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说起别的来。
没一会十七阿哥带着他家的孩子来了,他就一个儿子,宝贝的跟眼珠子一样,进门的时候是抱着进来的。
小孩子瘦弱不说,头发也没几根,和别人家的胖孩子比起来差远了。
九阿哥就伸出手去:“来,让伯伯抱抱。”
小孩子转脸抱住了十七阿哥的脖子表现得很抗拒。九阿哥就跟海棠说:“胖丫头,现在哥哥都不讨人喜欢了。”
实在是他太胖,现在脸色也不太好,已经蒙上了一层灰色,加上这老头子有时候还嘴毒,确实不讨孩子们喜欢。
海棠只能说:“哥哥,是所有老头子都不讨人喜欢,不单是你。”
十七阿哥也笑着说:“是这孩子养得娇惯了。”
九阿哥就说:“你家的孩子是养的娇惯了,你让他多走走,别走哪儿抱到哪儿。胖丫头,当初咱们小的时候汗阿玛就说让咱们多跑多跳,让乳母跟着,能走就不要抱,说是跑得多长得壮实。”
海棠没印象了,但是小孩子多运动确实健康,就说:“是啊!是有这么回事。小孩子坐地上就坐了,顶多给他们垫个垫子免得冰着了拉肚子,别说什么脏不脏的,小孩子就该多玩儿多跑,玩泥巴也没事儿。”
十七阿哥看着自家的这个宝贝蛋,表现得很纠结。
他当爹的就这个态度,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从九阿哥出来就是去十阿哥家坐一坐,海棠就和十七阿哥坐一辆车。永琦在车上没一刻是安静的,屁股上跟有弹簧一样,显的十七阿哥家的孩子就很安静。
十七阿哥的表情就更纠结,可他儿子真的太安静了,看着瘦瘦的小脸,他自己都觉得孩子可怜,哪里还会催着他多走路,真的是恨不得时时刻刻抱在怀里。
十阿哥家的人少,他才有两个儿子,按道理说该给两个儿子分家,王府该大儿子弘暄继承,让小儿子搬出去住。但是舒宜尔哈住在他们家,小儿子弘晙夫妻侍奉舒宜尔哈起居,舒宜尔哈手里的贝勒爵位也给了小侄儿,日后舒宜尔哈不在了或者是搬出去了,弘晙一家是有贝勒府的,所以一家人和和气气相安无事。
在十阿哥家坐到快天黑了海棠带着几个孙子回家,路过十一阿哥家里,去他家又坐了一会才回家吃晚饭。
次日就是初二,出嫁女儿回娘家的日子,月娥照例是忙忙碌碌地催着弘阳赶着永琦早早出门了,不出意外扎拉丰阿又在家里长吁短叹。
海棠就没搭理他。
但是他突然有了个想法来找海棠商量:“格格,要不然咱们收养个女儿吧。”
海棠看着他:“收养?不会是你在外面私养了个孩子想抱回来过个明路养着的吧?”
“格格你怎么能凭空诬赖人!”
“又不是我这么想的,外面的人都会这么想。为了你的名誉着想,这事还是别做了。”
这就是不同意了。
扎拉丰阿敏锐地感觉到海棠的心情不好,就问:“格格今儿不高兴?”
“也没有,就是觉得有些无聊,又不知道做什么消遣。”
“奴才也想不起来,不如把两个孙子喊来,您去年让他们记账,今儿正好一年,不如问问他们,这一年来钱花到哪里去了。”
海棠看了一眼扎拉丰阿:“你这人可真坏啊!”
扎拉丰阿笑起来:“闲着也是闲着。”
海棠就发现,老了之后就不热衷于过年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发现自己老年生活与团聚和儿孙这些元素没有太多的关联,她自己也不想有关联。
所以整个过年期间,她在家里加班,拉着隔壁的十一阿哥一起审核教材,甚至海棠还想过要进行将来要普及工科教育。
出正月后,海棠就准备再次动身去关外。
这次扎拉丰阿和二十五阿哥都跟着去,二十五阿哥是继任者,海棠身上的职责被拆分给不同人继承,二十五阿哥如果真的有本事,他将来会从海棠手里得到总理王大臣的职位,如果没本事,这个职位只能暂时封存,或许是永久封存。
弘阳在送他们去车站的时候还在说:“皇上打算修一条京城到热河的铁路,这几年都有人在热河去世,日后夏季都在热河办公,快速传递消息也很重要。”
这条线路也不是皇家专用,但是列车是皇家专用,十一阿哥接到了内务府的订单,要求生产最新的车头和专门设计过的车厢。
海棠也没说什么,想了一会和弘阳讲:“挺好的,将来我如果死在了热河,你们能一天之内把我送回京城来举办葬礼。”
扎拉丰阿立即说:“格格别说这样丧气的话。”
海棠接着问:“还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了。”海棠点头,嘱咐弘阳:“你也别总想眼睛看在钱眼里,也该看着点大局,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儿子明白。”弘阳看海棠等车,赶紧扶着他上去,接着又扶着扎拉丰阿上车。轮到二十五阿哥的时候,弘阳赶紧说:“小舅舅,额娘听您的,您平时多劝劝她,让她多休息少劳累些。”
二十五阿哥对着弘阳上下看了看,点头说:“不需你嘱咐,舅舅自然会劝他的。”
他又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皇上的陵寝这两年能完工吗?”
“暂时不行。”
他又问:“从京城到热河的铁路今年修完吗?”
弘阳说:“因为比较短,所以这几个月内修完,夏天就要用。”
二十五阿哥心里算了算,这也没几个月,他说:“挺好的,他们路上也不受罪了,以往都是走十来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