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吗?”
短短一句话中带着致命诱惑。
*
漫漫长夜,银漏滴残。
但短短几个小时后,睡梦中的禾月被兔子跺脚的声音唤醒了。
几乎每天早晨,这兔子都会用这种方式提醒他起床,其准时程度堪比闹钟。
禾月想要翻身,但身后的人一只胳膊横在他的身上,他骨骼疲惫,甚至连推开对方的力气都没有。
“别跺了,马上来。”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想要起身,但身体稍微一动,却发现双方仍旧黏连在一起。
铁肠这个混蛋,在他睡着之前,他都不知道把那个……拿出来吗?!
铁肠依旧在熟睡中,安静非常,没有任何察觉。晨光挤过半掩的窗帘,恰到好处地洒在他的侧身上,蒙了一层似幻影的薄纱。
禾月艰难地动了动身体,试图翻身下床。当终于彻底分开时,某个部分由于突如其来的分离,发出奇怪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禾月努力忽略了这一切,顺便在心里骂了铁肠一百遍。
他迅速裹住床单,快步走进了浴室,等关上门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经过昨晚那种事,现在即使他面对着空气也会觉得尴尬。
*
浴室里逐渐弥漫起朦胧水汽,禾月站在淋浴下,水流如同细密的丝线,清洗着昨晚的痕迹。
但很快,一只手臂从背后探了过来。
禾月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感觉到那手臂的主人紧贴着自己,对方的身体散发出惊人的热量,穿透热水的帷幕,灼痛了他的皮肤。
他微微转头,身后的人用双臂紧环住他,那依偎的姿态无声地诉说着一切。
禾月声音低沉而微弱,几乎要被水声淹没:“现在不行……”
铁肠既带着不解的疑惑,又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渴望:“昨晚可以,现在为什么不可以?”
禾月:“……”
或许,昨晚不应该教他的——
当被压在墙上的时候,禾月绝望地心想。
*
幸好,铁肠的手段还不是很熟稔,游戏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即使如此,禾月那本就软弱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
洗过澡后,禾月拖着机械的身体去吃早饭。他的发丝还挂着未干的水珠,在晨光中闪烁着细碎的银光,那张脆弱的脸上带了慵懒与迷离。
“砰——”
他将自己摔在餐椅上,脸上带着生无可恋。
此时,铁肠正站在餐厅窗边,在跟医疗部的负责人通话。
铁肠:“非常抱歉,禾月今日恐怕无法如常出勤,他的身体状况令人担忧,需要我代为请假。”
还算这小混蛋有良心。禾月默默心想道,虽然把他折腾的够呛,但起码他今天能待在家里休息。
医疗部的主管脾气比较暴躁,反问:“你是禾月的什么人?”
铁肠不假思索:“我是他的提款机。”
对面的禾月听了这话,差点一口牛奶吐出去。
之前立原开玩笑地说“铁肠把所有的钱给了禾月,简直就是禾月的提款机”。
无论这个词的意思是什么,铁肠都愉快地将这个词用在了自己身上。
主管觉得莫名其妙:“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禾月的家人吧?家属代请假,这可不合规矩!森下禾月身体真有不适,理应亲自向我说明情况!”
铁肠语气突然变冷:“我不记得福地队长他定制过‘禁止家属代替请假’这样的规矩,你们医疗部是否私下里制定了对员工不利的守则?我需要你对我进行解释说明。”
他的话语如同寒冰,冷静而锐利,直指对方。
那头,主管的声音突然变得微妙,似乎被铁肠的话语触动,但最初的强硬依旧未完全消散:“哼,你是谁?凭什么要我向你解释?”
铁肠说了自己的名字。
对面的人瞬间哑了火,声音变得谄媚柔和,带着歉意:“末广先生?哎呀,真是失礼了!请原谅我先前的无礼,我完全没想到是您……”
“关于森下先生的请假,当然没有问题!请代我向森下先生表达问候!”
特权这东西,还真是管用啊。禾月叹气。
*
用餐的时候,禾月提议道:“我们吃完早餐就出去散步吧~顺便买芒果冰沙吃。”
铁肠闻言,温和的目光中带了犹豫:“你还能走路?”
禾月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残废了!”
他们徒步前往了附近的商业街,沿着街区的主路走了一圈后,禾月的双手已经被各种小吃填满——他右手握着冰淇淋,左手捧可丽饼,嘴里还咬着吃了一半的蛋糕。
当他们经过一家装潢精致的糖果铺时,橱窗内陈列的标价高达一千元的巨型棉花糖,吸引了铁肠的目光。
他转头望向禾月,眼中闪烁着询问的光芒,仿佛在说:“想吃这个吗?”
禾月此刻正忙着咀嚼一串糖葫芦,听到铁肠的询问,他含糊不清地回应:“笨蛋,不要见到什么就买什么,不要乱花钱。乖,等到有免费的我们再买。”
铁肠再怎么有钱,也不至于花一千块买个棉花糖。
但这时,一阵清脆的呼喊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一位穿着整齐工作服的店员,笑容满面地站在奶茶店门口,热情地招揽着过往的顾客。
“今日活动,会员免费哦!”店员喊道。
铁肠想起刚刚禾月说的“等到有免费的我们再买”这句话。
于是,铁肠走上前去:“会员免费,那,请给我来两杯会员。”
店员:“……”
一旁的禾月听到铁肠的话,立即上前解释道:“不好意思,他跟你开玩笑,来两杯芒果冰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