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迟到,瞿老师一到就被叫走了。
这次情况完全颠倒,这里瞿老师有大量的马上戏份。
从王爷的戏份开始补。
加上酒店模式不再有私人空间,明明在一个剧组,硬是谈起了异地恋。
反而是秦墨言相对来说轻松了不少。
看剧本,练马成了日常。
草原跟马场不一样,场子更大马也更有野性,必须好好适应。
挑马,认马,一步步从头再来。
“有过经验吗?”
“一点点,之前在剧组有练过”
“那可以,今天这匹马专门为您挑的,很是温顺,放心”
“谢谢”
秦墨言上了马,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未知的才是最恐惧的。
他不知道共担命运的预兆,究竟离他和瞿明澜有多远。
所以根本不想浪费一点时间。
但事实横亘在眼前,只能顺从。
“先慢摇一圈,放宽心”
“好”
其中一个教练配合了他的速度,跟在身后起步。
一点一点往更空旷的地方而去。
深秋的风已经开始刮脸疼,早晚温差大,许多工作人员都开始披上了羽绒服。
秦墨言也不例外套上了冲锋衣。
帽子口罩捂了个严严实实。
身体是暖了,耳边风声呼啸,风沙干涩,实在磨人皮肤、考验心态。
于是一路很安静。
或许是过于静了,亦或许是没有镜头。
教练开始了更近一些的对话。
比如:
“拍戏很辛苦吧”
“应该的”
“看你瘦瘦弱弱的,能吃得了这份苦吗?”
“......”
“别误会,我接待的剧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那可是太了解你们这行了”
原以为这粗犷的劲儿是套马的汉子本性!
却没想到是激将法。
秦墨言点点头,勒紧了缰绳:
“是吧,但我是新人,也不太了解”
“是吗?这么多人围着,我还以为你起码也得是个重要角色,那今天我就给你练起来,争取多点镜头,怎么样?”
说着起势做了示范。
秦墨言摆手:
“不用了,我戏份不多,一个陪衬而已,会骑就行”
“做人要有梦想,就像好的教练都跟着大戏走了,万马奔腾的场面那才是过瘾”
“您的意思是您是被留下来,照顾我们这些老弱病残的?”
“这话倒不至于,毕竟一半一半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危险,我也乐得清闲,怎么,不敢?”
“不敢”
“行,明白了,那慢慢来吧,跟着自己的节奏”
“谢谢”
话虽这么说,秦墨言还是被危险二字警了心。
终于在教练的性子也被磨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开了口:
“要不您试试”
闻言,教练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应道:
“有骨气,跟上来”
“......”
秦墨言当真动了身。
不用想就知道,瞿明澜在经历什么。
剧组马匹分三等,最危险就属专业的摔马,陪着主演一遍遍过戏。
经验值自然是够的,但架不住累啊。
一旦累了,危险就是双重的。
正式开拍一切都是未知的,他必须保证如果在瞿明澜身边...
哪怕戏份再少,自己都不能成为那个被担心的麻烦。
“驾”
“可以啊,小看你了,缰绳别拽太紧”
当两道身影纵马而去,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就有了更具象化的意义。
......
就如同秦墨言猜的那样,这边的严肃一直在反复。
从族民手里凑马才组成这万马大队,并不好规训。
又要抢天光必须尽快赶戏份。
演员与马,马与马之间,都需要不断的磨合。
骑兵遁甲,刀枪剑戟,当真是关关难过关关过...
瞿老师收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疲惫灰头土脸了。
回来一听说人不在,下午去学骑马了,当即就转了身。
就那脆弱的小屁股,哪能重新经得起折腾。
草原的傍晚黑的晚,瞿老师就这么披着霞光重新翻身上马,亲自去接人。
“驾”
残阳余晖,一人一骑却不闲适,而是归途的应急。
直到听到马鸣,才彻底放开速度朝着目标而去。
终于,在看清马鸣的原因之后。
男人的眸子骤然一沉。
心心念念的人与别的男人共骑就算了,还是由教练掌控示范立踭。
从身后看来跟直接抱在怀里有什么区别!
这根本就不是初学者能够掌握的东西。
“驾!”
马蹄声来势汹汹,同时惊到了马儿与被护着的人。
秦墨言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一声熟悉的唤声惊喜到了:
“见秋!!”
“瞿老师?”
男人翻身下马,气势而来。
秦见秋思念至深,甚至都忘了身后还有人。
有人敢接,他就敢跳!
一把扑进怀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
瞿明澜把人揽着,抬眸看了眼马上的人,眼神并不客气。
倒像是宣誓主权般温柔变脸:
“怎么这么晚?”
“想着是个机会,就学点儿本事”
“学?上次屁股没遭够罪?”
“......”
秦墨言无地自容,只能向教练致谢。
教练眼神复杂的扬扬手,表示走吧,马他自会带回去。
有了这句话,瞿明澜难得好心向人打了招呼。
随即直接把人扛到了自己马上...
先行一步!
秦墨言本来是开心,跟喜欢的人同骑一匹马的感觉,自然是不一样的。
但在感觉到过度的静之后,才多少回了点意识。
于是扭头关心道:
“很累吧”
“还好”
“对不起啊,还让你专程跑一趟”
“那有什么办法,有些人天黑了都不知道回家”
“......”
没听到回答,男人垂了眸,刚好正中某人下怀。
秦墨言自知理亏的趁机偷袭,狠狠占了个大便宜。
满足之后还特意卖个乖:
“也不知道骑马亲自己男朋友,扣不扣分”
“......”
四目相对...
再漂亮的眼睛,在这暮色的遮掩下都会失了本色。
却就是这么轻易就点了一把大火...
男人气息一滞,就勒了马绳。
继而上臂一挥,就抱着人径直跳了马。
没给怀里的人一丁点儿反应。
直到星月为被,地为炉,呼吸扑面而来。
秦墨言才结巴的挣扎:
“瞿老师,君子...风仪”
男人失笑,手却没有松半分:
“今日没有”
“不是,你等等...嗯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