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皇上。”
鄢时沉看到没看他,只道:过来吧。”
床帐被放下,鄢时沉将叶兮的手给拿了出来。
即使泡了热汤,她的手还是冷的,鄢时沉握住了她的手,用自己的温度慢慢将她的手捂暖。
太医很快就过来了,他拿着一个帕子垫在叶兮的手上。
叶兮觉得好奇,垫着一个东西也能诊到脉,估计这也是一门手艺活。
就在叶兮的走神的功夫,太医已经诊好脉了,他很有心计的走了出去,鄢时沉也随后离开了这里。
叶兮撩开了床帐,朝外看了看,到底是要说什么悄悄话,她都不能听,还要藏着摸着。
皇上,这位姑娘的身体明显比上次更虚弱些,怕是过不了多久,身上的虚弱之症只会更加明显。”
鄢时沉听到这个,攥紧了双手,他阴沉道:朕花钱养着你们,你们就只告诉我这些?”
连这个都治不好,还算什么太医?要是治不好,你们也没必要再活着了。”
太医听到鄢时沉的话,他连忙跪了下来。
皇上恕罪,臣一定会尽力,只是目前,这位姑娘的身体必须静养。”
鄢时沉道:朕就等着你们的交代。”
是,皇上。”
太医跪着,只是他的腿都在颤抖
还有,你们太医署熬的药不能太苦,要想尽办法做成甜味的。”
太医惊讶了下,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但是鉴于皇帝就是他们的天,所以太医还是乖乖的应了。
是,臣一定照办。”
鄢时沉眼底的暗色稍稍褪去,他冷着声音道: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鄢时沉凉凉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下的太医,最后又进了房里。
太医看见鄢时沉走远,他才抬头,又瘫倒在地上,最后才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里衣又是湿了大半。
这好了,他回家又得沐浴了。
太医叹了一口气,他想,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他想辞官回家了,宫里太危险了,他想他的老婆和孩子了。
………………
叶兮斜着眼看他,问:你们在聊些什么?还神神秘秘的。”
鄢时沉坐在床边,他抬手捏了捏叶兮的脸颊,沉思道:我在想该如何将你给养胖。”
瘦的就只剩下皮包骨头了,捏着都不舒服了。”
叶兮觉得他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于是她道:你要是嫌不舒服就别捏。”
鄢时沉:我不会嫌弃你,更多的,也就是希望你能胖些,不然看着,我都心疼。”
我家兮兮年幼时到底是受了多少的苦,才养成了现在这般瘦弱。”
叶兮被鄢时沉揽在怀里,听着他温柔的话,她忽然道:我小时候不也是在宫里吗,你怎么不知道我过得怎样?”
听到这个,鄢时沉笑了笑,他的吻落在叶兮的头发上。
他道:我也是觉得意外,明明兮兮和我一同生活在宫里,可不知为何,我的记忆里却几乎没有你的身影。”
叶兮想,要是原主听到这样的话,估计会崩溃吧。
自己放在心里挂念许久的男人,原来记忆中,根本就没有多少她的留存。
更甚至,或许早就忘了有位叫温叶兮的长乐郡主,早就不记得自己曾经就下了一个小女孩。
想到这里,叶兮深深的感受到了原主的悲哀。
只是可惜,尽管她同情原主,但是事实她改变不了。
因为不爱就是不爱,她是一个自私的人,她只想自己的男人,心里眼里都独有她一个人。
这便是人性,她也有独占欲,不想要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触碰。
叶兮并不会轻易掩饰这些,她也不想遮掩。
鄢时沉见叶兮沉默,他便继续说道:兮兮,以前我在宫里卑贱如尘埃,没有任何权力,只配当一个弱者。”
因此我只会庆幸,你不认识那时的我,我狼狈又无能,是被别人踩在脚下的一粒石子。”
叶兮:所以你后来才会不顾一切的入军,对吗?”
鄢时沉点头,他道:那时我尚且没有退路,又无母族势力庇佑,所以我只能靠我自己。”
从军,是鄢时沉唯一的出路。
可是,大燕与邻国交战,战事十分胶着,千军万马,最后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大燕更是因此元气大伤,直到现在也没能恢复之前的辉煌。
而且十五年前,温叶兮的父亲就是战死在战场上。
那时的温将军可是大燕的信仰,信仰崩塌,就连士气都衰竭了大半。
无可奈何,大燕只能割让城池,达成和战。
后来,鄢时沉从军,他刚开始只是战场上的一个小兵,后来成了副将,成了将军,都是他用自己的鲜血浇筑的。
他的一身功绩,靠的也仅仅只有自己的血肉罢了。
那时的鄢时沉,他的唯一信念便是活下来,然后杀了那些年幼之时欺辱他的人。
命运不公又如何,他可以手持屠刀,灭了这不公。
邻国也因鄢时沉的到来节节败退,最后成了大燕的附属国。
鄢时沉本就没有温柔,他一身的狠辣无情,身上不知带了多少的人命。
可是,对着叶兮,他总是温着语调,粗糙的手指拂过她的肌肤,心里软的只剩下怜惜了。
他道:兮兮,我想要你一直陪着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