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你表达不满也没让你讨价还价,你这人怎么那么极端。”李耀良皱起眉,“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这句多余,你可以不说,或者就换成——明天庆典会有记者问,我要怎么回答好?这多漂亮啊。”
“你这句话和我的是同样的意思。”穆勒说,“都是为了不出错而提问,我这样说更让人舒服,范围也更广。”
“老天爷。”李耀良小声骂了句,“你个德国人怎么比我还一股老钟家官场气。”
“这跟那无关,这是……”
“哎哎哎行了行了!”景彦翻身坐起来挡在穆勒和李耀良中间,“别吵了,闹得我头疼,而且吵来吵去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不是很清楚了吗你们主席说的。”李耀良摊手,“你就管好球队,让球员们不乱说话就好,要有记者问,你就打哈哈糊弄过去完事。”
景彦看了李耀良几秒,随后转头看向穆勒,穆勒点了点头:“是的,我想主席就是这个意思。”
“好吧,那就这么办…哎,最烦糊弄记者了,糊弄半天有可能把自己绕过去。”景彦重新躺回沙发上,然后翘起一条腿搭在穆勒膝盖上,“啊对,说起来,俱乐部拿我挡枪就挡吧,他们是怎么知道卡恩撞我这事的?我就只跟你们几个说过。”
穆勒:“J你确定只和几个人说过吗?”
“我确定肯定以及一定。”景彦吐了个泡泡说,“除非安联的更衣室里有窃听器……”
“哎,说你傻你是真不动脑子啊彦儿哥,用排除法这不是很快就能得出结论的吗。”李耀良摊手,“克洛泽是你的人,你给他开工资,和俱乐部没关系,霍尔格和凯特琳犯不着用这个得罪你,我也没说他也没说,那不就只剩下萨利了吗。”
“萨利?”
“对,当时我们说完他进来,谁知道在外面听了多久。”李耀良补充说,“而且你看刚才庆功宴上,赫内斯跟你说完话出去,萨利也跟出去,我觉得说萨利是赫内斯安插在拜仁的眼线这说法八成是真的。”
景彦努力催动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把李耀良说的这些线索串起来,得出结论:卡恩和萨利被解雇是赫内斯和海纳一起推动的,萨利没什么意见,但卡恩很生气,萨利是赫内斯用来操控俱乐部的傀儡,那卡恩又是怎么上来的?而且海纳不是想清理赫内斯留下的‘余党’吗,怎么这回又联手了……
啊,不行,好乱。
景彦捏了捏鼻梁撑住眩晕的脑袋:“好乱好乱,我不行了,爱谁谁吧,我睡了,别打扰我,起来还搞庆典呢。”
说完他翻身面朝沙发缩起来就准备入睡,穆勒起身拍了拍景彦的后背叫他起来,“别在这儿睡,来,我带你回房间,不然明天你会变成鸭子嗓的。”
“哎呀呀呀呀呀……”
景彦不想起来,在沙发上来回乱扭。李耀良翻了个白眼,上前和穆勒一起把景彦拽下来,然后架起来弄回了房间。
“赶紧睡,早上叫你起来啊。”
李耀良说完带上了门,随后立刻换了副嘴脸威胁地盯着穆勒,“再说一遍,晚上不许偷摸爬他床,听见没有?”
穆勒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给了李耀良一个笑脸,随后便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晚安,明天见。”
李耀良盯着穆勒背影看了好久,最后嘟囔几句,打着哈欠也回去睡觉去了。他知道穆勒不会听他的,景彦也是默许的状态,但是这姿态至少得做足才行。
……
夜里,穆勒果然又偷偷溜进了景彦的房间,但他也的确听了李耀良的话没有爬床,只是坐在地毯上看着景彦睡觉。
这导致景彦迷迷糊糊之间差点被吓到半死:“托马斯!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坐着干嘛!”
“没什么。”穆勒摆摆手,“就是想看你,你接着睡。”
“你这么看着我还怎么睡啊……”
“主要是我不能爬你床。”
“哈?谁规定的?”
“李助教。”
“他——哎呀,你别听他的,他满嘴跑火车,来来来,上来。”景彦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拍拍身边的空位让穆勒趟过去。
穆勒等了几秒从地毯上站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嗯嗯,我说的。”景彦又打了个哈欠,“你快点上来吧,正好我缺个大号抱枕,怀里不抱点东西睡得不踏实。”
“好。”穆勒蹭了上去,盖好被子,然后伸手环住景彦的腰,“对你来说我就是个人形抱枕吗。”
“嗯……”景彦迷迷糊糊抱住穆勒肩膀,呆了一会儿又嫌难受把手收了回去,“你太瘦了,托马斯,硌得慌。”
“那我抱你怎么样。”
“…不是一样。”
“明白了,你就是不想挨着我。”
“说什么呢……”景彦翻身找了半天,总算是在抱着穆勒的一条胳膊,腿和穆勒的交叉搭着的方式找到了合适的位置,“这样就好了,晚安托马斯。”
看着景彦抱着自己胳膊重新睡着,穆勒勾起嘴角,轻轻用指尖把景彦脸上一缕翘起的头发捋顺,随后没忍住又碰了下景彦的睫毛。
“晚安,J。”
……
等到了白天,上午10点30分左右,拜仁主席海纳和新任ceo德里森召开了记者会,由于时间紧张记者会召开的又比较匆忙,所以准备并不是太齐全,现场大约有100名记者,而剩下的,都在拜仁的庆典活动上。
萨利也来到了庆典现场,在这里他正式向球队告别,随后和景彦一起,带着本赛季的两座奖杯来到阳台上和下面的球迷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