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是一种刻意的回避,这让铁肠的心更加沉重。
铁肠:“不,我今晚要跟你睡在一起。”
禾月:“别闹,听话.[比心][比心]”
铁肠的执着并未因此而消减,他继续说道:“你如果不跟我回家,那我也不回家,我要一直站在医务室外面陪你加班。”
眼见铁肠坚持,禾月只能妥协了:“那你先回家,等我下了班之后就去找你,好不好?[微笑][微笑]”
铁肠回复了一个“嗯”,又表示:“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
禾月:“乖~~[飞吻]”
*
当天晚上10点左右,铁肠带着禾月回了家。
禾月看上去一如往常,只是眼睛半眯,不时地打着哈欠,一脸疲态。
“怎么了?”铁肠用手揽过禾月的肩头,忧虑地问道,“你为什么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禾月主动将头枕在铁肠胸口,轻轻地蹭着:“是啊,好累啊……我今晚走了好远的路……”
他的声音低沉而含糊,似乎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铁肠想要戳破禾月撒谎的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能试探性地问道:“走了很远的路?你去哪里了?”
然而禾月像是没听见这话,他将脸埋进铁肠怀里,一直小声嚷嚷着“困”。
铁肠给他倒了牛奶,但牛奶喝了一半,禾月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铁肠伸手将禾月抱起,将对方带到卧室,安置在床上。
他在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掠过禾月脸颊。
随着他手指的轻抚,禾月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而深沉。
铁肠给禾月盖上毯子,陷入思索: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让禾月生气了,所以禾月才对他撒谎?
对,一定是他做错了什么,但,到底是什么?
铁肠冥思苦想了大半夜,最后,他看了看整间卧室,突然悟了——
或许,是因为禾月讨厌这栋房子?
禾月经常抱怨这栋别墅太大,因为禾月讨厌房子,所以也开始讨厌他了?
*
第二天清晨,睡梦中的禾月,被一阵阵清脆而急促的叮叮咚咚声唤醒。
他睁开眼,带着几分慵懒披上了件外套,踏着晨光,打着哈欠步入院子。
随即,眼前的景象让他愣在当场。
原本宁静雅致的院子,如今变成了一个喧嚣的施工现场。
混凝土、木材、砖石,成堆的建筑材料如山丘般堆积,十几个忙碌的建筑工人,穿着工作服,戴着安全帽,在院子里穿梭,或搬运材料,或测量尺寸。
“这是——什么啊?”禾月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困惑。
此时,铁肠适时地出现在禾月身后,他伸手揽住禾月肩膀,表示:“这些建筑工人是我找来的。”
看着禾月那双满是诧异的眼睛,铁肠继续问道:“你想念你以前的房子吗?”
“以前的房子?”禾月眨巴着眼,“有点想念。”
禾月当然想念贫民窟的房子,虽然那栋房子年久失修,墙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洞,屋顶布满各种裂隙,一到下雨天就漏雨。
但那好歹是属于他的房子,还有个很漂亮的庭院。
听此,铁肠点头:“我知道你住在这里不习惯,所以我要把整栋房子拆了,把这里的装潢恢复成你在贫民窟房子的模样。”
听此,禾月表情扭曲起来:“啊???”
这种行为,等同于拿剪刀把一只爱马仕公文包剪成一条破烂渔网。
铁肠:“或许没办法1:1完全还原,但我会尽量的。”
“我记得——”铁肠思忖起来,“你卧室的墙壁上好像有三个洞,就先从这一点还原吧。”
说着,铁肠拎起一把锤子,准备在卧室墙上凿洞。
“喂喂喂!住手!”禾月连忙拦住他,“你认真的?”
“嗯。”铁肠点头,一脸的认真,仿佛这是他生命中最神圣的使命,“交给我吧,我会搞定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邀功的味道,就像是一只小狗,为了得到主人的认可,不惜一切代价地叼回了玩具,然后昂首挺胸地站在主人面前,摇着尾巴,期待着表扬。
禾月:“别闹了!好好的房子,有必要搞成那个样子吗?”
眼见禾月露出无奈的表情,铁肠的神情瞬间黯淡下来,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又一次误判了情况,做出了让禾月不高兴的事情。
“我,又做错了吗?”铁肠低头,声音中带着自责,“抱歉,我是想让你高兴的……”
“你连续三个晚上没跟我约会了,你还骗我说要在医疗部加班——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做点什么事让你开心……我害怕你厌烦我。”
铁肠垂着头,如此弱小,如此沮丧,如此可怜兮兮。
周围的建筑工人目睹这一幕,脸上纷纷露出看好戏的吃瓜表情。
见此,禾月觉得很尴尬,“你,知道我撒谎了啊……”
事实上,原本禾月是想给铁肠一个惊喜的,但既然对方知道了,那就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了。
于是,禾月摸摸对方的头,解释道:“好吧,我确实骗了你,但不是因为我厌烦你了,我之所以连续三天都没跟你约会,是因为我在给你准备七夕礼物。”
“礼物?”小狗竖起耳朵,“给我的吗?”
禾月带着叹息的表情,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在铁肠眼前晃了晃:“你看。”
铁肠小心地接过钥匙,放在手心里看了又看,表示:“谢谢,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钥匙。”
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