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洪成还是实诚,给妹妹写信的时候实话实说了,光病毒性肺炎这五个字就把巧慧吓了一跳。
虽然哥哥说妈妈已经出院了,当闺女的还是不放心,她想回家亲自去看看。
她不能说走就走,得和秦时商量过了。
秦时又一次回来,感觉气氛都不一样了,囡囡待在孔大娘家屋子里,眼巴巴地看着爸爸,喊道:“粑粑,粑粑。”
秦时抱起她,囡囡主动捧起爸爸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想爸爸了吗?”
囡囡指指心窝窝,“响粑粑。”
秦时看着卧室的门,问道:“妈妈呢?妈妈出去了吗?”
孔大娘说道:“巧慧好像有心事,不爱说话,也不爱吃饭,问也不说。”
“噢,谢谢大娘,我回屋看看。”
光线已经很暗了,屋里也没开灯。
秦时打开灯,巧慧从床上坐了起来,就要下床穿鞋,“你回来了?洗洗手吃饭吧。”
秦时拉住她,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巧慧拢拢头发,“咱先吃饭吧,要不就凉了,边吃边说。”
没去买菜,晚饭做的简单,白菜猪肉馅的大包子,不讲究好看只求速度,包子够大,得有手掌那么大。
也没弄蒜泥,就弄了一点大酱,凑合凑合。
“说吧,怎么了?”
“想回家了。”
秦时纳闷道:“不是说好了吗?找辆顺风车,或者等进修结束了咱一起回。”
巧慧眼圈都红了,“我妈病了,病毒性肺炎,我是她闺女,我妈还帮着带囡囡,我连回都不回,连影子都不见。”
“妈病了?住院了吗?有危险没有啊?”
巧慧抽了一下鼻子,“我哥说住了一个星期院,现在回家养着了。”
不回去确实说不过去。
“我先打听有没有顺路车,实在不行,就叫林嫂子陪你回去,来回路费咱包了,这边收拾收拾退了。”
巧慧点点头,秦时考虑的很周到。
“好了,马上就要回家了,心情应该高兴了吧?”
巧慧点点头,“当然了,生病的时候我不在跟前,总觉得对不起我妈,好在我哥是个孝子,多亏了他和姚素梅。”
“既然心情好了,那就好好吃饭,我听大娘说你这几天不爱说话不爱吃饭?”
“没什么胃口……”
巧慧突然捂着嘴跑了出去,秦时抄起囡囡也跟了出去。
“怎么了?怎么了?”
巧慧想吐也没吐出去,憋在心窝子里还是难受,秦时帮她拍脊背,巧慧自己抠嗓子眼,吃的那点东西终于悉数吐了出来。
秦时拿了卫生纸让她擦嘴。
吐出来了,巧慧觉得好点了。
“受凉了?”
巧慧个人没有不良习惯,不饮生水不吃凉饭,就连小孩子最爱的冰棍她都不沾,受凉这一说不成立。
这种情况维持两天了。
“我怀疑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
巧慧这么想过,都说疾不讳医,可她真害怕自己得了啥绝症,囡囡刚一岁,万一她不在了,秦时还不到三十肯定要另娶,囡囡就在后妈的手里讨生活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巧慧更不敢去看医生了,自欺欺人地认为,不去看病就不会有病。
虽说上一世自己活的不如意,也是活到了五十多岁,但因为她的重生,改变了许多事情,巧慧在想是不是连身体也改变了?
“别胡思乱想,就算生病了也不是大病,现在是秋冬交替,不适应就会肠胃不好。”
街道卫生室隔着有半里地,秦时把囡囡放在孔大娘家里,他带巧慧去卫生室找医生看看,家里没有药了,再拿点药。
在卫生室上班的是个老大夫,戴着老花镜,头发斑白。
“什么症状?”
“胃口不好,不爱吃饭,还恶心呕吐。”
“是怀孕了吗?”
巧慧摇头,“不会,我们做了避孕措施,暂时不会要孩子。”
“伸出手,我把把脉。”
巧慧伸出手,老大夫把手搭上去,许久无言。
老大夫又让她换了另一只手。
秦时紧张地问道:“大夫,有什么问题吗?”
老大夫扶了扶镜框,说道:“可能是我医术不精吧,我把出的脉是喜脉。”
夫妻两个都吃了一惊,“大夫,这不可能,孩子刚一岁,我们没打算现在要孩子,一直避孕。”
对着医生,巧慧没有可隐瞒的。
“那你多久没来月经了?”
巧慧想了想,她生了囡囡,七个月多月来了月经,月经周期一直不准,有时候隔二十多天,有时候三十多天,顾及囡囡还在吃奶,一直没调理。
算起来,离上次月经快四十天了。
但是……
“我们一直避孕的。”
“没有百分百避孕成功的方法,建议你们过几天去医院做个尿检,就能确定是不是怀孕了。”
呕吐行动可以理解为孕吐。
回家的路上,巧慧还在懵圈中……
“怎么可能啊?我们一直在避孕。”
秦时的心情是不一样的,又要多个粉粉嫩嫩的孩子,又要有一个孩子喊他爸爸,他很高兴。
但顾及到媳妇,他把兴奋压在心底,不敢表现出来。
“大夫不也说过吗?没有百分之一百成功率的,咱就是那个零头。”
算一算,要真是怀孕的话,就是刚来的那几天,秦时要的有些狠。
“在家几个月都没事,为什么一来就怀上了?对了,你最后一次的套套是在哪里买的?”
“我……找计生干部领的。”
那次用的急,医院又隔的远,秦时敲开街道计生干部家大门,问她领的。
回到家,巧慧就开始检查套套的安全性了。
秦时有些好笑,“怀都怀上了,你还检查它有什么用?”
巧慧很认真地说:“我得搞清楚我是怎么中招的,不能稀里糊涂的就怀上了,我连个反应都没有,就得搞清楚。”
巧慧还分给秦时几个,要认真对待,必须把真凶找出来。
囡囡在捣乱,秦时把她固定在怀里,急的囡囡婴语突突的。
“秦时,你看,有没有扎过的痕迹?”
秦时就是专业干侦察的,不用怀疑确实是扎过的。
再找下去,十个有七八个是扎过的,幸免率极低。
“都是你,弄了些不良品。”
“看样子,是家里孩子干的,她带回家了。”
巧慧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没准医生把握不精,搞错了,过几天去医院做个尿检,真是的话,我也就死心了。”
秦时百分百相信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