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一片,却是怒极反笑,瞪着霍洄霄道:
“霍洄霄!你去死吧!!”他大步朝外走?去,衣袂生风。
混账东西?!
简直是可恶!无耻!不要脸!!
沈弱流气得浑身发抖,边走?边骂,失了幕篱遮挡,一时间引得人人侧目。
……
房间内,沈弱流刚出门,霍洄霄便敛了笑,将小倌从身上拉起来。
这时,手上已多了方藕荷色的绢帕。
他拿着那?绢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朝那?小倌了冷淡道:“手上没仔细沾了点酒,借你手绢一用。”
“……是,贵客尽管用。”小倌微微错愕,却并不多问,乖顺地站在一旁候着。
霍洄霄擦干净手,将绢帕团成一团捏着,扫了眼小倌,“你伺候得很?好……还会些什么?”
小倌放下?心来,垂眼道:“奴还会琵琶。”
“琵琶?”霍洄霄像是很?有兴趣,挑了下?眉道:“去,弹一曲听听。”
小倌福礼道:“奴的琵琶都?自己收着,贵客稍等,奴去取来。”
霍洄霄点点头,那?小倌退出门外,房间内独他一人,盯着手中?藕荷色绢帕看了一瞬,随后骤然?起身,步履慌张朝门外去。
……
过三间雅间一转,有处露台,悬空在阏河正上方,像是用来给贵客醒酒的。此刻,月上正空,阏河之上亮起的光由拇指大一点,逐渐成绿豆大一点,星星点点由近及远,汇成一条银河,暖黄风灯晃晃悠悠落下?,隔着四垂的红色纱幔给一方露台镀上一层喜色。
沈弱流凭栏站了会儿,气消了大半,河风带着水汽吹过,他冷得打了个喷嚏。
这时转角处一道黑影顿了顿才上前来,含笑道:
“不知这位公子可有见一只矫捷的猫儿路过此处?在下?丢了只猫儿寻了好久都?未曾寻见,实在心急!”
沈弱流扫了眼,那?点压下?去的火气腾地又冒了头,“朕都?将房间腾给你二?位了,世子爷不把握住机会跟你那?美?人好好亲近亲近,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喝多了?”
霍洄霄踱过来,勾笑垂眸,“臣的猫儿躲在这里生闷气呐。”
“霍洄霄!”沈弱流昂首怒瞪他,“朕以为你叫朕来此是查那?毒的!朕没工夫跟你开这种玩笑!”
霍洄霄挑眉,“臣不是正在查吗?”
沈弱流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朕杵在哪里碍眼,你跟那?公子都?快、都?快……”他说不下?去了,狠狠振袖。
霍洄霄笑得意味莫测,“都?快什么?圣上怎么不说完后半句……是都?快滚上床了?还是都?快干在一起了?”
“霍洄霄!”沈弱流脸颊到脖颈烧红一片。
霍洄霄后仰靠着栏杆,笑嘻嘻地侧头,“羞个什么劲儿?我?跟你又不是没做过那?些事,怎么反倒说不出口??”
沈弱流脸更红了,侧头避开他目光,“你简直是……简直是不知廉耻!”
“圣上爽到哭的时候也同我?这般不知廉耻呢……”霍洄霄欺身靠近,浅眸微眯,“莫非是见我?同那?小倌亲近,醋了?”
沈弱流愕然?,暖黄灯光晃晃悠悠,时明时暗,霍洄霄那?双浅眸光华流转,深深地。
几?瞬呼吸后,沈弱流败下?阵来,气彻底消了,“你跟那?公子什么关系朕管不着,也不关心,只是朕觉得瞧着脏眼睛罢了,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等你回北境之后,君臣之外你我?二?人再无瓜葛!”
霍洄霄没说话,过了会儿从怀中?摸出个什么东西?呼在沈弱流脸上,猝不及防呼吸间嗅了一口?,一股浓郁香味直蹿鼻腔。
“什么脏东西?!拿开!”待他看清楚那?是一方藕荷色绢帕时,登时奓毛猛地推开霍洄霄。
动作间绢帕落地,下?角绣着极为细小的鸳鸯戏水图案。
这东西?是谁的自是不必多说。
霍洄霄啧了声,躬身将那?绢帕捡起来,又往他脸上凑,“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沈弱流气不打一处来,“你有病吧!你有这种收他人私物的变态癖好朕可没有!还不快……”
他哽住了。
一股极为清淡的香气从帕子上传来,犹如在他体内点了一把火,燎原之势,再难遏制……沈弱流双眸泛出迷离水光,浑身滚烫,呼吸急促,脚步虚浮几?乎站不稳。
霍洄霄单臂擎住他,将那?手帕顺手丢出栏外,垂眸似笑非笑,“看来臣找对了。”
被逼至栏杆一角,红色纱幔将一方天?地遮盖,沈弱流贴着他紧实的腰腹,咬牙道:“霍洄霄……你故意的!”
霍洄霄含笑垂眸,手也不老实,顺着他脊骨节节下?抚,
“圣上这就?冤枉人了,闻过‘伊迪哈’香味的可只有您呐,臣还能怎么办?”
沈弱流双染上酡红,好在他体内“春宵一刻”余毒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尚且可以压制,只是这么贴着反倒勾魂。
“你……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