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兮说完这些话,忽然低沉的笑了起来,眼里也不知道是嘲讽多一点,还是厌恶多一点。
她直接转身离开,不带丝毫犹豫。
唐叶兮——”
谢辞彦忽然就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叶兮没有停住步伐,而是径直往上走。
我今日过来找你其实没想要说这个的,但是说到底,我还是不甘。”
谢辞彦原本紧攥着的手又缓缓松开,神色冷冽,额角青筋微挑。
他没有去管叶兮离他越来越远的身影,而是道:叶兮,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辛苦,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叶兮的脚步原本一顿,圆润的杏眼却显而易见的垂了下来,带着星星点点的迷茫。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眼中也多了几分不耐烦。
谢辞彦继续道:我不在乎你的理由,但是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去帮你完成,我可以当这把最尖锐的刀。”
叶兮这个时候才转过身去,她低眉敛目,细长的柳眉此刻微蹙,像是疑惑一般。
她道:谢辞彦,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我不是你,你也不要妄图揣测我。”
谢辞彦却咧开嘴笑,他道:叶兮,我是愿意的。”
叶兮却不想再和他说话了,她这次走得干净利落,再没有理会身后的那个人。
谢辞彦这才颓然的靠在墙上,他的手微抬,最后盖住了自己的额头,就连满是红血丝的眼睛都慢慢阖上。
其实谢辞彦是从谢家逃出来的。
又是因为霍景然,谢辞彦被自己的父亲关了起来。
因为他的桀骜不驯,再次让谢父失望,他被关了三天,期间谢父不准任何人给他送吃食。
他唯一喝得小半口水,还是母亲偷偷给他送过来的。
然后,他就逃了出去。
说来也是可笑,他的父亲就因为霍景然的警告,便与他断绝关系不承认他是谢家的子孙。
真的,太卑贱了,像只狗一样摇尾垂怜。
谢辞彦想。
既然要断绝关系便断绝吧。
十年前因为他和霍景然不对付,谢辞彦便被流放到了不知名的三线小城市。
还义正言辞的说什么保护。
还真是可笑。
霍家的确是家大业大,可他当年也不过是当着众人的面和霍景然打起来了。
尽管最后,是他单方面挨揍。
说到这个,被揍这件事情谢辞彦是心服口服,没有丝毫怨言。
毕竟,是他实力不如人家。
可是后来的事情他不曾想到原来最可悲的是自己。
当时,霍景然已是霍家年纪轻轻的掌权者,谢父窝囊,连和他对上都不敢。
叶兮”
谢辞彦睁了睁眼,将脑海里的那些嘲讽撤去最后又喊了一声叶兮的名字。
………………
叶兮提前买了去洛城的高铁票,她先把东西收拾好,然后打车去了高铁站。
因为距离有些远,所以高铁得坐好几个小时。
叶兮眼中带着几分疲劳,她拿下高铁座椅背后的挡板,趴着睡了过去。
霍景然这些时日很忙,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事情。
叶兮只记得他那个时候表情严肃,原本和叶兮一起吃的烛光晚餐也没了。
他对叶兮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就赶着飞机去了M国。
霍景然做的事情叶兮其实并不知道,毕竟那种事情,她也不想知道。
虽然霍景然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对他也没太多的防备。
叶兮记得有一次她去他办公的地方,里面干净整洁,霍景然带着金框眼镜,斯文的看着手里的文件。
或许是看见叶兮来,霍景然将文件放到桌上,对叶兮笑了笑,道:来了。”
原本系得一丝不苟的扣子此刻却松了两颗,再搭配上他那金框眼镜,看起来还颇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感觉。
叶兮将手里的保温盒放到一边,她问道:你是在忙吗,我还是不要过来叨扰你了。”
说着,她欲把门给关上。
霍景然拦住她,只道:都是一些琐事,看着有些烦人罢了。”
你能过来看我,我很高兴,叶兮。”
叶兮只是记得上次她和霍景然在一块时,趁着霍景然走开一会儿,一旁的霍晟十分明显的暗示。
唐小姐,先生最近这几日都没怎么吃饭,也就动了一两口……”
叶兮当时听着只是觉得好笑,不吃饭就不吃饭呗,等到恶狠了,就知道要吃饭了。
霍景然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干嘛还在吃食这方面惯着他。
少吃几口饭又不会死人。
但是啊,叶兮还是自己随意的做了几个菜,给霍景然带了过来。
虽然嘴里说着不会惯着他,但是叶兮还是不由自主的关心了他。
这也许就是心软吧。
最后,霍景然这顿饭吃的差点没把自己给撑死,估计脸裤腰带都悄摸着解了一颗。
叶兮如是想。
吃完饭后,霍景然就带着叶兮散步。
霸总的家自然是标配别墅,里面环境好,还有后花园。
别家总裁有的,霍景然也自然不会少。
这个时候正好是向日葵开花的季节,后院的一块地里种了一大片向日葵。
很好看,金黄色的一大片,像是笑脸一般,洋溢着灿烂的欢喜。
叶兮弯腰,忍不住摸了摸。
好看吗?”
霍景然问道。
很好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