了一百二十遍,背了一百二遍,到最后还是不理解。”
“那是你读得少,我意思是说你的阅历少。有的事儿我小时候也不懂,等我长大了知道了一些事情之后,再回头去看发现当初不懂的事情发现是因为我在某一方面还没入门。”
安康又说:“祖母,我想去游学,我想行万里。”
海棠忍不住笑起来:“这是不是刚冒出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