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这玄幻大陆上有名的人物，基本都被你师父我揍过。想当年，咱也是大陆上响当当的人物。”
“但能得罪到敢派人来杀我弟子的份上，估计只有从前那些魔族和修真的叛徒了。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等我与天玑商量商量。”
估计是真的有点心虚，这次老祖连方言都不用了。
赶走千后，玄清直接传来天玑，询问他是否还记得当年中州大战的细节。
天玑何等敏锐，立即问她，“是不是和千师叔有关？”
老祖久不出世，除非宗门面临存亡危机，否则不会出山。
如今却主动召见他，最大的概率便是因为新的弟子千。
玄清也不意外他能猜出来，毕竟这个弟子向来聪明。
“你先前说我这次能否飞升的关键就在于千，还说我和她之间有段命定的师徒缘分，所以劝我收下她。”
“但她如今入门不过刚一个月，便因我遭人暗杀。你且帮我算算，暗杀她的人是谁，老娘……本尊去灭了他们给你师叔报仇。”
天玑：“……”
千入宗门那日，确实是天玑算到老祖有机缘在千身上。但他数次推演发现都勘不破千的命数，只知道千对天极宗众人和整个世界裨益极大。
冥冥中似乎有只无形大手在保护千免受他人窥测，强行演算甚至会遭到反噬。
此刻他一样算不出来什么东西。
天玑淡定吐出一口血，重新掐指开始推算秦戈身上发生的事情。
这只半妖经常跟着千，二人同来同往，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只半妖把千看的比自己眼珠子还重要，千也对他颇为重视。
因此只要推出秦戈身上发生的事情，应该也就能知道千被刺杀的真相。
过了片刻，天玑重新睁开眼，再次吐出一口血。
“……那只半妖的命数你也推演不出？”
水幕上出现一道虚幻的清亮双眼，那双眼中盛满震惊，随即又带上几分狐疑，“你的推演之术真的学到家了？不会是因为你太菜，所以才屡次推演不出吧？”
天玑面无表情擦掉嘴角的鲜血，平静的嗓音里愣是能让人听出几分不满，“老祖，这推演之术，弟子认第二，这天下就没人敢当第一。师叔的事，不是弟子不能推算，而是……不让推算。”
天玑对着那双虚幻眼睛悄悄指指上方天空，继续道，“不过弟子刚刚那口血，并不是因为师叔而吐。而是因为推演到某位大能身上，修为差距过大才遭受反噬。千师叔这次被暗杀，也和那位有关……”
推演之术，虽然也可以推出比自己修为高的人的命数，但那是在修为差距不大的情况下。
若是修为天差地别犹如天堑，便等于蝼蚁擅自窥视天人，仅仅只是吐一口血已经算天玑收手快了。
天玑如今已到玄元一阶，这世上能让玄元强者忌惮、并和自己有仇的大能，只能是那两位之中的一个了。
水幕上虚幻的双眼怔愣一瞬后渐渐消散，四季洞府中陷入死寂中。
天玑知道，这是老祖猜出来对方是谁了。
他静静告退，等走出结界时才悄无声息叹一口气。
玄清玄清，当初这本不是玄清老祖的道号。
从前有位小师妹暗恋自己的师兄，却被爱恋着自己、阴森毒蛇一般的师弟发现。
有着病态独占欲的师弟见不得小师妹亲近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在一场历练中害死了光风霁月的大师兄。
悲痛欲绝的小师妹一剑洞穿小师弟胸口，从此以师兄的道号行走天地间，与那位师弟两不相见。
与此同时，四季洞府内，一位身穿烈焰红衣的女子正盯着手中的玉佩出神。
这是块上好血灵玉雕刻成的兔形玉佩，通体温润透亮，兔子耳朵上的花绳已经被人摩挲的细线分散，足以可见拥有者对它的爱不释手。
生动活泼的小兔子额头中间有一朵梅花印记，正和红衣女子额间的胎记一模一样。
玄清犹豫半天，最后点亮玉佩发过去一条消息，“是你派人杀我弟子？”
点击传送后，玄清有些期待的看着手中玉佩。
良久后，对面仍然没有动静。
玄清失望垂下头。
*
接下来两个月，千听从掌门的安排老老实实在在宗门内修炼，没有再出去。
秦戈也跟着度妄真人不断精进剑术，甚至已经悟出自己的剑意。
只是无论修炼多么刻苦，秦戈每天都雷打不动去找千说话，要在千的屋子里待上半天后，才依依不舍离去。
其实一开始顾忌千的名誉，秦戈只是化成原形在院中静静趴着。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映在雕窗上的纤细人影，他都能看到半夜，再独自回去。
后来被千发现，便直接让他进了屋中。
从那之后，渐渐就变成千在一旁修炼，银狼秦戈默默趴着守着她。
每当秦戈修炼《混元莲华》陷入瓶颈期时，都会无意识揪着银狼的毛开启思考模式。
每当这个时候，秦戈都屏住呼吸不敢动。
“哎呀，这个地方，到底要怎么练呢？”
今天又是卡瓶颈的一天，已经练到第三层的千窝在银狼胸膛，看着窗外的夜空绞尽脑汁思考。
银狼不动声色换个姿势，将寒凉夜风都挡在厚实的皮毛之外。
他看着身下满脸纠结的千，熟练将自己毛茸茸的爪子塞进她手里，“不急，慢慢想。”
千有一搭没一搭揉着，空气里不断漂浮起银色的狼毛，有的是一根根飘散，有的结成团浮在狼爪上，又被细心的千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