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求饶,心里却笑着接受了那些‘打骂’。
而在回家的当天晚上,托马斯-穆勒穿着睡衣敲开了景彦的房门。景彦放他进去,起初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真实目的,还玩闹般把一只臭袜子丢到了穆勒头上。
穆勒把袜子拿下来,看着景彦的眼睛,说的话直截了当。
“我发觉我是喜欢你的,J。”这是第一句。
“不是朋友间的,而是情侣间的。”这是第二句。
“你会因此讨厌我吗?”这是第三句。
景彦呆住了,傻掉了,大脑关机了,他耗费了至少5分钟才搞明白他最好的朋友这是在向他告白。
而在那之后他又用了3分钟发现自己对这个告白并不厌恶,甚至有点激动和喜欢。‘他怎么不早一点说这话。’这是景彦莫名的心声,老实说,在听到它的那刻,景彦瞬间脸红了。
他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怎么会讨厌你,托马斯,我觉得、觉得我可能、可能也有点喜欢你。”
景彦声音越来越小,他都怀疑穆勒是不是能听到。
幸运的是,托马斯-穆勒都听到了,一字不落的,完完整整的听到了。
但当时他们都还小,没有任何感情经历,不清楚在那样暧|昧的气氛下应该怎么顺水推舟促成双方都想要的结果。
于是——
“为什么是可能?”穆勒问,“你不能确定是不是喜欢我吗。”
“不能。”景彦小声说,“我从没喜欢过人,怎么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电影里说,喜欢上一个人会让你感觉肚子里有蝴蝶在飞。”穆勒说,“你感觉到了吗?”
“那肯定不准。”景彦说,“看到我妈妈炖的牛腩我也会感觉肚子里有蝴蝶在飞。还有别的办法确定吗?”
穆勒想了一会儿。
“有。”他说,同时往景彦那边凑近了一步,“但是我不确定它是否管用,如果不管用的话——求你别因此恨我。”
恨他?
什么样的方法会让他恨他?
就在景彦思考的时候,一个有点发烫的东西贴了上来,就在他嘴唇上。那是托马斯的嘴唇,热乎乎,软乎乎,还有点发抖。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也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个吻。
两人谁也没有闭眼。而景彦也就是在这时得知,看物体时如果离得太近,会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并且那东西会变形的厉害。
托马斯的气息也是热乎乎的,它们打在景彦嘴唇上方,但景彦却觉得那股热气直接印在了他的心里。
我的呼吸在托马斯看来也是这样的吧,景彦心想。
就在他探查出更多之前,穆勒的嘴唇离开了,带着他的气息一起,有那么一瞬间,景彦心里的失落涌了上来,差点淹没整间屋子。
“我父母说,当两个人心意相通的时候,他们就会试着接吻。”穆勒说,他也有点脸红,但还在尽力掩盖这一切,“你感觉怎么样?喜欢吗?”
“我感觉……”景彦不知所措了,下意识选择了撒谎,“我、我什么也没感觉到……”
但撒谎的弊端在此时显现。
由于没有底气,景彦说话的声音比风吹树叶还小。自然而然的,托马斯-穆勒也没听见。
“你说什么?”穆勒问,但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据他自己后来讲述,他当时耳朵里都是牙齿打颤的声音。
但在景彦看来,穆勒是对他的回答不满意。
他看穿了他在撒谎。
说谎的人本来就会心虚,景彦更不例外,那导致他直接否定了自己的第一次选择,并搭档把本身的想法化为实践。
“我说——”
景彦主动向前一步,按照他的理解,把自己的嘴唇压在了穆勒的嘴唇上。
这是他们的第二个吻。
至此,单向的告白变成了双向,景彦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他也喜欢托马斯,不是朋友的那种,他想和他做情侣之间的事。
这个吻相较于之前的持续了更长时间。
景彦抱住了穆勒的脖子,而穆勒也搂住了景彦的腰,并且根据两人曾经一起看的那些影视剧,他们尝试把这个吻发展成更深入的、有舌头参与的浪漫法式接吻。
但要记得,此时的两人都是新手。
甚至不会在接吻时刻意错开鼻子避免相撞,于是这个吻、这个简单的吻很快被他们搞的黏|糊糊湿|哒哒的。
而且更糟的是,由于不会隐藏情绪,导致两人在接吻时不可避免的发出了快乐的声音,搞的他们双双起立,在甜蜜的气氛中增加一丝尴尬。
当然最后结果是好的。
景彦和穆勒顺利在一起,愉快的探索起属于他们的快乐。当然,和许多新手情侣一样,第一次的坦诚相见没能进行到最后,在跟着执导影片尝试了许多种方法后,他们放弃了。
在把学习工具换成手和嘴后,他们终于领悟了为什么那么多情侣喜欢腻在一起。
那天的后半夜,他们是抱在一起睡着的。
……
但是好景不长,事情急转直下。
不,应该说是断崖式结束。
景彦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世界并不是真实的,而是一篇同人文。他不是真正的景彦,托马斯也不是真正的托马斯,他们都在现实里,而他们,只是对现实的复制粘贴改版。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这篇同人文是景彦的国家队好友李耀良撰写的。
那天李耀良找到他,就像平时那样开玩笑似的对他说:“想认清世界的本质吗?”然后拿出了一红一篮两个药丸。
对,就像《黑客帝国》里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