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月闻言,心中莫名涌起一股警觉。
他从未与铁肠详细谈论过自家的兔子,甚至连照片都未曾分享过,铁肠是如何得知他的兔子是白色的?
禾月不禁开始揣测铁肠的真实目的,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养的兔子是白的?”
铁肠似乎无法解释,一时间呆在原地。
但这之后,他想了想,突然问道:“福地队长送了我一栋别墅,他让我把生日设置成别墅大门的密码。为什么人总是用生日当密码,为什么不能用忌日来当密码?”
禾月:“……”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家伙是在装傻吗?
禾月有理由相信,铁肠对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演戏。
福地樱痴是个警惕性很高的人,难道是福地樱痴他察觉到了什么,所以特意派铁肠来接近他?
正当禾月沉浸在怀疑的思绪中时,铁肠却走上前来,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兔粮,轻描淡写地说:“这个,很重,我帮你提。”
禾月本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冷静,任何过激的反应都可能暴露自己的疑虑。
禾月:“好啊,反正我还要去商场买很多东西,你如果想跟着,就当我的搬运工吧。”
*
这一路上,铁肠都默默地跟在禾月身后,双手不时地接过禾月递来的购物袋。
渐渐地,他的双臂上挂满了各种大小的包裹。
买完东西后,他们坐上了返回的电车。此时早高峰已经过去,车上的座位空置了许多。然而禾月却故意站在车厢里,没有想要落座的迹象。
铁肠不解:“你为什么要站着?有很多座位。”
说着,铁肠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座位。
禾月笑了一下,用一种轻松却暗含讥讽的语气回答道:“抱歉,我从来不跟死缠烂打的变态坐在一起。”
铁肠闻言,没再说什么,他对禾月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
但几分钟后,禾月就有点后悔了。站的时间久了,他的双腿开始隐隐作痛,提醒他今天的活动量已经远远超出了平时。
坐办公室坐久了,突然走这么多路,实在吃不消。
他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休息的座位,但此时的车厢内已经是一片人海,再没有任何空余的位置。
“那个……”无奈之下,禾月只能戳戳铁肠的肩膀,小声道,“我累了,你能不能给我坐一下?”
铁肠闻言,抬眸瞥了他一眼。
没有过多的言语,铁肠伸手拉住了禾月的胳膊。
轻轻一扯,禾月便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最终稳稳地坐在了铁肠怀里。
禾月:“欸?!”
禾月试图站起身来,但铁肠的手臂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牢牢地固定在了原位。
铁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冷硬而直接:“你不是想坐吗?坐好。”
禾月愠怒:“我是想坐你的座位!”
铁肠疑惑:“有什么不同吗?”
禾月:“……”
这个姿势过于暧昧,车厢内的男同指数在这一刻直线上升,几乎要冲破天际。
禾月看着铁肠那张冰块脸,心里却狐疑起来。
这是在试探他吗?他暗自揣测。
平时他无数次主动接近铁肠,总被对方那冷漠的态度拒之门外,今天突然对他如此亲密,背后定有深意。
无妨,陪他玩。禾月心想,既然铁肠愿意打破常规,那么他也不妨借此机会看看对方的底牌。
想到这儿,禾月放弃了挣扎。
他伸出手,轻轻挑起铁肠的下颌,嘴角故意勾起微笑:“好啊,既然你想抱着我,那就抱着吧,看你能坚持多久。”
铁肠的眼神微微一凝,推开了禾月的手,表示:“请停止对我的骚扰。”
禾月的手又不依不饶地凑上去,笑容里多了几分挑衅:“我就是骚扰了,怎么样?你不是很享受这种感觉吗?”
随着人群的流动,不时有人从他们身边路过,投来好奇或异样的目光。
忍了几分钟后,禾月实在是觉得不自在,于是忍不住低声抗议:“你把座位让给我不行吗?!”
铁肠依旧面无表情:“让给你?凭什么,我也很累。”
禾月:“……”
*
等禾月回到家,已经是中午。
他从包里摸索出钥匙,插入锁孔,正当他准备转动开门时,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铁肠的身影。
铁肠依旧保持着警惕的姿态,静静地站在不远处。
禾月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调侃道:“你怎么还不走?难道是打算跟我回家蹭饭,或者……要跟我回家睡觉吗?”
面对质问,铁肠的眼神微微闪烁,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我明天有任务,不能贴身保护你了。”他低声说,语气中似乎带了一丝愧疚。
“哎呀,真的吗?”禾月故意露出夸张的遗憾表情,“我倒是希望你以后都不要来了呢。”
然而铁肠向前走了几步,站得更近了一些,叮嘱道:“无论如何,你一个人的时候要小心,如果遇到危险,记得第一时间通知猎犬,他们会尽快赶来。”
禾月对这种老生常谈有些不耐烦了,他摆手打断了铁肠的话:“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念了,跟个老头子一样啰嗦。”
他还没被人杀掉,就要被铁肠烦死了。
就这样,铁肠静静地目送着禾月的身影步入屋内,直至门扉轻轻合上,隔绝了一切外界的窥探。
*
进屋后,禾月踢掉鞋子,脚步踉跄地走向沙发,疲惫地倒在椅子上,脸上带着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