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笑得更痴更癫狂,“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盯着我,有一瞬,我觉得他要看透什么,我不是颜雪歌!他和颜雪歌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肩膀上吃疼,将我拉回现实,现在怎么脱身才是上策,我正要说话,他却突然安静下来,放开我,“无妨,我早该料到。”
早该料到什么?他接着说,“忘了就忘了,我会帮你想起来的。”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无比温柔,和刚才判若两人,“雪儿,以前你都在今天给我庆生,不是昨天,只有今天你要叫我阿佑。。。”
阿佑?什么意思?他伸手抚摸着我的眼角,眼神里透着悲伤,温柔,我不敢动弹,下意识地觉得还是不要打破这平静忤逆他的好,他喃喃道,“你不可以对他好,你只能是我的...”
那天从宫里回来已是夕阳西下,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奇怪,阿佑是什么意思?如果北冥皓辰不是在演戏,他和颜雪歌之间难道是真爱?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在演戏,反正我也什么都不记得,虽然我尽力掩饰,但以他的聪明,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我对他的敷衍,会不会,这是一招釜底抽薪?
心里挂着这些疑问,接连着好几天失眠,想也想不明白,就暂时不想了。昊宇的事也是大事,这几天,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这天徐叔来报,爹爹下朝回来的早,我拉上昊宇就往书房跑,到了门口,我一本正经地吩咐道,“你就在这守着,有吩咐我会叫你。”
他点点头,眼里满是感激。
我推开门,轻轻唤了一声,“爹爹。”
颜枫澈坐在书桌前,放下册子,见是我,忙说,“雪儿,过来,自你从太子宫中回来,爹爹忙得好几天没见你了,身体可还好?”
我走到案前,点点头,“都好,爹爹放心。”
颜枫澈说,“那日看你从宫中平安回来,也没有顾上多问,一切。。。可好?”
我想了想,也许。。。爹爹知道什么,于是说道,“都好,只是。。。太子说我忘记了他生辰,有些。。。不大高兴。”
颜枫澈叹了口气,“太子从小众星捧月,你这大半年来都躲着他,再傻的人都察觉出来了。”
我小声嘟囔,“爹爹不是给他带礼物了吗?而且那么多人稀罕他呢。”
颜枫澈敲了一记我的脑门,“怎么遇见自己的事情就这么迷糊!你记得我给太子送了什么礼物吗?你往常每年这个时候都变着法的折腾讨好,今天这么反常,难怪太子要过问。”
想了想北冥皓辰那天的神情,怎么觉得失望伤心多过愤怒呢?他让我叫他。。。阿佑?而且就在那一天?
“爹爹,北冥皓辰有没有小名?”
颜枫澈摇摇头,“我们相府和皇家算是亲厚,你又和他一起长大,不曾听说他有什么小名。加上。。。。”
“加上什么?”我追问道。
“加上皇后顾氏对太子一直都是冷冷的,更没有什么母慈子孝一团和气。怎么问这个。”
我解释道,“北冥皓辰说我忘记了一些事情,似乎私底下我称呼他不一样。”
颜枫澈笑了笑,“你们年轻人的小情趣小秘密我可不知道。”
我甩甩头,也懒得多想,噢,对了,今天来是有正事的,于是拉着颜枫澈问道,“爹,我。。。有事想请教你。”
“哦?什么事情这么正式?那问吧。”
我斟酌了一下,慢慢开口,“前几天夫子说到这天下局势,自南晋归降之后能和我北周抗衡的就是西唐了。爹爹和我说说西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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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枫澈一愣,没想到我要问这个,又抬头看了看紧闭的书房门,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透过房门隐约可以看见昊宇的身影。颜枫澈低头一笑,“为了昊宇?”
被爹爹识破,有些不好意识,我挠了挠头。颜枫澈倒也没有计较,说道,“西唐自几年前宫变,实力就大不如从前,现在的西唐王南宫熙虽说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但终究是弑兄篡位,登基之后,阻力重重,只是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全然不像他做王爷时那样闲散无能,这几年也渐渐肃清了朝局,有了起色。”
“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古往今来,用女人做借口的例子真是太多了。”我感叹道。
“也许吧,他的王妃委身他的兄长南宫阜多年,还给他诞下了一位皇子,南宫阜生前对这个儿子宠爱有加,只可惜。。。当年宫变,这个儿子不知所踪。”
“前朝皇帝遗孤,被发现了怎么还会有命活,自然能躲多远是多远。”
颜枫澈点点头,“生死未卜也许是最好的结果,只是他的生母瑶妃,过不去这个坎,自宫变后就一病不起。”
我有些吃惊,“瑶妃?”
“怎么?雪儿知道?”
我点点头,“街头巷尾茶楼馆子都在说,说这个瑶妃倾国倾城,只是。。。红颜薄命。”
颜枫澈解释道,“这消息不假,南宫熙即位之后并没有为难这位故人,反而加封她为瑶贵妃,想来他也是难得的痴情了,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再娶,没有子嗣,只是听说瑶妃一直对南宫熙闭门不见,直到香消玉殒。”
我不禁喃喃道,“好可怜啊,这样的一生虽然传奇,但是毫无自由可言,不是被送来送去,就是被物件一样抢来抢去。”
颜枫澈摸了摸我的头,“雪儿别担心,爹爹在,定护你一世周全。”
我乖巧地点头,挽着他的手臂,“爹爹放心,我只是。。。兔死狐悲。有爹爹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