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
他只从拉莫斯的脸上看出了戏谑,一点都不像是在表达关心。
斯卡洛尼让他早点睡,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反复闪现自己没踢进去的那一粒球。
再接着,画面切换到审问他的那张脸:“说,你是不是喝了减龄剂,或者窃取了时间转换器?”
……里奥又睁开眼睛,默默爬了起来。
他反省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在坐飞机来的路上看了一部魔法大电影吧。
“我在打游戏。”里奥板着脸回答。
他没什么耐心,说完就想关门,但拉莫斯眼疾手快地挡住了门板,强硬地挤了进来,然后又招呼其他人。他们也一个个跟着进来了。
“玩UNO吗?”
拉莫斯一句话堵住了里奥原本的台词,他犹豫了一下,想着反正也睡不着,教练应该也……不会知道吧?
“好啊。”
帕雷德斯原本已经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了,听到动静,他又赶紧绕了回来:“加我一个!”
大家在地毯中间围坐成一圈,互相看看。
“规则是什么?”齐耶赫问。
内马尔拍了一下大腿:“要玩就玩大一点,输了的人脱一件衣服!”
他的提议立刻赢得了热烈的支持:“好!一言为定,谁都不许耍赖!”
当时,大家都答应得好好的,但他们都忘了,他们面对是20岁版本的,胜负欲超强,而且绝对忍受不了输的小羊羔……
不耍赖是不可能的。
半个小时后,房间里开始了老鹰捉小鸡。
里奥凭借着主场优势在房间里灵活逃窜,被几个葡萄人围追堵截。
“抓住他!”
拉莫斯在床上蹦着,一边指挥,恨铁不成钢地:“球场上防不住就算了,现在还能让他溜了吗?给我按住他!”
一声短促的尖叫后,多纳鲁马用张开的棉被扑倒了小羊,顺势把他的双手控制住了。
姆巴佩趁乱偷袭,一把抓住他的大红裤衩,扯了下来。
“这才公平。”他宣布,把手插在了腰上。
游戏进行到现在,已经没有人还能完整地穿着衣服,牌运最差的内马尔已经脱到只剩下个四角裤,这时候安安静静地蹲在角落里,托着下巴,朝南美同胞投去无能为力的眼神。
“我永远站在你这边,里奥……”
他和里奥之间被几双腿挡住,只能看到他气喘吁吁地挣扎,白白嫩嫩的膝盖被一双双深色皮肤的手紧紧握住,往外掰开,而他还在不断扭动,试图抢救自己的内裤:
“不要!放开我的——”
凌晨四点半,愤怒的XXX号房客打电话到酒店前台投诉:“隔壁一直在发出奇怪的声音!我怀疑他们聚众多P银乱!”
酒店管理吓了一跳,立刻重视起来。
他们带着一群人上来敲门,靠在床尾的帕雷德斯醒了,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开门。
门开了,经理看清里面的景象,不由大惊失色。
一群猛男,自己的衣服不好好穿,居然还在扒别人的裤子!
太恶劣了!
……
这次,是艾马尔把他们领回来的。
一群人沐浴在七八点钟的阳光下,望着陌生的伦敦街头,一张张脸上满是迷茫。
他们很少这么早起来,尤其是像里奥这样向来要睡到中午的习惯,现在早就睁不开眼睛了,靠在帕雷德斯身上,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下滑。
助教打了个哈欠,说,鉴于昨天晚上发生的种种,俱乐部重新考虑了一下,决定收回这一天的假期……
“你们没意见吧?”
*
有了伦敦的经验教训,直到第27轮联赛,和布雷斯特的比赛结束,大巴黎才正式给他们放了两天假。
巴黎街头下了几天雪,终于放晴。
罕见的阳光照在街道两旁,融化的雾气缓缓升起。
艾马尔带着奥罗拉走在前面,里奥跟在后面,慢吞吞地踩着滑板,顺着白线滑得歪歪扭扭。
奥罗拉是一只德牧幼犬的名字。
艾马尔在犬舍里转了一圈,几乎是一眼就看中了它。他觉得很适合陪伴在里奥身边。
里奥对此表示怀疑,好像他身边的狗狗还不够多似的……
奥罗拉现在大约才两个月大,就已经常常闹着出门。
只是它跑起来还不太利索,时不时就把自己绊倒,然后回头朝逐渐靠近的滑板哈气,好像很担心自己被追上。
艾马尔微微笑着,评价说,小小年纪就这么好胜,和你很像。
里奥望着被助教抱起来的小狗狗,不太乐意,赶上两步把绳子从他手里抢过来,用不太熟练的,像是抱婴儿的姿势将奥罗拉揣在了自己怀里。
“那我比它可爱多了。”
奥罗拉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龇起了牙,又用没长齐的牙齿叼住了他的手指头,含在嘴里。
艾马尔没有回应,只是看着他,背光的脸庞藏在阴影里,微微模糊。
里奥心里微微忐忑,鼓起勇气问了出来:“那俱乐部决定了吗……会不会给我们处罚?”
“同一晚被两次请喝茶这种事情,确实有些离谱,”艾马尔不紧不慢地说,“你应该能想象到的。”
“然后呢?”他咽了咽口水。
“虽然是误会,但舆论影响很大,”助教叹气,“高层很担心你们一放假就惹出什么乱子——”
里奥从他的口吻中感觉到微微不妙的征兆。
难道要取消他们之后所有的假期吗?那也太残忍了!
“别紧张,斯卡洛尼已经帮你们争取了……”艾马尔继续慢悠悠地,把手机里的邮件转发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