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景彦的工作内容就成了:指导定位球,给球员们收拾衣服,洗袜子,按摩师,陪练,吉祥物。
有时候他还要负责安慰寂寞的球员们。嗯,正经安慰。
这份工作远比看上去艰难,因为除了上面那些,景彦的几位损友还会把他当仆人使唤,比如莫方和季喧这两个,过分的时候甚至让他穿上猫耳女仆装,然后故意丢什么东西在地上,趁着景彦弯腰去捡的时候‘调戏’他。
当然,景彦也不是全受着,逗急眼了他就会变身战斗女仆,用高跟鞋狠狠踹他们的屁股,并且跑到江九离和林高远面前装可怜。这样莫方和季喧就会遭受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折磨。
听着两人的惨叫声,景彦很矜持的提起女仆裙,甩头潇洒走人。
在国家队的时光总是很快乐的。
远离欧洲足坛,似乎也远离了那个同人文的说法,这能让景彦忘记自己身处一个怎样糟糕的世界。
只有一个问题比较棘手——
李耀良。
作为将世界真相说出来的那个人,景彦对他的感情相当复杂。
在得知真相前,他们是好朋友,好兄弟,是一起在房顶偷喝酒、一起下决心要把中国队带上世界杯冠军的少年友人;但在得知真相后,他成了‘造物主’,而他则是他笔下的人偶。
但很快景彦发现,来参加集训备战俄罗斯世界杯的这个李耀良,不是那个告诉他真相的。这个李耀良对所谓的世界真相一无所知。
“什么真的假的,你脑袋烧糊涂了吧。”他是这么回答的。
景彦一连试探了好几次,都没得到想要的结果。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那一切都是假的,他错了,心理医生才是对的。
但还有种可能。
‘造物主’离开了。
这是他的世界,他创造的,无论景彦是不是主角,他都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于是景彦放弃了纠结这个问题专心备战世界杯。
结果是好的。
中国队一路杀进决赛,而上届冠军德国队则没能逃过冠军魔咒,小组出局。
输给韩国队的那场,景彦是和中国队一起看的直播。那是他第一次见托马斯-穆勒因为比赛失利而流泪,他整颗心都揪在一起,难过的他快要承受不住。
可最终他也没给托马斯打去安慰电话,明明手指已经悬在那个号码上面了,就是没能按下去。
晚上,景彦接到了一通电话,来自德国队。
是罗伊斯打来的。
“真遗憾你们没能晋级,马尔科。”景彦说,“我一直想在世界杯上向你们复仇,想很久了。”
“看样子你只能等下一届了。”罗伊斯轻笑了几声,“那个,J,你说,我运气怎么那么不好,2014年受伤,2018年又……真应该让你看看,更衣室里气氛糟糕的我1秒钟都不想多待。”
“或许你当初就应该答应皇马,说不定就不会受伤,能赶上德国队夺冠。”景彦开玩笑说,“别难过啦,马尔科,你看我,南非那次被骂,巴西那次被骂,这次也依然被骂。”
“这次也被骂,为什么?”
“怪我不该退役呗,好多人都说,我太软弱,职业生涯不该就这么结束,如果我没退役,今年中国队就十拿九稳了。”
“好吧,看来我们同病相怜。”罗伊斯笑起来,这次的笑声听着比刚才正常的多,“不过,J,我看你现在热度很高,全世界都在问那个中国队助教是谁,好看到没天理。”
“Well,在颜值这块我向来是不虚的。”
“哎呀呀,有人的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是不是?”
“哪里的话——”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快要结束的时候,罗伊斯突然语气认真了起来。
他说:“中国队今年很强,我看好你们夺冠。”
“那就借你吉言了。”景彦看了眼不远处散落在地的行李箱,突然来了想法,“马尔科,问你个问题。”
“嗯?”
“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呃,白色,怎么了?”
“那好,从今天起,我就只穿白色出现在场边了。”景彦从箱子里挑挑拣拣,“希望你的预言能够成真。”
罗伊斯那边安静了至少半分钟:“你就不怕我把霉运传染给你?”
“放心,我运气一向很好。”景彦说着挑选出了他要穿的衣服,“哈哈,马尔科你猜怎么着,这套上面还有你的标志呢。”
“我的标志?”
“可说呢。”景彦语气轻快,“记得看直播,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淘汰赛,中国队踢阿根廷队那天,德国队正从俄罗斯返航。
大巴车上没了刚来时的喧闹,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除了罗伊斯,他在拿平板外放比赛。
“你能把声音关掉吗,马尔科?”
“不能,我在看比赛。”罗伊斯理直气壮的说,“但我可以用最小的声音来看,或者你们谁给我个耳机,我的坏掉了。”
“我有。”为了不让气氛恶化,胡梅尔斯当即拿出耳机递过去,“哦,你在看中国队比赛啊。”
“嗯。”罗伊斯把耳机插上,“前天J给我打电话,我祝他们胜利,他说这次要为了我穿一套新的衣服,我有点好奇会是什么样的。”
一句话吸引了全车的注意。
尤其是坐在罗伊斯背后的穆勒和坐在穆勒对面的克罗斯。
“别用耳机了,外放吧。”胡梅尔斯拔掉耳机,“我也挺好奇J会穿什么——不过中国队今天踢的是阿根廷,应该会很紧张吧,他这么做不会被针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