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小姐愣愣垂眸，粗糙的手掌忽然托住下颚，脸颊互蹭着，大猫不轻不重地咬在肩上。
“它比我好看？”
“没你好看也没你值钱，大醋包。”
她转身捧住醋包的脸，刚想做点什么，窗外就传来吵闹声。大概是不清醒的人和谁打架，让还算不错的夜晚也被扣分。
于是这样晚上依偎在一起，白天到别处逛逛，总之过完一天，第二天无聊地坐在法庭上。
单论蓄意谋杀，这场辩论的胜算本身就偏向原告，专门讨论的是如何处罚。
联邦的律师确实有两下子，将负面影响压到最小，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索肯总统的位置。法官中也有疑似合作伙伴的人物，最终审判结果也就处罚总统的两个手下，被告本人损失的只是金钱。
然而他们昨天就改变主意，让律师延长开庭时间，替伊蕾吸引火力。见时间差不多，她也没把这点小打小闹当回事，倒是总统先生有意靠近，没事找事。
听着他自以为是的演讲，莱迪亚耻笑道：“您未免过于自负，难道只有蓝海才让总统先生头疼？挑衅外敌的前提是守好领土。”
索肯不以为意地说：“谁会在意那个无法考证的人物，也就你们小孩子好奇罢了。”
忽然助理凑上前，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让对方脸色骤变。
莱迪亚将他的表情还回去，“但有人会在意领导人的形象不是吗，有些好奇您的丑闻传到哪了，毕竟法庭会屏蔽信号。”
逃离监视很容易，就看有没有必要，但有些人好像把他们当成了傻子。
莱迪亚和塔兰潇洒离开，等候在门外的伊蕾当着其他星球领导人的面与两人并排，其中的说法不言而喻。
车内，伊蕾放低姿态，将康德森安排到两人身边，“蓝海的舆论战打得很精彩。”
塔兰笑道：“是有些人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
“陛下还是这么幽默，希望康德森在蓝海留学也能学到您的一二。”
16岁的男孩不愿意留学，但伊蕾一个眼神制住即将作妖的孩子，并没给他选择权。面对他求助的目光，莱迪亚这次也没有站在他这边。
其实比起对Omega诸多限制的本土学校，去其他星球开阔眼界才是最优选，何况康德森的身份存在争议。
车队一路开到起飞点，大家拿上提前准备的行李，国王扛起男孩，大步朝飞行潜艇走去。
康德森大声叫喊：“怎么没人问我的意见，我不要留学！妈！！”
等在舱内的达达利一拳砸下，“别给你妈添乱。说不定，你真是下任总统。外面出现冲突，他们高层正在争指挥权。”
“那就撤兵，让他们自己闹自己。”塔兰系上安全带，毫无留恋地离开这个糟心的地方，“想去哪上高中？”
男孩哭得邋遢，“我不上。”
“行，荼蘼尼娅附属中学，正好有奇和西西芙照顾你。警告你，我是你临时监护人，如果你闹，我就把权力转移给斯特。”
“那，那生活费多少啊？”
“不少你的。”塔兰拍拍对方的头，对这场内战的结果做好最坏打算。
莱迪亚听他们在那聊天，手指持续滑动页面。
【总统秘密实验】
【总统贿赂官员】
【财政虚报】
【选票作假】
【······】
大量媒体集体播报，就算联邦媒体被限制，地址不明的媒体有会涌上来。这自然有蓝海处理，但零号星添油加醋，火上浇油的功夫也是了得。
好在蓝海人鱼的消息没有被不良媒体爆出来。她不安地想着，突然后悔没答应与伊蕾的交易，如果给点人鱼毒液或许会安全点。
飞行潜艇驶出大气层，再后悔也没有机会弥补，他们要前往自己的家园，迎接之后的难题。
第 25 章
深海之下，随处可见蓝鸮的影子，黑尾人鱼向它询问附近情况，体型巨大的海兽直接从嘴里吐出奇怪的东西。
这是艘非常普通的潜艇，已被胃液腐蚀得可见骨架。人鱼们将绳索绑在钢铁上，示意海面上的兽人将它拉走。
莱迪亚潜入更深的海域，寻找能与精神体沟通的地方。
她将耳朵贴近大宝离开的石壁，呼唤地核内的生命体。失去主人的精神体逐渐失去活力，即使声波可以传到它那，人鱼也只能得到微弱的回应，但有总比没有好。
确认它们没有受到威胁，她浮出水面，在游艇上守候的兽人立刻将人拉起。
塔兰将伞偏向对方，“怎么样？”
黑尾人鱼绾起头发，“一切正常。潜艇里的人找到了吗？”
“算是吧，被消化得差不多。”他指向不远处张大嘴的生物，兽人法医正在从它嘴里搬运尸体残骸。
黑崖为这次盗窃计划出动蛮多成员，可惜还没看见沉睡之地，就以可笑的方式牺牲。打捞设备的兽人们很意外他们居然异想天开地下海，好像大海是他家，想回就回。
要是他们全员自负，清扫工作能轻松许多。
莱迪亚收回视线，套入为自己准备的拖鞋，踩在被太阳晒到发烫的甲板上。天气渐渐热了，陆地的温度试图驱逐海里的客人，好在人鱼的衣服和头顶的伞能有效降温。
但留学的男孩就没这样好的待遇，新学校的功课让大脑直接沸腾。
除了上学，康德森几乎全天在保护下，此时的他也在这艘为相亲旅行的游艇上赶工假期作业。
他拿着物化作业向两人冲来，“蓝海的高中生是要考研吗，这真的是高中课程吗？”