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怀玄锐利的眼神透过冰冷的铁柜,察觉到了里面潜藏的邪气,既浓烈又不祥。
张怀玄的心思就像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之间描绘出一幅离奇的画面。
湖南西部的神秘手段,赶尸的秘密!
不归类于正邪,游走在阴阳之间,这项古老的技术原是为了超度逝去的灵魂。
但因为人心不再纯良,慢慢偏离了正道。
有人用它来炼制尸体成为奴隶,操控生死,让一项善举坠入邪恶的深渊。
如今,这种邪恶之术竟然出现在眼前,以荒唐怪异的形式展现,死去的尸体狂舞,老朽与腐朽交织,挑战着世界的伦理和规则。
张怀玄心中生出疑问,这一切的背后藏着多么扭曲和疯狂的心思?
剑尖指向天空,内气如同巨龙,卷起空气中的不祥气息,准确无误地锁定了源头。
同时,他空手画符,一笔一划之间,符咒活灵活现地出现,承载着追踪的愿望,但也暗暗预示着未知的变化。
“急急如律令,敕!”
符咒红光一闪,却没有引起任何动静,似乎预示着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就在这时,太平间里的沉寂被一丝几乎听不见的气流打破,好像死亡的世界里传来了生命低沉的呢喃。
张怀玄行动敏捷,内气化作金色长绳,像灵蛇一般钻出,直击关键,揭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柜子里,藏着一个装死的少年!
少年苍白的脸庞,颤抖的身体,以及遮掩不住的恐惧,就像黑夜中摇晃的烛火,脆弱又不安。
“起来!
张怀玄的话冷酷且不容反驳,直接触及少年心底最深的恐惧。
“再不起来,可别怪我把你变成灰。”
张怀玄的声音像山洞里的回音,冷冷的,不容人反驳。
少年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急忙睁开了眼睛,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让人心里难受的苦笑:
“不敢,我这就起来,这就起来……”
张怀玄的眼睛深沉,好像能把人的心思看穿:“你这么怕我?”
“先天之境的高手,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吓得不轻啊……”少年慢慢地从停尸的柜子里爬出来,嘴里低声嘟囔着。
“我的修为,你居然能看出来?”张怀玄眉毛一挑,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练的冥息诀,既能隐藏自已的气息,又能感受到周围事物的波动。”
“刚刚您稍稍用了点力,那超乎寻常、从来没见过的强大能量,我就感觉到了一点。”
“所以我想,您肯定是先天之境里最厉害的高手了。”
“也因此,我不小心,把自已修行的秘密露了出来,让您发现了……”少年一字一句地说着,小心翼翼地解释。
先天……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就像穷书生突然见到了皇帝,怎么可能不让人害怕得要命呢?
“什么修行的方法?”张怀玄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对刚才没发现旁边有人感到挺意外。
“冥息诀。”少年连忙回答。
冥息诀……听着特别陌生。
张怀玄轻轻碰了碰少年的手腕,浓厚的先天元气一下就包住了他,呼吸之间的秘密再也藏不住了。
这门诡异的技巧,虽然不是正统的,但也算是个奇特的技能。
“你是湘西那边赶尸体的人吗?”
“不是……”
“你怎么会这门技术,又为什么要操控这些尸体?”
“我爸爸是个在家修行的道士,妈妈也是,他们三年前都被邪灵害了。”
“我想为他们报仇,就学习了爸爸留下的古书,冥息诀,学了三年多,只能让自已隐身,感觉变得灵敏,其他的没什么用。”
“所以想快点,就学了赶尸的技术。这技术得用尸体来练习,我家就在附近,所以选了这里……”
“我利用这技术的隐蔽性,悄悄地破坏监控,晚上偷偷进来,没人的时候就修炼,一旦有动静,就赶紧把监控线路接回去,自已躲进柜子里。”
“这个地方,正好是监控看不到的死角。”
少年指了指墙上的一串电线,里面有一根铜线,断了又接上,被他操控得游刃有余,监控的生死全在他手里掌握。
监控的盲区,计划得很巧妙,不能小看。
“你怎么解决吃喝拉撒的问题?”
