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棋不定。
霍洄霄,那可是条疯狗呐。
……
连着告假七日,朝中参霍洄霄的折子堆满御案,沈弱流焦头烂额,费了好些功夫才将其压下。
戏唱完了,恶心人的目的达到,霍洄霄再无原由告假,竟也跟着郢都众官员卯正起,辰时退,早朝议事。
夜色尚未散尽,豆青色的天空缀着几丝霞光,重檐庑殿顶上晨鸟啁啾,太和殿外,一干下早朝的官员三两结伴沿着汉白玉阶往天阙门外行去。
八大胡同修缮之事,早朝间不出所料地又被拿出来掰扯,圣上一反常态,竟将这差事指给了殿前司指挥使霍洄霄。
那位世子爷臭名昭著,众人都觉不靠谱,然当其面,却不敢直说什么,吵了半晌也没吵出个结果,绪王爷不发话,圣上力争,最终还是将这事交给了殿前司主理,郢都府衙门督管。
湿润的风吹得霍洄霄玄色袖幅翻飞,对于此事,他竟有些吃不准沈弱流的心思。
是没听懂他那天的话呢,还是又要搞什么阴谋诡计。
天阙门外向西两条胡同便是殿前司衙门,身为二品大员的殿前司指挥使自是不必每日应卯,这地儿还是头一回来。
正值禁中两班守卫换防应卯,来往进进出出。霍洄霄将跨步进门,便有一人迎了上来,
“小人殿前司衙门秉笔赵寅见过殿帅,殿帅今日怎么得空来?”
殿前司指挥,统禁军五万,故称殿帅。
霍洄霄睨了他一眼,反问,“怎么?我不能来?”
两人边往衙门正堂走,赵寅额上起了密密匝匝一圈冷汗,“殿帅哪里的话,小人只是觉得两班换防又是点卯的时辰,堂中不免纷乱,怕有些不长眼的冲撞了您……”他支支吾吾道:
“殿帅将下早朝,怕是还没用膳吧,小人叫人备些茶点,殿帅不如先到偏堂小坐吃盏热茶……待点卯完毕了小人再将案牍文书一并呈上供您查看。”
霍洄霄顿步,一双眼盯得赵寅心头发毛,不住地抬袖揩汗,小心翼翼地询问,“殿帅意下如何?”
霍洄霄笑了一声,径直进了正堂,拉开张椅子大剌剌地坐下,
“既是点卯,本官也一并听听,好认个人。”案上一本名册,所载皆是殿前司在堂辅官,霍洄霄拿起来略翻了翻,“啪”地一声丢给赵寅,笑得阴风阵阵,
“赵大人还愣着做什么……开始吧。”
“哎,哎……”赵寅两股颤颤,边擦额上汗水,边拿起了那本名册,翻开一个个名字点下去。
霍洄霄单手撑着下巴双眸蕴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指尖有节奏地轻叩桌面。
不多时,赵寅点完名,额上冷汗越冒越多,他小心翼翼地将名册奉上,“……殿帅,小人、小人点完了。”
指尖停顿,霍洄霄并不翻看,目光扫过堂下众人,声音冷冷的,
“殿前司记录在册官员五十人,而在堂者不足一半……怎么?圣上可有懿旨免去每日应卯,我竟不知?!”
久闻这位世子爷纨绔无状,不堪大任,即便圣上擢他为殿前司指挥使,堂下官员也无一人将其放在眼里,所以行状懒散,而此刻,在那双浅眸的注视下,众人只觉遍体生寒,冻人彻骨,竟无一人敢抬头与之对视。
寂静得几乎落针可闻,霍洄霄目光落至赵寅,缓缓开口,“赵大人每月例银几何?”
赵寅不知他这是何意,“回殿帅,小人一月二十两月例。”
“一月二十两,”霍洄霄站起身,手中拿着名册翻看,“殿前司堂官五十人,便是一千两,”
他眼神扫过众人,将手中名册“啪”地一摔,冷声道:“朝廷每月花费一千两供养尔等,是叫你们来吃空饷的么?!”
众人心中一凛,赵寅脊背霎时起了冷汗,霍洄霄眼神睨向他,
“赵大人你身为殿前司秉笔,说说按照律例本官该怎么处置这些人呐?”
赵寅浑身一激灵,硬着头皮答话,“回、回殿帅,照朝律三日不应卯者,月例削减一半。”
知他这是新官上任,要杀鸡立威,若只是扣除月例倒也不打紧,对能在殿前司任职的那些堂官来说,这二十两确实算不得什么,赵寅不禁松了口气。
霍洄霄坐下了,双眼乜斜,“十两银子只怕对诸位来说九牛一毛,算不得什么罢?”显然是不满意这么个处置法。
赵寅只得又硬着头皮开口,“依殿帅之意,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霍洄霄笑了声,“今日既不来,那明日,后日……以后都不必来了!”他双腿交叠,仰靠着椅子背,冷声道:“即刻将这些人从殿前司除名,此事不必上报,若谁有异,叫他来我跟前辩驳!”
登时,赵寅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殿帅,这、这只怕不妥呐!”
殿前司堂官大都是贵胄世宦,又与绪王爷和圣上明里暗里诸多牵扯,将其全部撤职,闹到这二位面前,如何好交差?
霍洄霄目光一扫,“怎么?赵大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