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家都惊讶地看向他:“谁呀?”
“我儿子马冬。”
“如果不是马冬在电影院遇到了小岚和张天师,并且告诉他们这里有选拔比赛的话,小岚压根儿就不会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自然也就不会过来帮忙,更不会有后来的一系列事情。所以说嘛……”马林挺直了腰板,得意地说着。
话虽如此,但听完他的话,大家都忍不住撇了撇嘴,宴会厅里嘘声四起。
“老马,你说这话也真有点不着边际。沈海生在这炫耀我们还能接受,但你就有点过分了。”
“就是就是,虽说你儿子确实在过程中起到了很大作用,但你这么高调地讲出来,未免有点过于自夸了吧。”
尽管遭到众人调侃,马林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扬起了下巴:“什么叫自夸?我这叫明目张胆地给自已脸上贴金!”
“哈哈哈……”顿时,一阵哄堂大笑随之响起。
张怀玄牵着沈千岚的手走在路上,微风轻拂,略带寒意。
但对于修练有素的沈千岚而言,这只不过是一个令人愉悦的好天气。
最令沈千岚感到欢欣的,并非这宜人的气候,而是被张怀玄轻轻握住的那双手所带来的温暖。
回想起先前别人眼中流露出的那种既羡又妒的神情,
她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但随即收敛,心中并没有过多留意旁人的眼光。
与张怀玄相伴的理由,
跟她是否身居高位、或是拥有无人能及的实力无关。
她在乎的仅仅只是面前这个叫张怀玄的男人本身——
是他,那位拯救她全家于水火之中的勇士;
还有那英俊到仿佛下凡仙人的模样,无一不深深吸引着她。
就在这时!
“怀玄!”
沈千岚转过头凝视着张怀玄的脸庞,目光久久不愿移开,直到终于打破沉默开口说道。
“嗯?”张怀玄应了一声,同样将视线转移到了她身上。
沈千岚忽然停下脚步,踮起脚尖环抱着张怀玄的颈项,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就像之前在沈家发生的那次一样亲密。
此刻已经接近夜晚九点三十分,街头上依然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路过的行人纷纷投以惊讶的目光。
“怀玄,你觉得我漂亮吗?”沈千岚问道。
“非常美丽。”
张怀玄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听着这样的赞美,沈千岚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曾经的沈千岚给人留下的印象总是那么安静而又不失端庄,
正如书籍中描述的一般,
唯有真正所爱之人能够见到少女最为纯真可爱的那一面。
而今,这位原本内向害羞的女孩已将全部心思倾注在了心上人张怀玄身上。
至于他们的这段恋情能否最终修成正果,
实际上沈千岚并未太放在心上。
只要能够与张怀玄相守终生,外界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随后两人继续手挽着手步入一家装潢豪华、富丽堂皇的大酒店内。
当房间内灯光骤然亮起时,
就像一朵绚烂至极的红玫瑰瞬间绽放开来……
……
少林寺。
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收到师弟善治的任何消息,
虽然表面上仍然坚持敲击木鱼修炼心灵宁静之道,但实际上内心深处一直充满不安情绪。
作为现任住持大师,在世俗中他和张怀玄的地位大抵相当——二者皆为各自门派中领头羊式的人物。
然而自从听说张怀玄晋身为宗师级别强者并轻松解决掉鬼王事件之后,
相对而言善了自身显得越发渺小而不值一提。
不只是对他个人如此,
长久以来与道教保持着竞争态势的佛教整体力量也将随之逐渐落于下风,面临被全面压制的命运。
因此,如何迅速提升修为成为了善了当下亟需解决的重大课题之一。
借助对未来趋势多次进行推演分析,善了隐约感觉到一个新的时代正在悄然来临:
种种奇异现象不断出现并且日渐增多,给普通民众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与此同时人类所能掌握的力量界限亦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拓展。
或许尚未到达昔日神仙遍地走的地步,但在张怀玄一举打破数百年无人问津的历史纪录,并首开先河击杀首位鬼王之后,
便足以证明一个事实:属于新时代强者们的舞台已拉开序幕,其中也必然包括像善了这样渴求突破自我极限的人士。
要达成如此宏伟目标显然单凭自身努力是远远不够的,否则也不会停滞多年仍无寸进。
恰在此时,
一名年轻和尚气喘吁吁地飞奔过来。
“师父师父!善治师兄回话了。”
善了接过手机的同时朝弟子点头致意示意其先行离开:“进展怎样?”
