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月踏入屋内,他站在晦暗的夜色中,不由得一愣。
铁肠家的装修风格,怎么跟他家的那么像?
从墙纸的纹理到家具的摆放,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不仅仅是装修风格上的相似,更是一种奇特的默契与共鸣——这屋子墙纸的颜色、家具的款式、甚至是摆放的位置,都与他家的环境不谋而合。
就好像……这间房子是经过他的手装修的。
巧合吗?
禾月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迅速而熟练地关上了门,开始在屋内悄无声息地搜寻起来。
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电视柜上,那里静静地躺着他此行的目标——那只藏有摄像头的玩偶。
他轻巧地解开玩偶背后的隐蔽纽扣,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成功地将摄像头从玩偶内部拆解出来。
搞定这一切后,禾月轻轻地将玩偶放回原处,看着玩偶那张傻乎乎的笑脸,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歉意。
“委屈你了。”他用手轻轻弹了弹玩偶的鼻子,小声嘀咕着,“我不能带走你,你就继续留在这儿陪睡吧。”
禾月准备离开,但当他转身时,不经意间抬头一瞥,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对面的黑暗里,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静静地伫立着,仿佛是夜色中最深沉的阴影,一动不动。
那身影散发出的气息,让禾月瞬间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铁肠?”
禾月的心脏猛地一颤,不由自主地退后半步。
铁肠的五官淹没在了黑暗之中,他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你……回来了?”
该死,这家伙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夜色如墨,将周遭的一切温柔地包裹,唯有窗外一抹清冷的月光,不偏不倚地穿透云层,洒落进来,为铁肠的轮廓勾勒出一圈淡淡的银边,他半边身体镀上了一层蓝色光泽,宛如从古老神话中走出的骑士。
禾月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握紧腰间的枪。
然而,就在这一片静默与对峙之中,铁肠缓缓上前几步,他没有言语,只是抓住禾月肩膀,将禾月死死拥入怀中。
猝不及防撞进对方怀里,禾月一愣。
铁肠那沉重的呼吸在他耳边响起,对方的气味中混杂着浓郁红酒香气,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
欸,喝醉了吗?
白痴,既然酒量那么差,干嘛还要喝酒呢,都是被福地樱痴带坏了。
禾月深吸一口气,语气中佯装出一丝关切:“铁肠,你,还好吧?”
然而,铁肠的回答被淹没在了他那急促而深重的呼吸之中,那呼吸中不仅带着红酒的醇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同风暴前夕的海浪,暗藏着汹涌的情绪。
禾月轻轻蹙眉,声音里多了一份不安:“铁肠,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
红酒的香气愈发浓郁,将四周的空气染上了一抹黯然。
铁肠的拥抱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地将禾月箍在怀中,那几十公斤的身体压在禾月身上,差点让禾月吐血。
好重!这家伙在干嘛啊?!
“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铁肠颤抖着开口,他的嘴唇轻轻掠过禾月的颈部,留下一串温热而细微的触感,低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别走……求你了……别走……”
“这座房子是你之前选定的,我重新买下了它……在你离开之前,你就是把房子布置成这个样子的……你还记得吗?”
这简单的几句话,隐隐透露出一丝脆弱与依赖。
禾月的身体在这一瞬间仿佛被定格,僵硬中带着几分不知所措。
“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铁肠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而哀伤,“是因为我一直纠缠你,所以你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吗?”
禾月:“呃,不好意思,你在跟谁说话?”
禾月觉得自己突然被卷入了一个不属于他的情感漩涡中,让他很不爽。
铁肠口里那个抛弃他的人是谁?是那个传说中的前女友吗?
哈,竟然能让铁肠酒后发疯,看来,真的爱得很深沉呢。
想到这儿,禾月冷冷瞥了上方的人一眼,不悦道:“喂,你给我看清楚,我不是她。”
禾月正想推开对方,但还来不及反应时,对方的唇已经印了上来。
这个吻突如其来,粗暴而重,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如倾注于这瞬间。
禾月惊愕,但铁肠的身体已经覆盖上来,他被按倒在柔软的沙发里。
对方的手紧环住他的腰际,那是一种近乎占有式的拥抱,让禾月无法挣脱。
“喂,铁肠……”
禾月想要喊对方的名字。
但从他那断断续续从口中溢出的声音,似乎只是使得铁肠吻向他的力度更加深沉而热烈。
在这份气息的包裹下,禾月的心跳骤然加快,仿佛心脏也被对方的酒气所感染,带上了一丝微醺的悸动。
夜色的喧嚣在这一刻消失无踪,只余下二人交错的呼吸声,在夜晚中混乱交叠回荡。
这是在发什么疯啊?!
良久后,铁肠缓缓地移开了唇,他的额头抵着禾月的额头,二人呼吸交缠在一起,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别走……”
话语中带着几分恳求与不安,仿佛害怕眼前人会突然消失一般。
“好好好,我不走。”禾月咬牙切齿道,“你冷静一点,不要抱我这么紧可以吗?别压在我身上!很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