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在飞机上支楞了起来。
换回了自己的身体，靠在夏油杰肩膀上打盹的五条悟被颠得也被迫支楞了起来。
“你干啥。”五条悟困倦的打着哈切，手上不自觉的揪着夏油杰的袖口抓紧放松循环往复的弄小动作。
那个世界的五条似乎习惯了高强度工作，在五条悟重新接管了这个身体之后，那种几天没睡好的疲倦一下子充斥了大脑的每一个角落，连反转术式都没法完全消除这种负面影响。
“啊，抱歉悟，你如果困的话可以再眯一会儿的，我会尽量不动的。”夏油杰回过神，他一把握住了五条悟的手，想要体贴的当一个人形靠枕。
可是五条悟却不想睡了，“没事啦，反正我在这种地方其实也睡不着觉，我们来聊聊天好了。”
“你想要和我聊什么？”
“嗯...让我想想，聊什么好呢？”五条悟转动着眼珠子，然后狡黠的笑了起来，“就聊聊你刚才为什么突然抽风？”
“？你才抽风了，是不是找抽？几天不干架皮痒痒了？”
“哈哈哈哈哈来嘛来嘛，我们确实好久没有干架了！我就是皮痒痒了嘎嘎嘎！”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闹腾了一会儿，然后在周围人围观素质较差情侣的不赞同目光下，先是夏油杰良心发现。
“你安静一点，怎么这么闹腾，明明刚才还那么困。”夏油杰从口袋里面掏了个黑色丝绸眼罩出来，按着少年人炸开来的头发给套了上去。
“嗯？这个眼罩好眼熟诶，我记得应该是在另一个世界买的，但是之前用坏了来着，怎么现在又出现了...”五条悟任由夏油杰在他脑袋上动手动脚的，然后想到了什么，左手握拳一敲右手掌心，做出了恍然大悟的动作，“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杰想要和我一起涩涩！”
“？”
夏油杰疑惑歪头，还在帮着整理五条悟面颊边上碎发的手一下子呼到了对方脸上。
五条悟嗷嗷叫，一脸委屈指控夏油杰虐猫。
“要我说大庭广众之下少儿不宜的坏家伙才应该被指控吧？”夏油杰皮笑肉不笑的来了一句。
和五条悟相比，夏油杰的星欲简直不要太低下，比起随时随地激烈瑟瑟，他更喜欢安静的亲一口自己男朋友的脑袋瓜子，然后盖被子安然入睡。
“可是之前那条眼罩它唔唔唔....”五条悟回忆起了那条眼罩损坏的全过程，束缚住双手的时候，发丝散乱的黑发男人明明也非常喜欢，不仅声音变得更软了点，也比平常要更快五分钟到点。
急促的呼吸着流泪的模样绝赞！（竖拇指）
六眼就像是忠实的摄影机，只要五条悟想，那一段记忆就可以像是影片一样一遍遍在脑海当中复刻。
然后被夏油杰强行打断了。
夏油杰：“只是商场里面随手买的而已，我劝你不要在脑子里面想些不应该有的东西。”
五条悟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听到了自家男朋友磨牙的声音，只是口花花，不想真的把人惹恼了的五条悟总算乖了下来。
五条悟安静了一会儿，突然道：“你不要紧张，杰，对我来讲，他们并不算是普遍意义上的家人，比起这个，我觉得他们更像是链接着六眼和无下限的利益攀附者，他们并不值得你这么谨慎对待。”
“是吗。”夏油杰却道，“可是悟值得。”
五条悟笑了起来，他仰起头，少年人冷白色的皮肤在光的找一下像是上好的玉石一般，他凑过去吧唧亲了一口夏油杰的脸颊。
“好了，我要重新睡觉了。”五条悟道。
夏油杰感受着面颊上湿凉凉的一小片，忍不住弯起眉眼。
他拿出了耳机，链接了手机，将耳机塞到了他和自己的耳朵里，给五条悟放他之前经常听着助眠的纯音乐。
五条悟闭上眼睛听了一会儿，眉毛却逐渐皱了起来，然后他一把摘下了耳机。
自己也有点困了的夏油杰眯着眼睛，“悟？”
“杰，你这段音频从哪里来的？”五条悟一脸严肃。
“是我的一个网络上认识的哥哥...”夏油杰眨眨眼，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现在也和你私底下有联系？”五条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啊，说起来确实是好久没有联系了...上一次打电话还是在101里面的时候。”
五条悟看起来有些恼怒，但是这种恼怒感并不是针对夏油杰的，他小声叽叽咕咕了一些什么话，随后一脸郑重的抓住了夏油杰的双手。
夏油杰：？
夏油杰，“怎么了？悟？”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说出来可不要害怕。”
“你说？”
因为先前亲自调查过对方于是对对方明面上的任何情报都了如指掌的五条悟对比着刚才夏油杰播放的音频和在市面上流通的音乐。
不论是琴弦松动的音色还是演奏停顿的习惯都一模一样，他们是一个人。
五条悟：“你认识的这个人，就是之前在宴会吊灯上做手脚，给你打f等，将有问题的掌机送到你的手上的人，你知道他是谁的吧？我给你念过名字的。”
夏油杰愣了愣。
当时年幼的他喊对方什么来着，哦，是‘费佳哥哥’。
而那个人的大名叫做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夏油杰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灯下黑这种玩意儿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无条件的相信五条悟的所有判断，既然对方已经这么严肃的直接说出了答案，那么就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