“干粮和水我都随身带着。”少年拍了拍腰间的背包,“而且带得不多,只够维持生命,省去了生理需求的麻烦。”
“那你让那些老人的尸体抱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张怀玄挑了挑眉问。
“我……”少年抓着头皮,“修行还没到家,不小心弄错了……”
张怀玄没说话,眼神紧紧地盯着少年,像是要看透他的心思一样。
少年感觉背后的视线如同针刺般难受,脚步不自觉地迟疑起来,勉强挂在脸上的笑看起来很是勉强。
他心里满是害怕,因为他还没做好准备去面对死亡,对父母未了的孝顺之心像千斤重的石头压在他心上,而找出那个悄悄害死他爸妈的恶鬼,是他每日不忘的誓言……
“你就住在这一带吗?”声音平平淡淡,却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嗯,是的。”少年微微点头,眼睛忽闪忽闪的,显得有些不安。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你的家?”
少年猛地一愣,随即连忙回答:“啊,好的!”
声音里藏着一丝几乎听不出的慌张。
“那,走吧。”
张怀玄转过身往门外走去,拿出手机,手指轻轻一点,悬赏任务完成的消息已经发送出去。
那边很快回复,说需要观察几天,确保坏事不再发生,才能确定任务完成。
到了那个时候,一百万的奖金就会打入他的账户,所有的努力终于会有实实在在的回报。
两个人走出医院,跟着少年指的路,在弯弯曲曲的小巷里穿行,最后停在一个带着小院子的宅子前。
铁门紧锁着,锈迹斑斑,好像守着一些陈年往事。
少年开了锁,推开门,动作又熟练又小心。
他让张怀玄先走进去,自已紧跟在后面,赶快把门关上,带着张怀玄深入这个老旧却满载故事的宅子。
“这,就是我家。”
进了客厅,少年紧紧捏着衣角,声音细细的,还带着颤。
屋里的摆设透露出时间的印记,上世纪末的装修风格静静地说着过去的事。
张怀玄的目光被墙上的一面旧镜子吸引了,镜框边上,嵌着一张合影。
照片上,一个穿着便装的男人用发簪梳起头发,旁边是一个抱着婴儿、笑得很灿烂的年轻女人,照片上方,用金字写着:
“吾儿张天道周岁纪念。”
张天道,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
而那男人头上戴着的龙衔太极发簪,就像一个烙印,让张怀玄的眼睛猛然一缩。
这标志性的发簪,意味着那男人其实是天师府的火居、、道士!
活在世俗世界里,有家庭的负担,却依然保留着道士的身份,甚至可能是某个派系的关键人物。
他们平时做事很低调,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一直记得自已作为道士的责任,保护一方平安。
龙衔太极,是天师府特有的标志,代表着道教领袖的高贵地位。
这意味着,少年的父亲,是天师府尊贵的火居道士!
“你爸留下的东西放在哪里?”张怀玄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荡。
少年抿着嘴,犹豫的样子很明显,好像担心父亲的东西会被别人拿走。
这些东西的价值,早已超过了物质本身,它们承载的是亲情的记忆和未来的期盼。
然而,活下去的渴望更加强烈。
他要为父母报仇,他要变得强大!
“跟我来。”
少年带着张怀玄进了卧室,在一张婚纱照后面巧妙地按下一个机关,墙柜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条缝。
他用力拉开柜门,背后隐藏的书房映入眼帘。
这里像个小型图书馆,各种书籍排满了,大部分是修行的心得体会,难得一见的古老道术书籍只有少数几本,显然都是不经意间得到的。
张天道研究的,是一种偏门的赶尸术,急于求成的背后,其实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
张怀玄伸出手,从架子上拿下一块刻有“张七星”两个字的枣木牌。
牌子上,男人的师承清清楚楚:
师父 —— 开阳真人 张天权
师祖 —— 连云真人 张玄机
一切都真相大白。
张七星,这位天师府的火居道士,他的身份毋庸置疑。
这两个姓名,就像漫长时光河流里闪耀的星星,一直在张怀玄的心头盘旋不去。
童年的一幕幕像走马灯一样闪过,那两人的影子频繁地交织在他记忆的画卷中。
但是,随着爷爷张自得和爸爸张大腿的奇怪失踪,一切突然中断。
就好像只用了一个晚上,过去热闹无比的天师府,就变得冷冷清清,到最后只剩下张自得和张怀玄相依偎着生活。
而最后,连张自得也变成一阵谜一样的雾,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