“未能完成任务……”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满是挫败感,顿时让善了的表情僵住了。
“失败了?为什么会失败呢? 情报明明表明除了少数几个通灵世家之外,并无其他势力知晓这座墓葬的秘密……难道说情报出现了差错?”
“情报没错,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带来了天师级别的高手参与——那个人就是鼎鼎大名的张怀玄啊!”善治带着无可奈何地语气说道。
"什么?!"
闻言之下善了几乎失手摔碎手中的手机。
“竟然是张怀玄本人亲至?你们真的遇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天师?起冲突了?”
"不能说是起了冲突,而是他彻头彻尾地碾压了我们。原本我们仗势欺压那些阴阳世家的人,现在轮到他以牙还牙了。他的实力实在太过强劲,根本不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 善治禅师语气低沉。
“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善了禅师的语气渐渐平稳下来,原本紧握手机的手指也渐渐松开。
……
“伤势不算重……”善治禅师的声音微微颤抖。
善了禅师稍微松了口气:“幸好他没有完全翻脸。”
但紧接着,善治禅师却说:“他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了!”
“尽管我没有重伤,但我的修为被废了。普渡寺的志光直接被杀,变成了一滩黑漆漆的血水。那个天师只是一道雷电就结果了他的性命,志光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什么?!”
善了禅师再度握紧了手机。
“他竟敢杀我佛门中人?”
“他难道是要引发佛道两派的大战,让大家两败俱伤吗?”
善了禅师咬紧牙关,多年来修心养性的宁静在一瞬之间土崩瓦解。
“他杀害志光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志光在他现身之前便心怀杀意。至于引起双方大战,恐怕在他眼中,我们并不足以与他们一争长短,更谈不上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听到这里,善了禅师脸部肌肉不停地抽搐着。
内心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致,但是……
事实确实如善治所说。在张怀玄眼里,他们并没有资本与之对抗,实际上也是如此。
你现在在哪里?”善了禅师问道。
“正在回寺的路上。”善治禅师回答道,“志光禅师的徒弟空戊带着我返回寺庙,应该很快就能到了。咳咳咳咳咳……”
还未说完,善治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虽然表面上伤得不重,但是修为尽失所带来的身体变化让他感到格外虚弱。
即使体能依旧远超常人,但只能勉强撑一时。
随着经脉逐渐萎缩,他的体力不久就会下降至普通人的水平……
“知道了。”
善了禅师低声应答后,盘腿坐上蒲团开始敲起木鱼。
木鱼声愈发急促、密集,暴露出了其心中的慌乱不安。
就这样敲了一个时辰。
直到善治回到寺庙时,这声音才戛然而止。
看着虚弱无力的师弟,善了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攥成拳。
虽然善治失去了修行的能力,可至少还可以通过言辞继续为寺里效力,并非完全无用之人;
可是失去志光对于南方地区的局势影响极大,很多棘手的事情因缺少了他的力量而变得难以解决。
共事了上百年的同门突然沦为废人,此时此刻善了竟冒出这般心思来。
倘若让善治知晓自已的想法,必定会倍感绝望。
“空戊侄儿,多谢一路上对师父照料有加,要不要留下来稍作歇息后再走?”
善了对着眼前青年温和地说道,
“我需要跟你师父商议下一步行动方案,你也可以在一旁提出宝贵建议,特别是在关于如何替你师父报仇方面。”
因为空戊天生聪慧且潜力巨大,未来极有可能成为另一位志光般的人物,因此得到了善了高度重视。
“承蒙方丈厚爱,不过我还是希望尽快赶回去为先师修建一座衣冠冢。此事还是由我自已处理比较妥当。”空戊摇头谢绝。
略微有些吃惊之余,善了点点头表示理解:“既然如此,那就不留你了。”
“告辞,方丈!”
空戊转身离开,渐行渐远的身影在夜色中慢慢淡去。
望着弟子背影离去的方向,善了眉头紧锁,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之处存在。
“师兄,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难不成真打算就此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