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五条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紧紧地抱着夏油杰的胳膊，尾巴也圈在夏油杰的腰上的五条悟和一脸无奈地摸着五条悟的脑袋，任由对方像是八爪小猫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夏油杰。
走道很长，地板又是木制的，在行走间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响。
“是吗？”夏油杰并不惊讶，能够逃过六眼的东西不多，被发现了端倪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就算是当初能够躲避六眼探查的岁月的幻术，也是基于对方将全部的技能点全都点在了和攻击能够毫不相干的幻术上，因此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可即使是这样，岁月还是被他收入了囊中，后来夏油杰总结了一下，其中的区别也不过是六眼能够在一毫秒的时候看清楚的东西，变成了一秒钟才能够看清楚而已。
总体结果是不变的。
能够洞察世间万物，是五条的基本能力，只是夏油杰有些好奇，对方会用什么回答他的疑问。
幼年五条道：“当然是因为，老师你的身体数据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更为稚嫩了一些，如果是现在的老师，再穿先前的袈裟，恐怕会觉得有些宽大吧。”
身体数据...
夏油杰有些不自在地挠挠面颊，总觉得这种形容听上去像是被对方里里外外都探查了一遍才得出的结论，有点说不上来的怪。
“到了。”幼年五条道，“他就在里面。”
夏油杰探头进去看，发现里面隔着一道屏障，屏障上印着一道影影绰绰的人影。
先前在双方碰面的时候，两个人聊了两句，随后夏油杰以自己的爱人修炼术式走火入魔为由，询问幼年五条家族里面有没有能够治疗对方的人。
“虽然我的建议还是尽早把这个没用的东西给扔了，另找一个爱人。”
在五条悟充满了敌意的视线当中，幼年五条话峰一转。
“但果然还是算了，你能够这么喜欢他，我也很高兴，我会尽力帮助你达成愿望的。”
夏油杰有些跟不上五条悟的跳跃性思维，但对方能够答应自己突然的请求，真是太好了。
其实夏油杰也不清楚请求五条有没有用，但死马当活马医，这偌大的五条宅邸里面，指不定还真有能够重新唤醒人记忆之类的作用于精神的奇妙术式。
问上一句，掉不了一块肉，也不会有什么后果，于是夏油杰就问了。
能够有结果真是意外之喜。
“不过我也不清楚能不能奏效，具体情况，你还是自己问葵吧。”
幼年五条站在门边，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不论如何都和自己的身体数据近乎一模一样的五条悟。
然后年幼的白发神子面上带着奇妙的笑，轻轻关上了门。
门内没有点灯，只燃着几支蜡烛，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房间里面瞬间变得昏暗了下来。
夏油杰强行压着有些应激炸毛了的五条悟坐在了屏风的这一头。
“先说好，我的术式‘精神海’可不是什么能够治疗精神失常的辅助型术式，悟君也说过的吧？只是可能有效果而已，不保证一定能够让您的爱人恢复正常。”
“我认为人的精神和记忆，从来都是有意或者是无意间自我选择的结果，也正因为如此我的术式能够有机会生效，当然我说的也不一定是对的，这种话题向来都比较倾向于哲学方面，我说错了也很正常。”
屏风对面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年轻，夏油杰还以为会摆出这种架势的，指不定是什么神神叨叨，又垂垂老矣的年迈者。
“嗯，悟君和我说过的，我知道的，就算没有办法让他恢复正常也没关系，只是尝试而已。”夏油杰道，“不论他变成了什么样，我都会对他负责的。”
“...是吗？听上去可真是美好的诺言。”
对方像是有些羡慕。
夏油杰全身心都在关注缠着他，将脸埋在他怀里面哼唧的五条悟，没有注意到对方话语间的微妙情绪。
“我的术式效果是透过屏障牵动屏障对面的人的精神，让他非常渴望去做任何事情，也可以说是精神控制，受术者会感觉自己置身于大海之间，如果不完成我的指令，便会在大海中极尽痛苦地溺亡。”
五条葵怕夏油杰担心，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虽然听上去比较粗暴，也确实是这样，但我会将时间控制在一分半之内的，如果您的爱人还是不愿意回忆起过去，重新找回自己的人格，那么我也没有办法了。”
真是效果可怖的术式，听上去简直是无所不能，或许还有除了只能够隔着屏障施展之外别的限制。
但那个‘在大海中极尽痛苦地溺亡’的感受...
夏油杰犹豫了一会儿。
“如果您不愿意让自己的爱人受苦，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停止了。”
“...不，我实在是对他的现状毫无办法，而眼下你是我看到唯一的希望，我并不希望他变成这样一辈子...”夏油杰斟酌了片刻，然后语气坚定道，“我还有一个请求。”
“请讲。”
“我希望那种让人感到像是在大海当中溺亡的感受，我也能够切身体会到，就在你对他施展术式之后，他体会了多久，就让我也体会多久。”
“如果这是您的期待的话，那么如您所愿。”
五条悟不安地抓紧了夏油杰的衣服，他开始学着商场的猫咖里面的波斯猫喵喵叫，希望能够像是那只波斯猫一样，吸引夏油杰的注意力。
“喵～咪～”
[你在做什么我无法理解的事情？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