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对自己的表现点了个赞,原来这位佛心坚定的佛子也不如看上去的那么淡定无波。
之前没收到金灵,她原本还计划着要尝试勾引勾引渡繁,到时候不管是慧信大师想让她离渡繁远一点,还是戚家想让她和渡繁真的成就好事,她都可以以金灵作为条件,但谁承想,她还没开始勾引呢,渡繁竟然自己把金灵送到她手上了。
这确实挺出乎意料的,不过,既然东西到了她面前,她就不可能放过,不管收下金灵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不会放弃的。
上下抛着金灵,冰氤似笑非笑睨了渡繁一眼:“佛子跑那么远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皇是只蛊惑人心的狐貍精呢。”
渡繁结结巴巴:“不……不……不是,是……是贫僧有点热了。”说罢,用袖子拭了一下额头,但眼睛根本不敢看冰氤,心里直念阿弥陀佛。
冰氤:“??”
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又瞅了瞅没有化冰迹象的冰宫,冰氤在心里吐槽:今天的太阳虽好,但也是零度十几度的温度,哪来的热,这和尚会说谎了?
贴心的没有揭穿渡繁,再怎么说人家刚把她心心念念的金灵送给她,那她就不能转脸拆了人家的台。
“那佛子想要什么呢,什么都可以哦~~”冰氤指尖点着红唇,眼含深意说道。
那个哦字像个钩子一样往渡繁脑子里钻,白玉一样的面颊飞起红晕,他下意识的又后退了三步,退完了才想起来去看冰氤的脸色,见女皇脸上虽笑着,但眼里含冰,就非常乖觉地站了回去。
“……阿弥陀佛,贫僧听说若可以拿来五行之灵,氤皇就会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可还算数?”
“只要不违背原则,本皇说话算话。”
“贫僧想让氤皇如实回答两个问题。”
眉头一动,冰氤揉捏着金灵,并未迟疑,嘴上说道:“你问。”
渡繁想到十几年前,无人知晓氤皇的存在,怕问那时的事情会触及她的痛处,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问,而是决定问下一件。
“氤皇在发现虎卫军和天幕的卑劣当天,可有杀人?”
“杀了,看见他们视人命如草芥,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颠覆冰原,本皇暴怒之下砍了大概十几个吧。”这事儿都过去十几年来,这臭和尚怎么想起来问了,虽说冰原被她把控的挺严密的,但万一还有漏网之鱼呢,再说这事知道的人那么多,说谎就很没有必要了。
冰氤停下把玩儿,换了个姿势,侵略性十足:“难道渡繁佛子认为他们不该杀?”
张了张嘴,想说他不是在质疑她杀掉那些人,却又无法如实解释善恶珠之事,可说谎又不符合佛修的行为,遂认真回道:“该。”
听罢,冰氤身上那股强烈的侵略性如冰雪消融般撤退,脸上的笑容也回来了:“还要问什么?”
“六月二十三日申时三刻,氤皇可有杀人?”问到这里,渡繁没忍住咽了一口唾沫,有种谜底即将揭晓的紧张,先前的二十年他真的找错了吗?
冰氤垂下的眼皮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这和尚精准到知道她杀人的时辰,是谁,是谁发现了她,是渡繁吗?
“老二,拍卖会那天,渡繁在做什么。”心音立刻问询水苓。
听到冰氤言语中的杀意,水苓立即回道:“那天我让兰归梧绊住了他,直到我回去,他才得以离开兰归梧洞府。”
“确定他一刻都没离开兰归梧的视线吗?”
“确定,我让兰归梧用影石录下了他讲解佛经的视频,说我之后要学习,所以渡繁确实是一整天没能脱身。”
“好,没事了。”
问清楚不是渡繁发现了她们额隐秘,冰氤心下松了一口气,装做无所谓地道:“杀了又怎样,没杀又怎样,渡繁佛子会因为我杀过人,所以想度化本皇吗?”眼神暧昧地打量着渡繁,似乎只要渡繁点头,冰氤就会扑上来一般。
渡繁:“……没有,绝对没有。”
“那氤皇是杀了还是没杀。”渡繁立即追问。
冰氤与渡繁对视了片刻,想从眼前和尚的脸上找出他的意图,然而看了一圈又一圈,却根本看不出一丝端倪,然后笑着吐出两个字。
“杀 了。”
期间她一直没移开视线,九间那和尚听到她说出‘杀了’二字之后,竟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这就让冰氤摸不着头脑了,修佛的不是忌杀生吗,怎么听到她杀了人不说要渡化她的杀心,还这副表情。
难不成,她倒霉地碰上了佛修中的伪装者,渡繁实际上是个杀人狂魔,所以闻着味儿来找她的??
看着对面的女皇看他的眼神儿越来越诡异,渡繁忍不住为自己辩驳:“贫僧不是变态。”
冰氤客气地笑笑,变态怎么会承认自己是变态,听听就好。
不过嘛,既然你是变态,那就好好的被她利用吧。
“理解理解,我不会说出去的。”还举了举手中的金灵示意自己收了他的封嘴礼物,保证不会揭发他的。
让渡繁百口莫辩之余又哭笑不得,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必须解释清楚他今日的问题从何而来,但善恶珠一事不能说,说了会对应劫之人产生影响,导致渡劫失败,但日后有他看着,总不会出现无法挽回的伤亡。
可以氤皇的聪慧,他该以何种理由留下呢。
冰氤托着下巴瞧那俊美的和尚冥思苦想到满头大汗,心下感叹:嗯,今天真热啊。
过了会儿,纠结的人抬起头来,受热导致泛红的脸颊让那玉面和尚多了份红尘气,真想捏一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