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肠的回答简洁明了:“是,我需要报酬。”
“你还挺直接啊。”禾月冷笑,“开个价吧,你打算要多少?”
铁肠的回答出乎意料:“一块钱。”
禾月皱眉:“……你在玩什么抽象艺术吗?”
铁肠越是表现得平静,禾月心中越是警铃大作。
铁肠的出现绝非偶然,更可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
原本,他计划着要跟异能特务科的人接头,如果铁肠今天一直跟着他,那他就只能取消碰头。
“咳,末广先生——”
铁肠淡淡地提醒:“叫我的名字。”
禾月只能改口:“铁肠先生,我很希望能跟你朝夕相处,但今天我休假,我想有自己的休息时间,你改天再来,可以吗?”
铁肠缓缓开口:“要么你选择退出猎犬,彻底摆脱这一切;要么,你就必须接受我的保护,无论你是否愿意。”
他瞪着铁肠,试图威慑对方,但瞪了半天,他眼睛都酸了,铁肠还是无动于衷。
禾月有些恼了,决定暂时妥协:“随便你,想跟就跟着吧。”
说着,禾月走下台阶,抬脚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里?”铁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禾月语气中的恼意不减:“要你管!”
*
禾月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着车站的方向快步走去。
既然不能跟异能特务科的人碰头,那他决定乘坐电车去市中心买些东西。
“我要去坐电车。”他转身对铁肠说道,“你还要跟着我吗?”
铁肠不假思索:“当然。”
狗皮膏药。禾月在心里抱怨。
不过,像铁肠那样习惯于高端出行方式的人,对于电车这种平民化的交通工具定是陌生且可能感到不适的。
想到这里,禾月有些幸灾乐祸,他想象着铁肠踏入那拥挤不堪的车厢时,脸上可能会浮现出的无奈或是即将崩溃的微妙表情。
这样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勾勒,让他在紧张的工作日早晨找到了一丝难得的乐趣。
随着电车门缓缓开启,一股夹杂着各种气味的热浪扑面而来,等候中的人群瞬间沸腾起来,拼命往车上挤着。
今天是工作日,电车内的人潮涌动,禾月在人群中穿梭,最终找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站立位置。
铁肠跟在禾月后面想要上车,但意料之中的,在人群的推搡下,他立马被拥挤的人群挤散了。
禾月眼看着铁肠的身影消失在了人海之中,心情舒畅了许多。
铁肠那家伙,离他越远越好。
随着电车的启动,禾月一个不留神,不慎踩到了旁边男人的脚。
“抱歉。”禾月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对方显然正因某事心烦意乱,对禾月的道歉充耳不闻,反而怒吼道:“没长眼睛吗?!”
在公共场合争吵无益,禾月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影响自己接下来的行程。他试图以更加温和的语气安抚对方,但男人的情绪却像被点燃的干柴,越烧越旺,根本不受控制。
这之后,男人突然失去理智,他猛地举起手中还剩下半杯的咖啡,那咖啡带着腾腾热气,朝着禾月的方向狠狠泼去。
没办法了。禾月心想着,将手伸向腰间的麻醉枪,打算给男人来一剂麻醉针。
但下一秒,他伸向枪的手,突然被人从后面按住。
再然后,那双手从后面迅速而有力地揽住了他,将他往后一带,成功地避开了那即将泼在他身上的热咖啡。
禾月被扯的退了一步,身体向后,撞进了铁肠怀里。
铁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声音很轻,但带着莫名的威慑力:“离他远点。”
男士被铁肠的气势所震慑,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
铁肠低头看了看禾月,确认禾月没受伤后,用手轻轻拭掉禾月脸上溅到的咖啡渍。
这样一个动作,让禾月怔忡一下,心跳莫名紊乱。
他又看向那个男人,冷静而有力地说:“禾月踩了你,他跟你道了歉,你朝他泼了咖啡,你也应该给他道歉。”
男人的咆哮声在车厢内回荡,但似乎多了几分无力:“你在跟谁说话?!你以为你是谁?我不道歉又能怎么样?”
铁肠的回答简洁而有力:“道歉。”
铁肠眉尖只稍微蹙起一个不起眼的角度,眼神中却透露出了无尽杀气,让面前男人的气势瞬间弱了几分。
经过一番挣扎,男人被铁肠的威严所震慑,不甘心地低下了头,对禾月勉强挤出了一句:“抱歉,我刚才太冲动了。”
“因为……我女儿昨天上学的时候被两个小混混打伤了,他一直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所以我这几天心情一直很不好,真的很抱歉——”
禾月注意到男人眼中的焦虑与无助,便询问:“你女儿受伤了?你为什么不报警。”
男人叹口气,解释道:“我当然第一时间就报警了,但那些小混混背后有人撑腰,他们进警局吃了顿饭就被放了,现在还逍遥法外呢……”
此时,一旁的铁肠开口:“既然警察无用,那你可以去附近的猎犬总部,找军警帮忙。”
男人诧异:“别开玩笑了,军警怎么会管我们的事?!猎犬不是只负责处理大规模危机和世界威胁吗?他们会管我们这些平民的小事吗?”
猎犬的确不会接受平民的报案,因为他们总是忙着拯救世界。
铁肠闻言,从衣襟内掏出一枚精致的徽章,徽章上雕刻着猎犬的图案,威严非常。
他将徽章递给男人,表示:“这是我的徽章,你拿着它去猎犬总部,向那里的警员出示这个,并详细说明你的遭遇,他们就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