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的一泡泪摇摇欲坠,眼圈红了,“你不扎我心窝子,难受吗?我可是你亲妹妹。”
“就因为你是我亲妹妹,我才管你。现在回头还不晚,天涯何处无芳草,优秀的男同志有的是,你看邵东阳,还有我其他的同学,军营里从来不缺威武霸气的兵。”
顾晴把眼泪一抹,昂着头很傲娇,“谁让你介绍了?我又不是没人要。”
“真的不考虑考虑邵东阳吗?他也很优秀。”
“我的事,你别管。”
“好,不管。”
看着顾晴坐上车,顾枫揉了揉眉头,要是秦时没结婚就好了,他个人还是很欣赏的。
很可惜,注定不能做妹夫了。
“顾枫,你的信。”
顾枫拿到信,看字迹是他妈的。
回到宿舍,那兜子梨还在他的床铺上,没动。
“大家怎么不吃啊?跟我还客气什么?都是兄弟。”
顾枫一人扔了一个,“都尝尝,我妹妹同学树上摘的,新鲜。”
顾枫拿起一个啃,一边单手把信拆开了。
几张照片掉了出来。
邵东阳帮着捡了起来,每张照片都看了看,喊了起来,“顾枫,怎么这么多女同志照片?你相亲啊?”
顾枫真没想到他妈这么执着。
“拿过来。”
邵东阳就是个搞笑性格,拿起一张有模有样的念了起来,“肖铃玉,二十三岁,高中老师,父亲XX区副区长,母亲XX区妇联主席……”
顾枫的脸黑了下来,伸手,“给我,你这样不礼貌。”
邵东阳摸摸头,把照片还给了他。
他妈寄了三张照片,都是亲自挑选的“潜力股”,顾枫没看人家女同志的脸,就看完后面的小字,又装回了信封。
真无聊。
顾枫走了出去,吹了一阵风,然后去了厕所。
厕所外面的水池子里,秦时在洗衣服。
“秦时,这么晚了还在洗?”
“锻炼出汗的,不洗过一晚就馊了。”
顾枫靠在墙上,点了一根,问秦时,“要不要来一根?”
“手里忙,不要。”
顾枫看着秦时的动作,过了一会才问:“秦时,你和你媳妇是自由恋爱吗?我发现你们的感情真好。”
“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可以感情好啊,全在于个人。”
顾枫笑道:“又来一个给我洗脑的,我才不信。”
他爸他妈的媒妁之言,争吵不断。
身边的叔叔阿姨,也见得多了,大多是将就。
所以他发誓,要么他不娶,要么就娶一个互相喜欢的。
“不是洗脑,准确地说,是我喜欢她,她之前不知道。”
顾枫饶有兴趣地笑道:“看样子有故事,快说来听听。”
秦时没有把自己的私事于外人道的打算,但顾枫不一样。
他越来越确定顾晴对他不一般了,尤其之前见面时的表现,真不是他自作多情。
那种目光……秦时只希望在自家媳妇眼里出现。
顾枫是顾晴的哥哥,他希望顾晴能从哥哥这里知道他想说的话。
“我当兵第一次回家探亲,替亲爹后妈上挖河工地出工,工地有一个年轻姑娘,见人三分笑,还特别勤快,谁有困难,她都想拉一把。”
两个大队是相邻的,巧慧就负责做饭、烧水,不忙的时候就守在上坡路上,帮着村子里的男人拉车,没有助力上不去。
当然也有秦时村子里的人,只要有要求,她都会帮忙。
有些不怀好意的小青年,贴脸说谢谢妹子,她都会红着脸走开,下一次还喊她帮忙,对不起,她躲了。
秦时就这么认识巧慧的。
他和别人不一样,上坡之后,他说了谢谢,赶紧就走了,怕吓着她。
下一次,就算有近道,他都不抄,还是要从这边走,单纯地就想跟叶巧慧说句话。
要是坡顶上不是她,秦时就在坡下面歇歇,直到她出现……
缘分是很奇妙的。
工程活干完了,秦时收拾收拾也要返回部队了,他就拜托了三爷爷,打听打听叶巧慧这个人,要是跟他印象中的一样,想请三爷爷替他去提亲。
不久后,他就接到三爷爷的信了,让秦时别想了,秦牧订婚了,订婚对象就是叶巧慧……
顾枫很惊愕,原来秦时的媳妇曾经是是弟弟的未婚妻。
他脑袋里冒出一个想法,然后也这么问了:“秦时,不会是你强取豪夺吧?”
秦时怒视了他一眼,“不要把我想的那么肮脏,问题不在我,我弟弟去上大学了,找到了更好的,更有地位的‘真爱’,我媳妇就变成了父母包办的,没有感情基础的,自然就甩了她。
可笑的是,是我弟弟主动的,先看上巧慧的。”
“特么的,说好听点是恋爱自由,说不好听的这不就是抛弃?”
这种人,谁不唾弃?
“两个人订婚四年,一句没感情就退婚了,那个时候说闲话的、看笑话的,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怕你富的,什么样的难听话都来了,巧慧一气之下就跳河了,幸亏有人看见,把她救了上来。
我丈母娘是个暴脾气,拎着斧子去找我爹后娘算账,两个人怂了,才做我的工作,让我娶巧慧。”
顾枫捶了秦时一拳,“岂不是正合你意?这叫无心插柳柳成荫。”
秦时承认了,这是亲爹后妈唯一做的一件好事,他唯一感激他们的地方。
“我自己选的,自然不会后悔,谁想害他们母女,我都不答应。”
顾枫懂了,这是间接对顾晴说的,他和媳妇之间,插不进去第三个人。
就是不知道,顾晴懂不懂?
“顾枫,你拿不拿我当朋友?”
“咱不只是朋友,还是战友。”
“那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啊?”
“我弟弟的老婆,对我媳妇心怀不轨,她付诸行动了,差一点把我媳妇孩子拐卖,我怀疑我弟弟也脱不了干系,他极有可能是背后的始作俑者。
得给他一个教训,不能让他为所欲为。”
顾枫的人脉广,秦时需要他的帮助。
“怎么做?”
“这么,这么……”
……
巧慧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了,也只是她以为,徐爱国还是打听着找了过来。
子不教父之过,女不教也是如此,巧慧对这个人好感没有一点。
“你究竟想干什么?”
“别误会,我不会干什么,看在燕妮还怀着孕的份上,你劝劝秦时,给孩子留下父亲,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