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虎卫军的肮脏能否被纰漏出来,下次得买些影石,录制下来才能算证据,这次就看谁来的快了,正好也能筛出一些人来。
既如此,水苓也不打算在这浪费时间了,距离冰谷开启还有大半年,她留在空间加倍修练,让鬼见愁在外行事,先去一趟妖兽森林,探查木灵的真实性。
再有就是,先前去海洛城时用的那张传送符就是最后一张了,海洛城到这边的传送阵又是直达焚炎宗坊市的,害的她跑了三个月才到这,现在也只能靠鬼见愁自己飞到下个有传送阵的城池才行,所以去到下个城池后,必须去采购一番,最起码得买两个飞行法器,不然跑起来太浪费时间了,一路避着人烟朝火宜城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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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杀气在消退。”渡语嗅嗅鼻子,确定血腥味浅淡了许多,“师傅,血腥气味在减轻。”
但惠仁大师的神识还紧锁善恶珠,并未因徒弟的话放轻松,始终关注着黑色消退的速度,它退的很慢,好像不舍得让出白色区域,这个拉锯过程一直持续到两个时辰后,在此期间起起伏伏,直到现在,曾黑多白少的珠子停在半白半黑的状态没再变化。
至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渡繁,这善恶珠不是我佛门至宝吗,为什么现在这串珠子变成了太极图案?”慧仁大师疑惑问道。
渡繁垂眸,一半莹白如玉,一般漆黑如墨,但黑白交界处如太极图案那般弯曲,若不是亲眼所见,只会认为是浑然天成。
现在再去想水施主的性格,善良中带着锋芒,退去的黑色是在杀伐之后退的,而水施主身上也确实没有业力缠身,她的杀气中也没有杂念,渡繁眼中闪过明悟,或许水施主走的道正是这太极之道——‘孤阴不生,独阳不涨,阴阳合则万事生,这才是天道’。
正如这焚炎界域,一味的无视只会让焚炎界域的形式继续恶化,脱离大道的时间越久,次方界域的道统也会慢慢断绝,既已生恶病,便需霹雳手断救治方能摆脱掣肘。
难怪佛祖说焚炎界域能否重归大道就落在应劫之人身上,只有杀戮,世人拒之,只有仁慈,众人欺之,唯有二者并举,方能救这焚炎界域。
眼见杀气平息,慧仁大师又追问:“渡繁,你还未告诉我此人到底是谁,如此重的杀气早日度化方为正道?”
“师叔,应劫之人可受邪魔缠身?”渡繁把善恶珠戴回手腕上,抬眸询问。
慧仁大师回道:“并无。”
“自断开飞升通道之后已有万年,到了如今,焚炎界域的道统可还能支撑下去?”渡繁又问。
慧仁大师沉默,就他所知,灵气一直在减少,如今只剩有限几个大乘期,其他人已经很难再入大乘期了。
渡繁又说:“各方势力纠缠错杂,理不清又剪不断,既如此,应劫之人这把刀出现的不正是时候吗?”
“曾经是浑浊不堪,但如今天命之女已经现世,迟早会除恶务尽、荡去污浊的。”惠仁大师想起这件事。
渡繁笑了,笑惠仁大师的单纯:“除恶务尽只靠念经吗?”
“你什么意思,你想包庇应劫之人?”慧仁大师脸上尽是不赞同之色。
渡繁神情淡了:“师叔,古往今来,历数每次浩荡,可有不死一人便能平天下的?既然天命之女杀得,为何应劫之人就杀不得。”
“可此人杀心太重,我们三人都压制不住,以后可还得了。”慧仁大师不太相信。
“师叔现在下结论是否为时尚早,难道师叔就没有发现吗,应劫之人杀伐过后,善恶珠更加分明了不是吗?”
慧仁大师一噎,想说渡繁是在狡辩,但举起的善恶珠又告诉他渡繁说的也没错,惠仁大师审视着这个天定的佛子,不确定地问道:“渡繁,你是支持应劫之人走杀戮之道?你这般怎对得起佛祖的教诲,你要犯杀戒吗?”
“师叔难道不知道太极之意吗?‘孤阴不生,独阳不涨,阴阳合则万事生’,佛祖已经把自己的意思告诉我们了,师叔没读出来吗?”渡繁举着善恶珠反问。
“师兄。”惠仁大师转头向慧信大师求助。
慧信大师淡定道:“佛门也有怒目金刚,惠仁师弟,你着相了,天命之女如今还被变相监视着,什么时候能从漩涡之中脱身尚未可知,佛祖指点的应劫之人或许正是焚炎界缺了的变数,此人既是佛祖认定的应劫之人,自有佛祖的道理,如今乱局才刚开始,师弟何须着急落子。”
“可是,师兄。”
“救一人而杀万人,还是救万人而杀一人,师弟选不出来吗,倘若整个焚炎界域重回大道注定要死一些人,贫僧愿做下地狱的那个人。”
“可之前,师兄您不是拿我的话斥责的惠言吗?”惠仁大师被自家师兄整蒙了,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立场,怎么还能训一个人就换一种立场呢,这还是他老古板的师兄吗?
“我自有用意。”惠信大师转头问自家徒弟,“这些犯人魂魄可查到出处了?”
眸光微动,渡繁摇头:“尚无。”
第三十六挖
“不好了,老爷。”管家一路跌跌撞撞,满脸惊慌的朝着后衙跑去,“老爷,出大事了。”
县太爷放下馒头疾步走出来:“发生何事?”
管家颠三倒四解释听来的消息,眼中还有着挥之不去的惊恐:“虎卫军将军府和衙门被烧光了,虎卫军的人也都不见了,即便是不当值的人也都在自己家莫名变成一层灰烬,那些人的家人一早起来,就在床上看到一层人形骨灰,全都成灰了,不,不是,虎卫军衙门还有一处刑房没烧,里面的刑具看起来极其残忍,现在外面的百姓都在传‘虎卫军是被天道降下神火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