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月毫不犹豫地回答:“为了doi啊。”
条野并没有被他的回答所说服,反而笑了:“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他,又怎么能说服自己跟他doi呢?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禾月哑口无言,思索片刻后,突然恼了:“你哪那么多问题?!”
条野也怒了:“是你先问我的!”
“呵,无所谓了。”禾月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那笑容冰冷得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这世上的恋爱,说到底,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是人们为了逃避孤独而自我安慰的幻觉罢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去纠结其中的真假与深浅呢?”
这是怎么了?条野不解。禾月是那种很洒脱的人,很少会为了某件事去纠结。
难道是变心了,对铁肠先生没兴趣了,准备甩了铁肠先生吗?
想到这里,条野有些心惊:这可不行,铁肠脑子本来就不好使,如果他被禾月甩掉,那他整个人估计就彻底傻掉了。
为了探明真相,条野决定采取一种激将法,他故意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与试探:“你的这种想法,倒也合乎情理。在我看来,铁肠先生对你的感情,似乎也没有那么深厚。”
“你知道吗,铁肠先生曾有个前女友,他们的故事,可比你们现在这段关系要精彩得多。”
禾月写字的手猛地一顿,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痕迹,他迅速抬头,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条野:“你在说什么?”
见禾月终于有了反应,条野心中暗笑,但表面仍保持着淡定的模样,继续说道:“铁肠先生和他的前女友,那才是真正的恩爱有加。他们曾经共同规划未来,还一起购置了房子,那种默契与幸福,是你我难以想象的。而且——”
说到这里,条野故意拉长了语调,观察着禾月的反应。
“而且什么?”禾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条野的衣领,“快说,别给我卖关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条野盯着禾月的脸,他很了解禾月的这个表情,小的时候,每次禾月这样瞪着他,条野就会赶紧赔笑道歉。
但此时条野佯装镇定:“而且,你跟铁肠的那位前任长得很像,或许……铁肠先生只是拿你当替身,也说不定呢。”
替身?
禾月仿佛遭遇了一记暴击。
砰——
下一秒,禾月扔下手里的文件,夺门而去。
条野看着禾月离开的背影,笑了。
他了解禾月,禾月平日里看起来很稳重,但那只是伪装而已,只要你能够巧妙地踩到他的雷点,他就会失去分寸,疯狂炸毛。
禾月觉得,他喜欢铁肠这件事“不符合逻辑”。
但很可惜,感情可不是简单的逻辑就可以衡量的。
*
此时在训练场上,铁肠正带领一群学员进行剑术训练。
学员们一个个屏气凝神,紧握着手中的剑,随着铁肠的指导动作一板一眼地练习着,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在地面上留下斑斑点点的痕迹。
但这份专注并没有持续太久,突然间,一声饱含愤怒与不满的吼叫划破了原本宁静的空气,令所有人的动作都为之一滞。
“末广铁肠!”
众人诧异地转过头去,只见在场地边缘处,禾月正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杀意。
禾月的声音严厉:“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他没给铁肠任何反驳的机会,转身向着不远处的休息室走去。
铁肠不明所以,于是他跟学员们交代了几句,便朝禾月走去。
目睹着禾月和铁肠一前一后步入休息室的身影,一名警员低声打破了沉默:“森下搜查官的脸色很不好啊……”
旁边的人也跟着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听说他们的关系很不好,不会在休息室里打起来吧?我们最好去通知队长和副队!”
*
他们进入休息室后,禾月用手轻轻拎起铁肠的耳朵,直截了当地来了句:“你拿我当别人的替身?”
铁肠疑惑:“‘替身’,是什么意思?”
像这种狗血文学里的词汇,铁肠闻所未闻。
禾月:“意思就是,你是不是更喜欢女孩子?跟我比起来,你是不是更喜欢你那位前女友?”
禾月一直以为铁肠有个前女友,对此,铁肠从没纠正过,毕竟他不觉得男朋友跟女朋友有什么本质上区别。
现在,禾月想知道铁肠的前任是谁,他想知道关于那个女孩子的所有资料。
铁肠不解:“那个重要吗?”
“笨蛋,当然重要!”禾月伸手抓住铁肠的肩膀,拼命地晃啊晃,“你是我的初恋,但我不是你的初恋!这不公平!”
“你给我老实交代,像你这么高冷的人,是哪个女孩子能让你念念不忘的?!”
禾月越想越气。
铁肠没有跟他一起买房子,没有跟他一起装修房子,也没有把资产给他——虽然他很有钱不稀罕铁肠的资产。
这些他都不在意,让他无法忍受的是“替身”这件事,“替身”这个词,无论出现在哪里都象征着耻辱。
禾月因为这件事对着铁肠发脾气,铁肠却专注地盯着禾月的头发,并用手指去轻轻抚摸。
于是,当禾月还在激情输出的时候,铁肠突然来了一句:“你生气的样子很好看。”
这句话轻若羽毛,让禾月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他停止了摇晃铁肠肩膀的动作,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